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降臨,因為劉楊的到來,羅島要進行一場酒宴,算是劉楊的答謝宴,劉楊也打算借這次酒宴宣布一下今後工錢的問題,從明天開始,羅島不在施行軍管強製,而是開始施行薪酬製。
接到劉楊到來的消息,不管是在伯利的人,還是在洪都的人,對於劉楊能夠親自來看他們,每一個人都興奮極了,包括特夫群島上的那些弟兄,都不辭辛苦的從各地趕回了羅島,為的隻是見劉楊一麵,哪怕劉楊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們。
對於目前的生活,大家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他們在開疆擴土,即便是隻是管一頓飽飯,所有的勞動都是無償的,僅僅換取了飽暖和住處,但是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遠離了戰爭,遠離了貧困的掙紮,不用再為生存操心,最少她們覺得這樣的生活就不錯,至於背井離鄉,習慣就好了。
在洪都還是伯利,昂或是其他幾個國家,這些人都可以昂首挺胸,會覺得比這些國家的人高一等,因為他們是代表的投資方,這就和地主和雇農一樣的。
即便是很辛苦,所有人的幹勁卻很足,因為他們的努力,讓新的疆土在有著日新月異的變化,而這將是他們的家園。
他們很感謝劉楊,這些人都是經曆過戰爭的傷害,很多家人死在了戰爭之中,而他們脫離了朝不保夕的生活,不用受到小鬼子的欺淩,哪怕是辛苦一些,這都是很值得的,特別是如今劉楊在開疆擴土,他們能參與進來,都覺得很榮幸。
吃過苦的人很容易就滿足,雖然沒有工錢,但是從吃飯穿衣到生活起居,都是由特務營統一配置的,而且孩子上學,免費看病,簡直沒有什麼可以需要操心的,這種生活很安逸,付出努力就不用擔心什麼。
其實沒有人對這種政策有什麼怨言,畢竟來這裏的不是有理想的,就是從艱難困苦中走過來的人。
這些人是劉楊真正的擁護者,否則也不會主動報名,離開了熟悉的家鄉,在異國他鄉為特務營拚搏努力,何況他們也知道,他們這些人在做的事功在千秋,名留青史的事情,再辛苦他們都願意。
這幾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拚盡了全力,為了特務營的將來在努力,也為了他們的將來在努力,根本沒有想過酬勞的問題。
很多人崇拜劉楊,因為劉楊不但打的小鬼子屁滾尿流的,而且還能擴疆擴土,在他鄉異國豎起了中國人的骨氣,挺起了中國人的脊梁,甚至很多人是狂熱的,當然這和不斷地洗腦有關係。
正是因為如此,知道劉楊來看他們,所有人都急匆匆的回來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激動,興奮莫名。
好在老天爺也很給麵子,劉楊來的這一天,可以說風和日麗,從早到晚沒有刮起海風,很少有這樣的天氣,所以酒宴就可以在外麵進行,數千人擺了幾百桌,從洪都買來的各種蔬菜肉類,讓飯桌上很豐盛。
也是第一次,羅島上奢侈了一下,亮起了燈光,不在進行電力管製,這一次的燈會亮到天明,也隨便弟兄們熱鬧到天明。
隨著酒宴開始,劉楊是真不敢喝酒,領著鄭金鳳,帶著春梅和秋菊,挨桌子敬酒,每一次真的是舔一舔,生怕舔多了都會醉倒。
“大家多吃點多喝點,今晚上酒菜管夠,感謝弟兄們一直以來的辛苦——”這麼一番話劉楊要說一晚上,還要一直臉上掛著笑,笑的臉都快抽筋了。
“這都是我們應該的——”回應的人也很熱烈,他們激動的不是這一頓酒,而是劉楊能記得他們,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桌,劉楊都記不住清了,舔著舔著,劉楊已經有了一點醉意,笑容也變得僵硬了,說話都有些含糊。
“你是孫誌超,從洪都剛回來的——”轉到一桌,有一個眼生一點的,稍一沉吟,劉楊就回憶了起來,這種記性真的讓人讚歎,幾千人都記住了。
僅僅是一個名字,劉楊還記得她,孫誌超就激動地臉都紅了,站著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隨著劉楊和他碰杯,孫誌超沒有一絲猶豫,一口就幹了一杯,哪怕是嗆得咳嗽起來。
劉楊很得人心,這和他能記得每一個人有關係,很多時候隻是一個簡單的問候,就讓這些人為他賣命,就讓這些人成了他最忠誠的擁護者。
拍了拍孫誌超的肩膀,劉楊眼光落在了旁邊一個人的臉上,卻忽然一呆,因為這弟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雖然這德行,劉楊沉吟了一下,還是認出了這個人:“張聰,你這是和人打架了?是不是吃虧了?”
