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沒臉見人

這個混蛋——孔潔心中始終這麼覺得,因為劉楊打過她,這不是男子漢該幹的事,但是誰又能說劉楊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獨立支撐起話中的局麵,一次次的以弱勝強,創造了抗戰的神話。

至於劉楊的手段,兵無常態水無常勢,打仗本身就是各憑手段,這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如果有人指責的話,那隻能說那些人都是廢物。

再說和小鬼子叫仁義道德,那簡直是對牛彈琴,孔潔也是這麼覺得,劉楊下毒卑鄙,那麼小鬼子使用毒氣彈卑鄙不卑鄙,你要指責對卑鄙的人用了卑鄙的手段,那隻能說這個人思想有問題。

認識了這麼久了,兩人之間也發生了很多事,不過孔潔還真的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打量過劉楊,平時覺得劉楊挺粗狂的,但是現在看來,安靜下來的劉楊反而有些平凡,說不上多麼英俊,最少不是那種英俊小生,但是一種磅礴的英氣充斥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半夜,服過藥的劉楊,出了一身大汗,燒退了下去,人也昏沉沉的睡過去了,發出微微的鼾聲。

孔潔也累了,伺候了劉楊大半夜了,劉楊睡得正香,孔潔卻困得開始迷糊了,眯著眼睛靠在帳篷上,想要休息一下,卻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劉楊根本不知道孔潔會照顧她,睡夢中許多東西在腦海中閃過,劉楊感覺自己爬上了一座大山,然後占領了高地,山下麵無數的小鬼子衝了上來,劉楊一個人要抵擋不住了——

小鬼子的飛機來了,劉楊操縱著防空炮火打落了一架飛機,忽然間小鬼子的軍艦也開了火,炮聲隆隆——

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時候,還真的聽到炮聲隆隆,好像是小姑子的軍艦開火了,難道是王師長他們發動進攻了不成?

這時候發動進攻,肯定是被打回來了,這不是好辦法,小鬼子的地形就好比腳下的山峰,易守不易攻,而且如今有了炮火支援,讓沒有重炮的特務營各部,絕對占不到便宜的。

想要對付小鬼子,就要從日軍的軍艦下手,隻要打掉了軍艦,沒有了軍艦的炮火,自己這邊的裝甲部隊才能發威,而要打掉軍艦,現在沒有條件,但是西梁山有條件,除了自殺式的小潛艇,還有許多浮雷,西梁山庫存應該不少了——

“啊——”忽然一聲女人的驚呼聲打斷了劉楊的念頭。

偏偏就在此時,帳篷忽然被人掀開了,幾個一身硝煙的家夥走了進來,不是王師長他們幾個還能有誰。

隻是顯然進來的不是時候,特別是對孔學文來說,這才進帳篷,就看見劉楊躺在床上正在神遊物外,一隻手差點摸進了身邊孔潔的衣服裏麵,顯然幹什麼男人們都知道。

剛才孔潔的叫聲就是因為劉楊力氣大了,捏疼了孔潔,偏偏這時候孔學文他們進來看望劉楊,本身憋了一肚子氣,因為劉楊生病了,王師長他們一商量,隨即聯合對日軍發動了進攻,結果很糟糕,死傷六七百人,卻一點也沒有建功。

孔學文挺尷尬的,這已經帳篷,就看到自己的妹子被欺負了,偏偏還說不得,誰知道是不是郎有情妾有意,況且哪怕隻是劉楊自己單方麵願意,孔學文也隻能當沒看見,可是真的看不見嗎,孔潔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這裏擺著呢。

不說幾個人的尷尬,孔潔皺著眉頭,輕咬著嘴唇醒了過來,剛才好痛,這是怎麼了,一睜開眼就看見幾個大老爺們正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眼神一個勁的飄忽,特別是自己的堂哥孔學文,那才叫臉色古怪。

又是輕微的疼了一下,孔潔看去,當時一呆,隨即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啊的一聲尖叫,下意識的一巴掌就抽了出去,把正要開口和孔學文他們說話的劉楊一巴掌給打懵了。

下一刻,孔潔通紅這臉,不敢去看別人,爬起來就衝了出去,宛如一陣香風,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摸了摸被打疼的臉,劉楊還有些懵糟,好像自己剛才手放的不是地方,這一巴掌挨得不怨,看看王師長他們,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根本不敢去看孔學文。

“別管她,剛才我倒是想到了些什麼——”為了緩解這尷尬,劉楊趕忙將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也隻有這些話最能改變氣氛:“王師長,你們先別發動進攻,我立刻調動西梁山的老虎營,讓李虎給我送一批好東西來,想要打掉第三師團,就必須先打掉長江艦隊,最少趕跑它們——”

