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虜逼迫著,小鬼子一路退一路槍殺老百姓,數以百計的老百姓慘死在槍口下,不但沒有讓特務營停下腳步,反而更加堅定了那些弟兄的信念,隻有強硬下去,小鬼子才不敢繼續以此為要挾。
這一刻,這些一步一步步入死亡的日軍俘虜,眼看著老百姓不斷地被屠殺,心中越發的慘然,因為他們知道,對麵的日軍殺得老百姓越多,他們就越是沒有活路,什麼叫做一報還一報。
俘虜們同樣無法逃走,因為他們掙脫不了繩索,而且繩索上連接著起爆器,可是究竟起爆器在誰的手裏,他們也不清楚。
日軍一直在退,退到後來已經沒興趣再殺老百姓,因為沒有必要了,特務營郎心似鐵,根本不會停下來。
也有人在心裏偷偷地想,或許可以把俘虜都殺掉,可是沒有人敢說,這些人都是日本人,如果殺掉的話,回國之後也會被送上絞刑架。
退到後來,老百姓也都走脫了,四百多老百姓得以活命,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咒罵特務營,他們不會理解的,特務營為什麼心這麼硬。
沒有了老百姓,雙方隻隔著一道人牆,看上去特別的詭異,雙方不言不動的,隻是不斷地朝石台縣靠近。
遠遠地劉楊率人跟著,沒有動用坦克和大炮,而是選擇了輕裝前進,不過將子舟車全都調了過來,當然坦克這大炮也都跟在更遠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逼近了日軍的一處碉堡,碉堡裏的日軍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弄明白了怎麼回事,果斷的放棄了碉堡,跟著日軍一塊後退,誰也不想似的這麼憋屈。
眼見到了晚上,日軍終於退回了石台縣城,城裏的日軍沒有猶豫,打開城門放人進去,隨後緊緊的關閉了城門,卻始終一槍未發,哪怕是特務營幾乎進了射程之內。
看到了五百俘虜,日軍的佐佐木聯隊長憤怒的厲害,拿著刀對著一棵樹砍了好幾十下。
“八嘎,該死的支那豬,竟然這麼卑鄙——”佐佐木聯隊長咒罵著,絲毫沒有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更卑鄙。
雙方終於暫時的安靜了下來,特務營沒有繼續進逼,日軍也龜縮在城裏沒有出來,那一個個炸藥包讓日軍生寒,根本想不到破解的辦法,誰都知道,一旦衝到俘虜哪裏,就是必死無疑。
特務營生了火做飯,給那些俘虜做了最後一頓晚餐,讓他們吃飽喝足,免得做個餓死鬼。
俘虜們沉默了,到了此時,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快沒有了,但是還是有人想要趁著夜色逃命,不是所有人都認命了。
這個夜晚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心裏瘮得慌,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有的俘虜掙開了繩索,然後發足狂奔,邊跑便想要撤掉炸藥包,但是一扯之下,轟的一聲炸亮了整個夜晚,好像一朵煙花綻放。
所有的炸藥包都是雙層引爆的,除了引爆器,即便是拆掉了連接線,但是一旦拆除炸藥包,很容易就會觸動炸藥包裏麵的一條引線,隨即就會發生爆炸,直接將人炸個粉碎。
雙方都看著炸起的煙火,可是心情不一樣,特務營是覺得解恨,但是小鬼子卻從頭涼到腳,這炸藥包不能拆,裏麵有機關,掌握不好就會爆炸。
對於日軍企圖逃走,特務營並沒有多做理睬,這是劉楊的命令,至於為什麼,就是因為這些炸藥包裏麵的機關。
其實隻要脫離引線,這個炸藥包終究要炸的,因為裏麵還有一個暗線,一旦離開引線,就會點燃,然後半個小時之後就會自動爆炸。
接著又有幾個逃走了,這一次沒有人會傻傻的拆掉炸藥包,這些要留給專家來拆,可是也有人注意到,就當這些人逃走的時候,特務營明明看見了,卻沒有人多做理睬,越發的詭異。
俘虜們有人明白了,他們這些人哪怕是逃走了,炸藥包還是會引爆的,區別隻是跟著死多少人,劉楊根本沒有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當然這和他們拆掉炸藥包的方法不對,如果由餘力來拆那就沒有問題了。
這炸藥包是餘力和兵工廠的幾個師傅一起研究出來的,用了十幾條細線做機關,然後這些細線有藏在衣服裏,隻要拆卸方法不對勁,那麼肯定會爆炸的。
終於逃走的俘虜到了城門下,不過日軍並沒有打開城門,而是丟下來幾根繩子,讓逃回來的俘虜自己爬上來,盡管俘虜有些厭煩,但是還是照做了,可是照做的代價就是消耗了時間。他們不知道,時間對於他們就是生命。
