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向後靠了靠,劉楊半眯著眼,任憑春梅給自己揉著肩膀,至於張宏良怎麼看其實都無所謂,劉楊從來不是活給別人的看的,更不會擔心別人不高興。
“張團長,你好久沒回家了吧?”劉楊忽然就跑題了,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這個。
呆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劉楊,張宏良不知道劉楊啥意思,不過看劉楊這幅舒坦的表情,張宏良總覺得牙花子發酸,感覺劉楊特別的欠揍,打仗還帶著女人,手底下的兵就沒有人說長道短的,就沒有人跟著學壞。
不過張宏良也不是傻瓜,隻是愣了一下就明白劉楊這句話多麼誅心了,擺明了說他眼紅了,這讓張宏良差點忍不住想要動手,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將問題又拉回到了今早上的正題上:“劉上校,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打?”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特務營的火力真的好強,戰鬥力真的更厲害,要和小鬼子打下去,還是不得不依靠特務營。
“略做休息,我會帶著弟兄們繼續和日軍兜圈子,敵行我追,敵駐我擾,隻要小鬼子敢掰開陣地進攻,我就偷襲他的炮兵陣地,讓小鬼子施展不開,至於貴團如何配合——”劉楊說的雖然懶散,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你管著我們特務營吃飯就行,我們怕是沒時間做飯——”
一陣熱血瞬間湧上頭,張宏良差點掏槍把劉楊打死,什麼時候一二七團淪落到夥夫團了。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覺得貴部不用跑來跑去的,總歸是有時間做飯,你說是不是。”劉楊聳了聳肩,絲毫不在乎張宏良的想法和心情。
沒有那一刻張宏良覺得誰比劉楊更加麵目可憎,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一槍崩了這個家夥,太他娘的瞧不起人了,自己的一二七團可是精銳,自己更是黃埔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劉楊這個混賬竟然拿自己當夥夫。
不過最後的理智告訴他,崩了劉楊是不行的,因為弟兄們想要堅持下去,想要讓弟兄們多活幾個,還必須依靠特務營。
“餓不死你們的——”張宏良麵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再也不想多呆一刻了,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張宏良走了,春梅才癟了癟嘴:“姑爺,您沒必要刺激姓張的,好好和他說不好嗎。”
“好好說,你覺得這個黃埔軍校的高材生,會聽我好好說嘛,請將不如激將。”劉楊聳了聳肩膀,長長的吐了口氣,眼光望向灑滿陽光的窗戶:“春梅,你要知道其實很多人討厭我的,我現在這德行最少能把那些人氣個半死,而且——”
劉楊不說了,國軍打的很慘烈,但是一退再退,士氣有些低落,劉楊也是沒辦法刺激他們一下,誠然一二七團絕對是精銳,如果沒有一二七團作為主心骨,雨壇鎮早就被日軍攻陷了,但是一二七團還要堅持下去,憑的就是一口氣。
從劉楊哪裏出來的張宏良,胸膛裏火燒火燎的,劉楊給了他一肚子的邪火,總覺得被人小瞧了,心中不斷地咒罵著,回到了一二七團,就將隻剩下不足八百人的一二七團拉了起來,繼續加固陣地,包括其他的部隊。
張宏良要打給劉楊看,一二七團和他張宏良絕不是孬種,絕對是精銳,說到底還是要看打鬼子的成績,這一仗真的要拚盡全力了。
劉楊的激將是成功了,不過劉楊的名聲也算是臭了,好在張宏良和他的人從來沒有看得上劉楊,名聲這玩意也就是那麼回事。
日軍從新回到了雨壇鎮的北麵,從新占據了哪裏的陣地,不過一大清早的,日軍也沒有發動進攻,而是開始修整,特務營累了,他們也不好受,還是先修整一天的好,最少也要休息半天。
雙方暫時停火,不過相互間防備著,隨時都可能發動進攻。
隻是到了中午,劉楊和特務營吃飽了飯,然後就出發了,分散成十幾個小隊,開始在日軍的北麵出現,遠遠地利用狙神偷襲,但是就是不靠近,觀望著日軍的情況,隨時可能發動偷襲。
