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生被直接送回了梁家在重慶的別墅,一進家門,就將兩家老夫人給嚇壞了,是誰這麼狠心,對自己的孩子下這麼狠得手,梁海山還沒有回來,老夫人就哭上了:“海生呀,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給媽說,媽給你做主。”
梁家老爺一臉陰沉的站在一邊,眉頭緊鎖,他和女人不一樣,送梁海生回來的是梁海山的護衛,也就是說梁海山知道這件事,而且親自處理去了。
雖然自己的二兒子不成器,但是好歹也是警備旅的旅長,一般人想要靠近都不容易,要把兒子打成這樣,基本上沒有可能,除非有人能壓得住整個警備旅,這樣的人就算是將梁海生打成殘廢,沒要他的命就已經是萬幸了,或許這就是梁海山處理的結果,梁海生究竟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媽,是特務營劉楊那個王八蛋——”梁海生不傻,沒有敢說哥哥,隻是將劉楊丟了出來。
“閉嘴——”還沒說完,梁家老爺就猛地喝了一聲,陰沉著臉哼道:“劉長官抗戰英雄,你沒做什麼事,人家會搭理你這種笨蛋,正是無知者無畏,什麼人都敢招惹,老實跟我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梁家老爺發怒,梁海生打了個寒顫,並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一臉委屈的望向老夫人,果然是母子連心,老夫人就不幹了:“什麼劉長官,不就是個少將嗎,老爺,咱們梁家——”
“梁家在人家眼裏算個屁,惹怒了劉長官,他就敢給你麵門你信不信,隻要他不承認,誰還能將他怎麼樣不成,劉長官手底下那十幾萬軍隊可不是吃素的,否則如他現在的行徑,那位會饒的了他,到現在還能逍遙自在,本身就說明了很多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否則別說我饒不了你。”梁家老爺是個明白人,看事情也看得遠,更知道劉楊如今什麼情況。
劉楊現在是兵強馬壯,威勢之盛甚至在晉綏軍之上,甚至將桂係都壓了下去,全國能和劉楊平起平坐的不多,但是絕不包括梁家,否則那位也不用這麼顧忌了,或者隻有那位才能真正的壓住劉楊。
梁家的確是家大業大,在一般人眼裏是個龐然大物,但是在極少數的人眼裏,也不過就是一個有錢的財主而已,和真正的第幾家族相比差的太遠了。
別人或許要有些顧忌,但是劉楊不會,這是一個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亡命徒,軍統都被他懟的沒了脾氣,就不要說其他人了。
“老爺——”老夫人還想說話,委屈的淚珠子往下掉,兒子被打成這樣,老家夥竟然還能穩坐釣魚台,真是冷血呀。
哼了一聲,梁老爺吐了口氣,眼睛眯了起來:“頭發長見識短,如果不是你這寶貝兒子幹了什麼事,人家劉長官都懶得搭理他,既然動手了,就說明劉長官有殺了他的把握,還不會有任何的後果,至於咱們梁家,人家從根就沒看在眼裏,還是等海山回來說吧。”
聽到梁海山,老夫人倒是安靜了下來,她更信得過自己的大兒子。
不說梁家的事,既然達成了和解,梁海山便親自將劉楊送出了警備旅司令部,一個勁的揮著手,將劉楊目送而去,一直等劉楊的背影都看不到了,這才將手放了下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出爾反爾絕不可能,不過對劉楊,梁海山卻是多了一份認識,這種人不能得罪,最好的事拉近關係,但是又不能走得太近,梁海山知道,一旦日本鬼子被打跑了,到時候劉楊就有事了,覺不適合和劉楊牽扯的太深。
卻說劉楊打發特務營回去,隻是帶著警衛排,便隨著楊晉安去了楊家人租住的旅館,去看望被打斷腿的楊家二老爺。也是給足了新郎官楊晉安的臉麵。
此時此刻,楊家人還在心急如焚,去探聽消息的下人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麼了,不過心中對楊晉安又多了一份看法,雖然遭遇了一些事,但是對楊晉安必須更好,楊晉安在特務營的關係,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更深。
“哎呀,你說急死人了,也不知道劉長官什麼情況了?”楊義夫吐了口氣,探聽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他們也隻是知道劉楊領著人去找警備旅算賬去了。
