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這些大炮離開,那肯定也會被追究責任的,你放了可就沒有人理睬你為了那些俘虜,但是不放的話,就要承擔殺死帝國士兵的罪名,那可是會牽連家族的。
鳥山近二郎就是這麼糾結著,眼巴巴的看著六百多個俘虜,無精打采的推動著那些大炮,又不得不擋在敵人前麵,這種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
不是這些士兵太慫,不怕死的都已經被特務營殺死了,剩下的這些事主動投降的,或者說都是怕死的了,所以沒有人會做什麼刺激特務營的事情,比如說死活不走了,有幾個借著崴到腳或者是什麼的,卻被特務營給殺了,就再也沒有人敢這麼做了。
這種情況下,這些炮兵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因為他們知道,無論做或者不做,對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不做的話,特務營大開殺戒,但是真的吧大炮推到敵人那裏,帝國軍隊的那些軍官又不會同意,萬一開槍,先死的還是他們。
可是他們被繩索固定在一起,除非死了特務營的人才會給打開,隻要活著,就不得不去趕著大炮趕路,如果真的讓他們將這些大炮運到了敵人那裏,那就背上了資敵的罪名,將來怎麼回到家鄉,肯定要受到軍部的責難。
他們怎麼辦?沒有辦法,他們也很絕望,隻能無可奈何地推著大炮,無精打采的朝雨壇鎮靠近,隻是本能的讓速度慢了下來,好在特務營也沒有催。
如果此時的話就會看到一種奇怪的現象,中間一個炮營,而日軍在後麵,特務營在兩側,雙方幾乎沒有開槍,除了特戰隊的狙神還在尋找目標,日軍隻能在四五百米外跟著,隨時準備好了進攻。
整個夜色沉默了下來,讓張宏良有些奇怪,日軍剛剛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國軍明顯的有些艱難,隻要用一些時間,雨壇鎮早晚會被攻破的,但是這時候日軍忽然停止了進攻,隨後就撤退了。
最關鍵是的,很快就沒有了槍聲,隻有偶爾的幾聲槍響,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宏良很悶得慌,到底咋了?
派出偵查兵,開始去刺探日軍的情況,很快就穿回來了消息,日軍和特務營停火了,好像特務營搶了日軍的大炮,雙方正在為了這個糾結。
劉楊這一仗死傷四五百,但是卻殺死了兩千左右的日軍,還俘虜了六百多人,加起來的話足足有小三千人,還繳獲了這些大炮,可以說占盡了便宜,而且無論日軍怎麼決定,最終他還要坑死一些日軍。
得知這消息,張宏良有些茫然,劉楊是怎麼做到的,在日軍的重重的保護下,竟然將敵人的炮兵給繳獲俘虜了,這絕對比殺死幾千人更難,關鍵是特務營沒有死多少人呀,到現在他們還有一千多人。
日軍停止了進攻,張宏良放鬆下來,特務營大獲全勝了,這時候自己該做些什麼,否則到時候戰利品都不好意思去分,張宏良可是相中了日軍的那些105炮,就算是特務營拿大頭,最少他也能跟著喝口湯吧,當然這需要他也出把力。
張宏良很精明,一眼看透了眼前的局麵,狠了狠心,從已經殘廢的一二七團有抽調了一個連,另外從各雜牌中抽調了兩個連,總共湊了一個營的兵力,然後派到了前線,交給劉楊去安排。
其實張宏良知道,劉楊唯一可能安排的就是去看守那些大炮,因為那是個幾乎是必死的位置,劉楊絕對舍不得用精銳的特務營去犧牲,自己隻不過遞過去了一把梯子,隻要劉楊領了這份情,到時候分戰利品的時候,劉楊還能撇開他不成。
一隊將士從雨壇鎮摸了出去,趁著夜色很快接近了炮兵,這消息自然也很快的到了劉楊哪裏。
幾乎是立刻劉楊就猜到了張宏良的心思,不由得嗬嗬的笑了起來:“這個張宏良,這是眼饞這些大炮了,不過老話說冒多大險就有多大的收益,告訴三排的弟兄全都撤回來,將俘虜交給一二七團。”
相比起這些大炮,劉楊更舍不得一百多弟兄,既然張宏良願意冒險,那自然就有的他去了,劉楊自然將部隊撤回來。
雙方很快完成了交接,甚至劉楊還為一二七團留下了十挺機槍和三十個擲彈筒,張宏良可舍不得將機槍浪費在這裏,畢竟守著這些大炮,很可能是最後雞飛蛋打,但是一樣也可以殺死更多的鬼子。
張宏良打的主意說簡單也簡單,無論大炮能否留下來,但是失去了大炮的日軍,一下子減少了一般的戰鬥力,何況隨同炮兵的還有日軍的不忿輜重,這些輜重卻是可以先行運回來的,最少一人背一些子彈沒有問題,另外就是繳獲的槍支。
