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士氣

板恒征四郎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他能說什麼呢,想想就覺得讓人心裏發涼,讓人對這次湖州之戰沒有任何的信心。

板恒征四郎下去休息了,無論如何山下奉文宣布今天停戰,讓北路軍好好休息休息,但是鞥板恒征四郎一走,山下奉文立刻就將北路軍中他的心腹叫了過來,而且不是一個人,然後聽他們說。

大霧這是無可爭議的,幾萬人都看在眼裏,沒有人能夠作假,這一點被證實了,完全和板恒征四郎說的一樣,不但指南針失靈了,連電台都沒有了信號,徹底陷入了靜默之中。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板恒征四郎說的那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在這些信服嘴裏得到了證實,和板恒征四郎所描述的完全一樣,也就是說板恒征四郎沒有騙他。

幾十個人看到了鬼鬼神神的,於是就流傳起了鬼打牆的說辭,而且這場大霧是由支那人戰死的冤魂所結成的這種說法,已經在整個北路軍傳開了很多人言之確鑿的,因為他們很多人都看到了詭異,如果說不是鬼魂所為,這又如何解釋。

當這種說辭傳揚開了,這對於日軍來說,卻影響很大,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有想不到的東西在幫助劉楊,無論是老天爺,還是那些戰死的支那人的冤魂,那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都是極其可怕的。

在這種說辭下,日軍都認為這場仗沒有勝利的可能了,當然不會有人守著長官說,但是私下裏卻禁止不了。

這種說法已經擴散了,在禁止都沒用,對於日軍的士氣打擊很離開,現在部隊裏有種悲觀的情緒,甚至有人開始抵觸這場戰爭,因為有個看到鬼神的人說,這場仗將死很多很多人,沒有幾個人能夠逃得掉,他們都會死,這裏將成為葬地。

北路軍的士氣很差,士兵開始抗拒戰鬥,這種情況下,板恒征四郎覺得勝利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士兵在多,他們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贏不了,他們會死掉,誰都不願意上戰場,你還怎麼打贏這場仗。

證實了這一切,山下奉文有些無語,竟然真的有這種事情,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更讓山下奉文他們意想不到。

夜色慢慢降臨,日軍的軍營也沉寂了下來,大多數的士兵營回到帳篷裏,即便是還沒有入睡,但是也躺在帳篷裏胡思亂想著,隻有兩千多哨兵正在值哨,他們今夜注定無眠。

但是這些哨兵之中,卻有一個叫做早川野二郎的軍曹,他很普通,普通到放在人堆裏你都很難注意到他的那種,平時任勞任怨,特別與人為善,所以也就讓他值哨,畢竟大家都是趕路累了一天了。

這不是針對他,隻是有點欺負老實人而已,當然早川野二郎並不在乎,反而有些竊喜,因為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柳川稻子發展的特務,而且是垂直受柳川稻子領導的。

這其中的原因很多,當然和柳川稻子的身份有關係,和柳川家的身份也有關係,當然更和柳川稻子給的錢多有關係,僅僅是這一年多來,早川野二郎就已經有了上萬的收入,他的家庭在家鄉絕對是財主那一類的,不過這需要他活到回家那一天。

有了財富,早川野二郎就已經不想在給帝國賣命,最少不想死了,他想活著,就不斷的出賣給柳川稻子情報,然後想著法的盡量不參加戰鬥,畢竟隻要上戰場,總是很危險的。

一個想活命的人,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這誰也猜不到,早川野二郎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不打仗,早川野二郎想到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點子,那就是製造一些流言,讓部隊處於緊張狀態,讓士兵市區鬥誌。

原本這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但是好巧不巧的,部隊遇到了大霧,而且指南針和電台都失靈了,這就給了早川野二郎機會,所以他想到了一個完美的點子,然後召集他所發展的下線,共同表現了一出鬧劇,卻在特定的時候讓人信以為真。

不是他們表演的多麼好,而是老天爺一場大霧帶來的壓力,誰也不敢質疑,因為這場大霧沒有做鬼的可能性,電台都能被幹擾,那麼遇到點稀奇古怪的事情就不算什麼了,而且還是好幾十人。

不能不說早川野二郎是個人才,導演了這可以出大戲,徹底讓日軍相信了,甚至早川野二郎自己都覺冥冥之之中有什麼在改變。

這所有的謠言都是早川野二郎組織的,動用了他所有的下線,這也是早川野二郎這一年多來的成績,關鍵是這些人還比在一個聯隊,至於怎麼做到的,那就隻有問早川野二郎了,這是一個神奇的人。