終於俘虜們在日軍的幫助下爬上了城牆,然後一群工兵圍著他們,企圖拆掉這些炸藥包,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偏偏這是一個需要時間來考慮的事情。
‘轟’的一聲,城牆上炸響了,四個俘虜連帶著幾十個工兵全都被炸的支離破碎,就連遠一點的日軍都受了傷。
這幾聲爆炸,徹底熄了俘虜們的逃走的想法,看著那些監視他們的特務營的人,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沒有攔住逃走的人,不是因為他們睡著了,也不是因為他們沒看見,而是因為知道逃走了也隻有死路一條,還會拉上其他的日軍一起喪命。
不用特務營的弟兄阻攔他們,俘虜們放棄了,因為他們不敢賭,或許在等待時間,老老實實的待著或許還能活得更久一點,哪怕是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
夜色更濃,特務營的弟兄已經發出微微的鼾聲,日軍卻沒有睡著,此時的佐佐木聯隊長和司令官正在爭執著。
“我們應該趁著晚上去偷襲,哪怕是救不回那些俘虜,也可以避免特務營用他們來攻城。”佐佐木聯隊長陰沉著臉,將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司令官並不讚同的想法,因為他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或許劉楊就等著你去偷襲呢,你不想想,為什麼俘虜可以逃回來,不是因為特務營大意,而是特務營故意放他們回來,就是告訴所有人,逃不掉的——”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或者等他們來炸掉城門,然後等特務營的進攻?”佐佐木聯隊長憤怒的低吼著,劉楊太卑鄙了。
司令官厭惡的看了一眼佐佐木聯隊長,輕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的愚蠢,劉楊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派人用中國人去要挾特務營,為什麼不像我彙報一聲,現在出問題才想起來找我——”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特務營不會管這麼多的,你和我都是他們的敵人——”佐佐木聯隊長也知道有些事情做的不地道,所以並不願意多說。
司令官沒有反駁這句話,深吸了口氣:“我的命令就是讓所有的士兵在城中準備等待迎擊敵人,加緊修建防禦工事,並且在城中挖掘通道,準備打長久戰。”
這種地道戰日軍也開始學習了,沒有重火力的他們,一旦和特務營進行巷戰,在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他們真的不是特務營的對手,不承認這一點是不行的。
按照司令官的想法,可以將特務營引進城中打,己方仗著工事和兵力優勢,完全可以在城中消滅特務營,否則在城外拉開距離,對於擁有強勁的炮火的特務營,絕對是一件讓日軍很痛苦的事情。
可惜司令官的想法並沒有得到佐佐木聯隊長的支持,司令官也不過是臨時被任命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上下級關係,佐佐木聯隊長始終沒有真正服氣過,所以當司令官說出想法之後,佐佐木聯隊長反而起了厭煩之心。
“八嘎,帝國軍人怎麼能畏首畏尾,你要當縮頭烏龜,就別攔著我——”佐佐木聯隊長哼了一聲,再也不肯和司令官多說什麼,轉身就走,留給司令官一個囂張的背影。
看著離開的佐佐木聯隊長,司令官臉色陰沉了下來,啐了一口,終究也沒有在說什麼,對於佐佐木他已經失去了耐心,既然佐佐木願意冒險,那也好,成功了都可以放心了,失敗了自己一樣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
再說佐佐木聯隊長從指揮室出來,心中還有些憤憤不平,回到自己的部隊,立刻抽調了上千部隊,然後裝備整齊,悄悄地從北門除了成,趁著夜色摸向了特務營的陣地。
夜色漸濃,整個特務營陣地沒有什麼動靜,甚至特務營還搭建了帳篷,裏麵一樣靜悄悄的,隻有寥寥有數的二十多個弟兄在值守,不過也並不是很在意,而是懶懶散散的靠著小樹什麼的眯著眼睛,甚至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但是在帳篷裏,卻絕對沒有那麼平靜,李寶柱正領著弟兄們挖地道,石台縣城邊是紅色土壤,土質鬆軟,挖地道就容易了許多,特別是李寶柱他們還擁有專業設備,從天黑開始,土就不斷地被運了出來,一條地道呈環形包圍了俘虜,並且挖了不少的單兵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