這讓日軍很難受,劉楊擺明了一旦日軍進攻,就會從背後發動偷襲,鳥山近二郎絕不敢小看特務營,一旦發動進攻,炮兵陣地就是最有可能的目標,所以派人保護炮兵陣地,可是少於兩千作用不大,但是兩千人的話,進攻力又不足了。
特務營就好像沙子,吃不下吐不出來,說不出的難受,但是派人圍剿又不現實,一旦分兵反而中了特務營的奸計,劉楊就等著他分兵呢。
追特務營也不可能,特務營的機動力是日軍遭遇過的國軍之冠,他們的體力相當好,除非是合圍,否則根本控製不住。
特務營就好像蚊子一樣,你打他打不著,一打就跑,你要是不理他他就嗡嗡的叫,時不時地還會偷襲一下,關鍵是每次還會咬的你出血,但是想要打蚊子卻真的很難,你一動他就跑。
特務營始終在四百米外,往往是少數人靠近狙殺,然後打一下就走,甚至不一定從哪裏冒出來轟炸兩下,打完就走,那叫一個速度,速度的日軍根本來不及還手。
每次日軍隻要一想回身,特務營就撤了,隔著七八百米等著日軍,你不追他就回來,你要是派人得話他就跑了,但是一旦人少了,特務營會迅速的吃一口就跑,都不給日軍咬住的機會。
劉楊就是一條魚,日軍這一天都沒有能抓到劉楊的一根毛,反而讓劉楊打死了一百多人,讓人頗為無奈。
終於鳥山近二郎按耐不住了,試著向雨壇鎮發動了一次進攻,三千多人呈扇麵殺了過去,但是日軍一動,劉楊就立刻糾集了近二十架狙神,然後強行撕開了日軍的後麵防線,並且發動了進攻。
讓日軍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兩千多人保護著炮兵陣地,卻還是被劉楊狙擊加大炮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如果日軍主力不回援,那麼炮兵陣地真的危險了,劉楊也是利用炮兵轟炸炮兵,可憐的日軍還需要調整炮口。
結果日軍一回援,劉楊就領著特務營忽然就撤了,日軍根本無法咬住,絕對的滑不留手,幾乎是明擺著尋找日軍的弱點,找到就打了一下。
整整一天,就這麼消耗過去的,特務營近在咫尺,但是卻拿他們沒辦法,眼巴巴的看著就入了夜,但是在傍晚的時候,從樅陽縣城方麵,一些民兵給劉楊送來了一批木桶,一下子引發了猜測,這些木桶是幹什麼的?
如果之前還想過趁夜包圍特務營的,又或者在夜晚殺上去,但是隨著木桶到來,鳥山近二郎就有些遲疑了,劉楊運來的一定是毒氣彈,這些毒氣彈不用想也是要給自己用上的,晚上偷襲,弄不好就是自投羅網。
為了防止特務營偷襲,日軍增派了大量的尖兵,防備劉楊偷襲,但是卻下令讓部隊開始集結,要打的是雨壇鎮,隻要拿下雨壇鎮,消滅其他的國軍,那麼劉楊就是無根之萍,至於什麼無法包圍那都是客觀條件。
原本想要反撲特務營的日軍,一下子就斷了念想,那些木桶看上去那麼的紮眼,鳥山近二郎毫不懷疑,一旦衝過去,可能就會爆炸,然後可能是各種毒氣,這一點日軍絕不敢懷疑,因為劉楊有前科。
日軍不得不放棄進攻特務營的想法,最終目標又放在了雨壇鎮,拿下雨壇鎮,晚飯過後,日軍就開始張羅進攻雨壇鎮,在略作休整之後,日軍開始調動兵力,這一次日軍將炮兵都調集到了中線,並且在後方三百米外布置了大量的地雷,隻要特務營敢來,保證炸他個人仰馬翻。
鳥山近二郎也是豁出去了,幾乎用上了部隊全部的地雷,並且還在後方,由兩個大隊早二百米外布置了一個陣地,另外在炮兵陣地後麵有布置了一個陣地,同時在左右兩翼都安置了呀一個大隊,這絕對是百分百的安全了吧。
但是日軍沒有想到,劉楊也一直在琢磨,日軍吃了一次虧,自然會做一些準備,這大晚上的,其實特務營同樣很容易中計,日軍不能進攻特務營,那麼必然會將進攻雨壇鎮,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做一些準備了。
就在日軍做準備的時候,劉楊讓石厚平帶著一些弟兄,將造霧機送去了雨壇鎮,並且在雨壇鎮的北麵做了埋伏,然後等待日軍衝上來。
這之後,劉楊率領特務營在日軍的左翼埋伏好了,隨時準備發動進攻,從座椅直接突入,因為日軍炮兵陣地更靠近左翼。
夜色越發的濃重,天邊掛著升起的月亮,雖然月亮缺了少半,但是依然讓這個夜晚明亮起來,月光灑下,百十米外依稀可見,舉著望遠鏡,劉楊都能看到日軍陣地上人影卓卓,日軍要行動了嗎?這也讓劉楊整個人振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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