不過他的本意隻是盡量讓他自己不要參加戰爭,或者保住他的下線,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為誰賣命,但是早川野二郎卻知道,柳川稻子就是在給中國人服務,而且就是給特務營的那位主兒做事,這不能不讓人佩服,柳川稻子都能被收編,劉楊真的很可怕的,相信帝國軍隊中,他不是唯一一個背叛的。

在造成了謠言之後,早川野二郎可不知道已經把板恒征四郎給嚇到了,甚至把山下奉文也給嚇壞了,他為了不上戰場,可以說也是煞費苦心了,在這個晚上又導演了一出好戲。

與他一起值哨的不少,在另一個聯隊有一個是他的下線,偷偷地溝通之後,兩人就做了一個計劃,而且立刻實行了。

夜色越來越深,除了哨兵們都已經開始迷糊了,甚至進入了夢鄉,值哨的二階堂營聽見那麼多的喊聲,此起彼伏的,聽的人心煩意燥的,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值哨,真是欺負人呀。

呆呆的看著前方,心裏麵拚命地回想著早川野二郎的話,大霧的時候他沒有參與,這時候反而成了很好的掩護,最少會讓人不會聯想到大霧的時候,那些人的做法。

“什麼人?”給自己鼓足了勁,二階堂才猛地喊了一聲,結果寂靜的夜裏將自己都嚇了一跳。

瞬間,周圍數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二階堂的視線左右,隻是看著黑乎乎的遠處,真的有人嗎?為什麼他們看不到?

“老頭,快走,不許接近這裏——”二階堂又喊了起來,而且越來越進入狀態,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反而更自然了,這人一旦說謊多了,也就變得越發的自然。

其他的士兵張望過去,哪裏有什麼,什麼也沒有,二階堂究竟看到了什麼?

“你們的什麼人?”二階堂還在演戲,而且越發的投入,然後忽然好想想到了什麼:“八嘎,現在是半夜,你們帶著孩子怎麼會出現——”

二階堂喝了一聲,是呀,這時候已經大半夜了,而且一般老百姓都會躲著軍營的,還老頭和孩子,除非看到的是那東西?隨著二階堂的話,日軍一個個開始全身冰冷,白天霧中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現在他們也遇上了,這也太可怕了。

“你們是奸細——”二階堂這清新的腦回路讓日軍一陣無語,這大半夜的有奸細,還是老頭孩子。

不過二階堂話音落下,就立刻付諸於付諸於行動了,對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開了槍:“奸細,去死——”

但是二階堂沒有想到,他的一番表演讓日軍營心驚肉跳了,竟然沒有人懷疑二階堂,關鍵是隨著二階堂開槍,周圍上百個崗哨全都跟著開了槍,朝哪一處空無一人的地方開槍,企圖消滅並不存在的敵人。

當兵的隻有手裏的槍能感覺到安全,所以他們開槍了,至於怎麼收場就沒有人去想了,衝動之餘還有人抄哪裏投擲手雷,將幾株小樹炸的七零八落的。

靜夜裏的槍聲,立刻就驚動了日軍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山下奉文和板恒征四郎,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隱約猜測著可能是敵人偷襲,或者敵人有其他的行動,然後被發現了,雙方發生了交火,不過這陣槍聲並不是很激烈,應該人不多,但是人不多也要好好看看。

很快,山下奉文的衛兵就趕了過來,他們看到一群崗哨正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射擊,這是在幹什麼?

“八嘎,你們在幹什麼?”衛兵拉住了一名少尉,究竟是怎麼回事?

“報告,有奸細——”少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幹脆咬實了二階堂的話。

“納尼?”衛兵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那裏什麼也沒有呀,哪裏來的奸細:“八嘎,停止射擊——”

好不容易喊住了士兵們,槍聲停下了,衛兵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可是這裏什麼也沒有,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過來指一指,自然最終二階堂被推了出來。

沒想到事情鬧大的二階堂,此時騎虎難下,隻能一口咬死了,那裏就是躺著一個老頭和一個孩子,已經被他打死了,然後很多哨兵附和著二階堂的話,言之確鑿,因為他們也沒辦法解釋,就隻有支持二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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