不管日軍發不發動戰鬥,但是哪怕是動手,最終日軍肯定是死傷慘重,這一點毋庸置疑,劉楊用大炮設下誘餌,就不怕日軍不要勾,隻要開打,日軍不衝上來,就無法炸掉這些大炮,但是想要衝上來,在沒有主力炮火的時候,就隻能用人填上去,更何況還要殺死戰俘。
任何一個日軍軍官,要做出殺戰俘的決定,那都要做很多的心理建設,因為他要承擔後果,六百多戰俘,任何人都要上軍事法庭,都要承受來自於國人的憎恨和指責,不是誰都有這種決心的。
其實相比起丟失了大炮,殺戰俘反而更重一些,最少丟了大炮,這一仗失敗了,最多就是丟了職位,最不濟也就是要求自殺以謝天皇,卻不會給家人帶去什麼麻煩,但是一旦殺了戰俘,自己死了就算了,還要影響家人,那些被殺的戰俘的家屬,有些極端的會報複軍官的家屬,這一點誰也不好防備,況且國家還真沒有精力管得了這個。
殺戰俘的事情出過,軍部是想壓下來的,但是很快就被反抗軍給高的全國盡知,都無法隱瞞了,最後那個聯隊長被送上了軍事法庭,這還不算,他的家人被一夜之間屠戮了滿門,留名是報複聯隊長殺了他們的親人,以命換命。
但是這樣值得嗎,用全家人的性命,去給帝國寫上一筆,而且未必是濃重的一墨,很可能幾十年過後都不會有人記得,甚至成為一個笑話。
從那之後就很少有人在這麼做了,這才有了後來日本人殺害中國人,甚至用中國人做人牆,而國軍也同樣用日軍的俘虜做人牆,相互逼迫的事情,讓國軍多了一種應對手段,劉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閑話不說,炮兵不斷地靠近著,移動的速度很慢,日軍就追在後麵,隨時可能發動進攻,時間就在這種詭異的狀態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鳥山近二郎很苦惱,如何改變這種情況,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用俘虜交換俘虜,然後放棄大炮,但是前提是他需要有俘虜。
鳥山近二郎和國軍交戰至今,一直處在上風,也俘虜過不少國軍的殘兵,可是那又怎麼樣,為了保證軍隊的機動性,鳥山近二郎沒有留俘虜,全部槍殺了,甚至沒有往上報。
這種情況很普通,但是此刻鳥山近二郎卻有些苦澀,正是俘虜用時方恨少,但是他現在也無可奈何,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雨壇鎮隱隱在望,但是鳥山近二郎就覺得好像雨壇鎮在嘲笑他一樣,無論打不打的下雨壇鎮,他都將成為一個笑話,丟失了所有的大炮,還有部分物資,而且死傷這麼多人,但是卻對特務營無可奈何,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鳥山近二郎知道他的選擇不多,一是打,毀掉這些大炮,但是需要付出更大的損失,而是不打,直接撤退,最少還能留下主力,不過鳥山近二郎知道,無論怎麼決定,這裏的一切都將與他無關。
正是因為此,鳥山近二郎才猶豫不決,不管哪一種顯然都是不好的結果,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離著雨壇鎮還有八百多米的距離,鳥山近二郎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是山路崎嶇,大炮不好運送,速度很慢,隻怕早就沒有時間了,隻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有多少時間決定?
特務營始終吊在不遠處,不時地偷襲一下日軍,讓日軍恨得牙根直癢癢,卻又無可奈何,他們是在沒有心思去和特務營糾纏,況且對於特務營的火力,沒有了炮火的支援,他們真的很頭疼。
至於反攻特務營,鳥山近二郎知道那一樣是個坑,現在的距離,一旦打起來,這裏的炮兵肯定會支援特務營的,到時候在炮火下,在特務營的槍口下,那種死傷都不敢想象。
鳥山近二郎有些著急了,因為越來越近了,這樣下去就必須做決定了,但是他沒有想到,事情在這時候出了變故,或者是劉楊故意讓他出了變故。
眼見著炮兵離著一二七團越來越近,劉楊忽然想到了什麼,朝聶大頭招了招手:“大頭,立刻通知張宏良,讓他立刻讓看押炮兵的弟兄下命令,找個合適的機會裝作大炮陷住了,就在那邊建立陣地,不要太靠近一二七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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