學生們才是特務營的根基,這一次有一千多學生要離開,不過陸陸續續的還有四五千學生離開,當然國府是不會阻攔的,也沒辦法做爛,這些已經被洗了腦的學生,一股心思的要為了中國的未來跟著劉楊去開闊世界。
劉楊給了他們一個目標,學生們拚命的研究,這一次離開,大家都知道是要去一個地方,更好的去研究去創造,同時去接觸世界。。
沒有人不喜歡更好的地方,被劉楊培養出來的他們,很多人殺是一個人離開的,他們所想的是發展,是更好的研究,是一種使命感,這都是劉楊灌輸給他們的,顯然劉楊成功了。
沒有停留,劉楊隻是笑著不停地點頭,等上了船的時候,劉楊感覺臉都僵硬了,有時候麵對這麼多的崇拜著,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陳長官,你要的答案都在船上,跟我來吧。”劉楊吐了口氣,引領著陳長官走上了軍艦,自然沒有人敢阻攔。
“打開艙門。”劉楊擺了擺手,立刻就有特務營的弟兄打開了艙門,一眼看過去,船艙裏都是一箱一箱的槍支,沒等陳長官多想,就聽見劉楊吐了口氣:“打開讓陳長官看看。”
於是一箱一箱的武器被打開了,都是三八大蓋,而且沒有都是不錯的步槍,更有不少的子彈,走過幾個船艙,其中還有幾門炮,甚至於是坦克。
接連幾艘軍艦都是這樣的,反倒是一些運輸船和雇來的客輪,都是人員聚集的地方,沒有太多的武器,在陳長官看來,這些最少也有幾萬支槍,這當然不是劉楊收繳的全部武器。。
“王師長和秀才他們帶走了一些,給了李彪、王誌信他們一些,大約就是這樣了,民兵手中可能還有幾千條槍,還有不少的子彈——”劉楊吐了口氣,站在船頭眺望著遠處的大海,卻沒有說得過多。
“為什麼不攔著秀才他們?”陳長官說到這,臉色有些陰鬱起來。。
不過劉楊不在乎,隻是聳了聳肩,哈了一聲:“兄弟一場,我都要走了,你讓我怎麼攔著,個人有個人的誌氣,我尊重他們的選擇,況且——是我拋下了他們,我還有什麼臉麵阻攔他們。”
皺了皺眉頭,陳長官欲言又止,不過最終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難道還要追究劉楊的責任,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依稀能估計到去了那邊的兵力,那可都是精銳,特務營曾經的精銳幾乎是五五開,一邊一半,不知道將來在戰場上會不會遇到他們。
“你這是打算將他們帶到哪裏去呢?”雖然知道不該問,但是陳長官還是問了出來,畢竟都有好奇心。
沉吟了一下,劉楊猶豫著點了點頭:“我在美洲買了一個小島,足夠安置他們的。”
陳長官啊了一聲,對於一個小島沒有什麼概念,畢竟他都沒有去過幾座小島,印象中小島肯定不大,不過能容納幾萬人的小島,隻怕也小不了,劉楊這是什麼時候做的準備?