沒有了艦隊的支持,日軍那幾十門火炮未必能是裝甲部隊的對手,一旦裝甲部隊呈散兵線壓上去,突破到日軍防線沒有問題。

但是對付軍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軍艦離著岸邊也有幾十米,想要偷偷地潛過去很難,所以劉楊的打算就是從上遊將自殺式小潛艇和浮雷水流而下,然後撞上日軍的艦隊,隨後引爆,炸沉幾艘,然後逼走剩下的。

要進行這一切,就必須要通過西梁山的製造基地,哪裏有劉楊所需要的東西,另外還需要李虎將東西運過來,否則等浮雷慢慢飄下來,估計著黃瓜菜都涼了。

王師長等人隱約的猜到了劉楊的打算,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劉楊有辦法將就好,就不用進行強攻了。

不過說起辦法,幾個人臉上又有些怪異,劉楊病了一夜,隻是早上這會在那個孔潔身上就想到了辦法,難道劉楊還需要一點事情當做引子不成——

李彪的眼神不停地朝孔學文瞄過去,真要是這樣,哪怕是綁著也要把那個女人綁過來,至於孔潔是什麼孔學文的堂妹,孔家的大小姐,在場的根本沒有人在乎,至於孔學文,看那古怪的臉色,隻怕他自己都心動了。

孔潔當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被眾人惦記上了,此時的她心中又羞又氣,不知道將劉楊罵了多少遍,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敢那樣子對她,更沒想到還被人看見了,完了,以後還怎麼見人?

雖然孔潔自喻為新時代女性,但是也無法脫離中國傳統文化的侵襲,依舊有種傳統的一些觀念,最少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一個女人被那樣了,人也就不幹淨了,如果沒人看見也就罷了,偏偏堂哥那些人竟然都看到了,這以後還怎麼做人,都知道自己被劉楊那樣了,隻怕家裏知道了,也要逼著自己和劉楊在一起,或許他們本來就希望這樣。

該死的劉楊,該死的混蛋,孔潔不停地咒罵著,可是這又管什麼用,事情早晚會傳開的,父親也會知道的。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將孔潔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剛才咒罵劉楊的話有沒有聽到。

回頭竟然是堂哥孔學文,孔潔的臉就刷的紅了,那還敢去看孔學文的眼神,低著頭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妹——”孔學文想說點什麼,當然是想促成孔潔和劉楊的事情,既然便宜已經被劉楊占了,那麼幹脆盡力促成,可是該怎麼開口,反倒讓孔學文遲疑著張不開嘴,這種事情應該讓女人家來說。

好一會,孔學文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可比麵對小鬼子壓力更大。

“那個——”孔學文覺得嘴有些發幹,自己都有點鄙視自己,正是丟人現眼,咬了咬牙:“你和劉長官——”

果然為了這個來的,孔潔一張臉都快滴出水來了,頭低的更低了,恨不得藏進懷裏,真是沒臉見人了。

“這個——”孔學文感覺自己的嘴笨死了,咬了咬牙咳嗽了一聲:“劉長官病還沒有好利索,還需要人照顧,小妹你——”

“我不去,那個混蛋——”心裏一哆嗦,孔潔死死的咬著嘴唇,雖然是吼出來的,但是為什麼這麼心虛,聲音到了最後反倒是細不可聞了。

隻是聽到這個聲音,孔學文反而平靜了下來,眉頭微微皺了皺:“小妹,這裏是戰場,你現在是個軍人,就要服從命令,現在我命令你去照顧劉長官,照顧好劉長官,就是在為抗戰做貢獻——”

孔潔身子一僵,臉色忽然白了下來,猛地抬頭去看孔學文,隻是孔學文卻輕輕地將頭扭開了:“小妹,叔父也是這個意思,劉長官一代人傑,孔家都算是高攀了,你現在也大了,應該為家裏分擔一些了——”

感覺到麵前的堂哥有些陌生,一直是家裏人捧在手心的寶,忽然間才發現所有的一切破碎了,生於富貴家,享受著家裏帶來的一切的好處的時候,也要承擔著相應的責任,人在豪門身不由己。

嘴唇動彈了幾下,孔潔最終沒有說出話來,緩緩地低下了頭,有些事情事到臨頭,孔潔知道自己逃避不了,這是所有的世家弟子相同的命運,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就像是孔學文不也同樣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甚至婚前沒見過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