雖然不擔心劉長官會吃虧,但是心裏還是不踏實,無論成不成,楊家以後便算是出名了,相信警備旅再也不刊找楊家的麻煩了,劉長官去的話,警備旅絕對討不了便宜,或許楊家這一次遭的罪就是機遇也說不定。
“要不我去看看情況——”楊義夫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這次的事對楊晉安有什麼影響,希望不會因此而讓劉楊厭惡上楊晉安。
“別去了,去了也沒用,這樣吧,我這就給家裏寫信,讓家裏在準備些錢,無論如何晉安的婚禮決不能讓人笑話,事關咱們楊家的臉麵。”煩躁的揮了揮手,大老爺陰沉著臉一張臉,特務營對上警備旅,那裏是他們楊家能插手的,還是做點自己能做的事,不如給特務營準備點錢作為軍餉,也算是不錯的見麵禮。
雖然這一次已經讓楊家大出血了,但是卻還沒有動搖根本,隻要有劉楊的麵子撐著,早晚都能賺回來。
楊義夫嘴唇張合了一下,隨後苦笑了起來,隻是不去看看終究有些不踏實,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我還是去看看吧。”
哪知道,剛要往外走,就聽見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轉眼下人就衝了進來:“幾位老爺,晉安老爺回來了,還領著一位將軍——”
啊了一聲,客廳裏除了躺在擔架上的二老爺,其餘的人都謔的站了起來,眼睛都瞪大了,他們都知道,這是劉楊來了,這可真沒有想到。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打掃打掃,才好接待貴客——”還是楊義夫反應快,立刻吩咐下人們動手,又朝著大老爺和三老爺招了招手:“咱們快出去迎接,劉將軍來了,這可是給咱們楊家天大的臉。”
立時間,幾人匆忙的跑了出去,就連二老爺都想讓人抬著擔架出去迎接。
隻是還沒到旅館門口,楊晉安就已經領著人先一步走了進來,看楊晉安對那位將軍的低眉順眼的,就知道那是劉楊必然無疑。
“晉安,這位——”大老爺招呼了一聲,一臉的熱切。
“這是我們營座,聽說二哥受了傷特意過來看看——”別看楊晉安麵對劉楊低眉順眼的,但是一旦麵對其他人,就算是他的親戚,也立刻挺起了胸膛,說話的時候特別的驕傲。
他當然很驕傲,自己受了委屈,營座直接打上門去,別管什麼梁家,什麼梁部長,誰的麵子都不給,這口氣出的讓楊晉安全身舒泰,有這麼一個護犢子的長官,楊晉安怎麼能不驕傲。
關鍵是他要結婚了,受委屈的是他的家人,這口氣不出就怕成了一輩子的疙瘩,更讓他以後無法挺胸做人,其實從劉楊不顧一切的找過去,楊晉安就已經知足了。
“參見劉將軍——”從大老爺到楊義夫,誰也不敢怠慢,趕忙給劉楊鞠了個躬,生怕有一點禮數不到家。
“可別這樣,見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可不興這一套——”劉楊哈哈一笑,趕忙扶住大老爺和三老爺:“我這人不見外,想必這是大哥,這是三哥,看你一身文化人的模樣,多半是楊義夫,你輩小,我和晉安兄弟相稱多少年了,就沾個光,你要管我叫叔——”
劉楊也不見外,嗬嗬笑著,一個個打了招呼,一點沒有居高臨下的模樣,就好像一家人嘮家常一般,反而拉著大老爺和三老爺:“咱們別在大門口說話,走,去看看二哥,我特意準備了壯骨丹,保證二哥好得快——”
不要說大老爺和三老爺感覺如沐春風,就連楊義夫都頗為激動,劉楊能來就已經相當看得起楊家了,拉著說一家人的話,這是給了他們楊家多大的臉,當然最激動的還是楊晉安。
楊義夫小了一輩,其實他的年紀比劉楊還大,不過他可一點也不在意,別說劉楊說的沒錯,他和楊晉安兄弟相稱,叫叔是應該的,就是叫爺爺他都願意,無論如何都是他高攀了。
“叔——”楊義夫眼睛一亮,當時就就坡下驢,再一次給劉楊鞠了一個躬。
將楊義夫扶起來,劉楊笑著,隨口應付著,便往裏麵走去,不多時到了客廳,就看見二老爺半支著身子,要不是是在爬不起來,早就迎出去了,也虧得二老爺還不傻,沒讓人把他抬出去。
“二哥,你起來幹嘛,快躺下——”劉楊趕忙走了幾步,伸手扶住了二老爺,招呼著讓他躺下。
劉楊這番親切沒讓人趕到一絲一毫的虛偽,也不過多的說什麼情誼,隻是隨口說著家常話,真拿自己當一家人,絲毫不做作,不時招呼楊家哥仨,就連楊義夫也沒落下,誰也不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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