“其實你不一定非要離開的——”陳長官歎了口氣,有些話說到這就夠了,再多的幾乎不能說了。
隻要劉楊放棄了其他的部隊,僅僅是一個特務營,國府絕對容忍,而且劉楊還可以在政治上一展身手,沒有人會因此打壓他的,說到底國府是顧忌特務營的軍事實力。
眼眉一挑,劉楊長長的出了口氣,掏出煙來給自己和陳長官都點上一根,眺望著茫茫的大海,心緒飄遠了:“還是離開的好,有些事我看不慣,有些人我也看不慣,要發展工業,要搞研究,沒有自己的經濟體係是不行的,你說那位能容忍我擁有自己的經濟體係嗎?那麼留下來要和人爭權奪勢,那非我所願。”
一番話將陳長官說的有些汗顏,歎了口氣:“或許你說得對,要收拾殘局,要想統一全國,還需要很長的路走,如果發動戰爭的話,那肯定是民不聊生,中國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但是有些路總是要走的,越是慢對中國越是不利,長痛不如短痛,軍閥割據終究隻是一個特定的時期,咱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的,中國要崛起,現在已經被世界落下了這麼遠,如果在不快一點的話,就越落越遠了。”這種話題總是有些沉重,中國的確落後太久了,要想奮起直追需要很多年,這也是一個艱苦的過程。
輕輕點了點頭,陳長官也有些感慨,從清末八國聯軍到剛剛結束的日軍侵華,中國百餘年始終在挨打,說到底就是太窮了,這一點陳長官也是深有體會,也在為此奮鬥著,隻是和劉楊走的路不一樣。
“我不擅長經濟,眼光也不如你看得遠,如果有可能的話,幫襯一把,因為你是中國人,無論走到哪裏,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是中國人——”陳長官一臉凝重的看著劉楊,這番話是真心話。
劉楊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看著陳長官,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對於陳長官劉楊還是很尊敬的,就是因為陳長官是一心為了國家,所以無論兩人怎麼鬥,但是劉楊從來沒有憎恨過陳長官,甚至沒有憎恨過國府那邊,大家隻是立場不同,無論是誰都希望中國更好,隻是手段各有千秋而已。
“這一點我永遠不敢忘記,我是一個中國人,陳長官,想要發展需要一個穩定的中國,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或許——”劉楊還是打住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些話不該說。
陳長官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眼光一挑,抬頭看著遠方,長長的吐了口氣:“有機會的話,我去你那裏看看,順道去米國看看,看看這個世界到底什麼樣的,中國究竟差了多少。”
“差很多,想要追上的話沒有五十年做不到,甚至於五十年也有很多地方追不上,奮起直追的話需要看得更遠。”劉楊指著天邊即將沉默的那一輪紅日,深深的感歎著,差距之大是很多人想不到的,中國根本就是一無所有,或者說從零開始。
沉默了良久,陳長官深深地歎了口氣:“那你一定要按努力,當然我也要努力,中國一定要從新站在世界的最高處,重現天朝上國的風光,希望到那時候你我都還活著。”
有太多的感慨了,陳長官希望自己能夠看見中國再一次強大起來的時候,但是自己可未必能活那麼久,按照劉楊所說的要五十年,隻怕他已經活不了五十年了。
“一定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劉楊聳了聳肩,一下子將剛才高尚的氣氛打破了。
斜了劉楊一眼,陳長官輕哼了一聲,對於劉楊的玩笑並不在意:“可一點不好笑,不過借你吉言,能看到那時候,我也能真正的瞑目了。”
“隻要中國能夠盡快的統一,然後全力投入發展,或許能快很多。”劉楊嘿了一聲,使勁的嘬了口煙。
其實說這麼多,兩人還是在鬥智,心思各異,但是究竟誰贏誰輸卻隻有兩人知道,甚至鬥的什麼都隻有兩人知道,但是卻是關乎國家大事,劉楊想要阻止什麼,又或者推動什麼,而陳長官卻一直在推,並不願意多說。
隻是劉楊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來,陳長官也有些煩躁,深深地吐了口氣,目光凝視著遠方,沉沉的道:“統一勢在必行,如今小鬼子打跑了,也就騰出手來了,中國隻需要一個聲音,也隻需要一個拳頭,任何不屬於國的都要消除——”
“我看更應該消除的是那些軍閥吧,中國積弱最大的禍根就在他們身上,如果不是國家不能統一,又怎麼可能讓小鬼子打進來——”劉楊目光陰沉下來,要走了反而什麼話都敢說:“如果不是他們,國府怎麼會一拖再拖,怎麼會放任小鬼子進入東三省,即便是傾國一戰,也能將小鬼子擋在山海關之外——”
見陳長官不說話,劉楊啐了一口接著道:“如果不是相互牽製,小鬼子不是看到這一點,也不敢打進來,當初川軍出川,連一雙鞋都沒有,有的倉庫裏堆得放不下,卻有人大冬天的穿著單衣,在雪地裏打鬼子,更有人眼看友軍覆滅不肯救援,軍閥之禍才是中國積重的原因。”
其實這些陳長官又何嚐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會不說話,軍閥之禍延綿數十年,將中國拖住了,也讓中國變得更加窮困,不過那畢竟都是一家人關上門的事情,陳長官不願意多說,中間牽扯的太多了,多的讓他都無法開口,這就是一個大泥沼,誰也不好抽身。
“如果不是因為此,我為什麼要解散特務營,就是為了讓國府騰出手來,以後該怎麼做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終究是要離開了。”劉楊歎了口氣,臉上有些落寂,雖然心中早有打算了,但是還是心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