雖然臉上掛著笑,但是劉楊心裏卻冷了下來,特務營作為洪都的投資商,在洪都的地位應該是高一些的,最少應該受到更多的照顧,但是劉楊已經看到了幾個弟兄身上都帶著傷,都是從洪都回來的,顯然洪都的局麵並不是那麼理想的。
這些瑣事,鄭金鳳不願意對他提起來,因為不願意他擔心,可是劉楊卻知道,這才是特務營的根本,特務營為什麼能受人擁護,就在於它的強硬,在於特務營對這些人的保護,失去了這些,所有的熱情也將褪去。
“沒——沒打架,我——”張聰有些緊張,自然不希望劉楊對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張聰——”劉楊忽然猛地喝了一聲,將張聰嚇了一跳。
張聰臉色慌了,一桌子人也都慌了,甚至周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都望向劉楊,不知道劉楊為什麼生氣。
“張聰,聽到我喊你,你應該回應我。”劉楊淡淡的看著張聰,臉上的笑容斂去了。
“長官,我——”張聰手足無措的站著,畏畏縮縮地,不知道自己哪裏犯了錯,是因為劉長官不希望自己打架嗎?
劉楊沒有理睬他的胡思亂想,長長的吐了口氣:“告訴我,你臉上的傷是哪裏來的?你已經是我看到第七個受傷的了,在洪都有人欺負咱們中國人,欺負咱們特務營的人,究竟什麼情況?一點不落的告訴我。”
啊了一聲,張聰不知所措的看著劉楊,遲疑著小聲的道:“長官,是洪都的人不地道,我昨天抓了他們幾個小偷,抓人的時候動的手,結果下午就被洪都要了過去,今早晨我還看見那幾個小偷在街上呢,他們——”
劉楊沉默了一會,拍了拍張聰的肩膀,重重的籲了口氣:“我明白了,兄弟,咱們特務營沒有受了欺負不還手的例子,我也不打算開這個例子,既然洪都方是這種態度,那就給他們一些教訓。”
話音落下,劉楊眼中閃動著殺機,他清楚地記得,當初與洪都簽協議的時候,協議上是有這麼一條的,在洪都,特務營修建的企業與房產設施,完全屬於私人地方,凡未經管理方許可的,任何人進入特務營的區域,特務營派駐的保衛人員有權利驅逐,驅逐無效,或者是繼續侵害特務營利益的,或者對特務營構成威脅的,特務營保衛人員有權利開槍自衛,這是合理合法的。
或許所有人都沒有當回事,畢竟這是在洪都,誰也不願意鬧僵了,所以哪怕是吃了虧,大部分人選擇了隱忍,正是這種態度,讓洪都方得寸進尺,這裏麵究竟多少是真的小偷,多少是來竊取技術和設備的,其實雙方心裏都有數。
洪都在利用這種方式來侵占特務營的資源,搶奪一些技術和設備,以達到發展自身的目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洪都方認為特務營這邊離不開他們,工廠健在他們的土地上,就連糧食都要在這裏種植,特務營又能怎麼樣。
洪都看透了一點,特務營需要太多的物資,這些物資隻能在洪都幾個國家購買,特務營真的離不開他們,所以開始有恃無恐,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鄭金鳳顧慮兵力不足,另外洪都畢竟是一個國家,真要是引發事端,對他們以後的發展很不利,所以鄭金鳳除了慰問,雖然也幾次向洪都方抗議,隻是這種抗議根本沒有效果,反而是越發的猖獗。
輕輕拍了拍張聰的肩膀,劉楊沒有多說什麼,說的再多不如去做,這一項是劉楊的座右銘,既然洪都願意折騰,那麼就狠狠的折騰吧,正當特務營是好惹的,看來當初自己狠心給鄭金鳳調撥的裝備還是正確的,如今可以用得上了。
酒宴繼續進行,不過劉楊再也沒有詢問那些鼻青臉腫的弟兄,臉上依舊掛著笑,不斷地和弟兄們碰杯,即便是每次舔一舔,劉楊也是注定要醉倒的,那晚上真的喝多了,最後還是被春梅和秋菊給架回去的,不過這不妨礙弟兄們的熱情,所有人都一樣的歡喜,至於洪都那邊的一點挫折,其實在眾人看來並沒有什麼。
但是這對於劉楊卻是不可容忍的,誰也想不到,第二天一早,劉楊就帶著警衛排乘船去了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