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強烈的爆炸,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軍火庫,而隨之而來的殉爆,劉楊就猜到了爆炸的是炮彈,這種規模隻怕小鬼子的炮彈都報銷了,不在顧忌炮彈還猶豫什麼,是時候拿下當塗縣城了。
隱約的,劉楊猜到了城中幹出這種驚天動地的應該是自己的兄弟,不過算來算去,除非是周栓子那些人,希望自己猜對了,也希望自己的弟兄能多活幾個。
長長的吐了口氣,猛地扭頭轉向孔學文:“孔團長,準備進攻——”
孔學文一震,張嘴欲言又止,略一遲疑,咬了咬牙,用力的點了點頭,回頭朝自己的士兵喊了一嗓子:“弟兄們,準備強攻——”
不取關孔學文組織人手,劉楊朝唐偉一擺手:“老唐,給我狠狠的炸小鬼子,把活動陣地推上去。”
所謂的活動陣地,就是板車或者獨輪車,輜重營的配備,上麵裝上沙土袋,就是簡單的移動陣地,可以給炮兵提供掩護。
移動陣地是孔學文的人推上去的,幾十個移動陣地連成一條線,在當塗城三百米外建立了陣地,唐偉就帶著三連壓了上去,躲在陣地後麵,建立了炮兵陣地,很快就調整好了射擊諸元。
轟轟的炮聲響起來的時候,幾十們迫擊炮炸的當塗城的西城牆硝煙四起,一直打了一個基數,生生炸開了一道缺口,城牆上的日軍死傷慘重,機槍也不過發了一下威,就啞了火,不知道是報廢了,還是機槍手完蛋了。
“衝啊——”眼見西城牆上已經硝煙滾滾,孔學文把握住了機會,吼了一嗓子,領著人就往上衝。
隨著炮兵發威,特戰隊也都冒了出來,拚命的對日軍進行壓製,讓城牆上參與的日軍根本無力還擊,眼巴巴的看著獨立團衝了過來。
特務營也放下迫擊炮,隨著獨立團衝了上去,一千多人嗷嗷叫著,聲音震天響,幾百米也不過眨眼間的時間就到了城牆下。
日軍不得不緊急的從其他的城牆抽調兵力,但是卻終究晚了一步,因為兵力的匱乏,日軍沒有預備隊,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頂上去,被獨立團殺到了城牆下,開始從缺口衝進去。
聽到炮聲,周栓子等人站在院子裏,看著西城竄起來的硝煙,不由得眼睛都亮了,已經開始發動進攻了。
“弟兄們,走,去見營座。”周栓子眼睛亮了,不能繼續躲著了,不然讓其他的兄弟就笑話了,一個個換上特務營的裝束,傾聽著震天的喊殺聲,也跟著衝出了院子,奔著西城牆而去。
再說獨立團先一步衝進了城,立刻就和日軍的殘餘部隊接觸上了,隻剩下三十來人的小鬼子,占據了幾處製高點,對著獨立團開始火力壓製,隻是卻無法堵住衝進來的獨立團,人太多了。
好像潮水一樣,獨立團朝著日軍衝了過去,很快日軍的殘餘就幾乎被消耗殆盡,還是虧了衝過來的周栓子等人,遠遠地就解決掉了小鬼子的機槍手。
躲在角落裏,遠遠地看見一群土黃色軍裝的士兵,這不是特務營的裝束,甚至沒有特務營的標記,難道是搞錯了?
不過隻是遲疑了片刻,就看到了湧進來的特務營,終於看到了熟麵孔,讓周栓子等人興奮了起來,站起來朝特務營迎了過去,激動地眼睛都濕潤了。
“營座,是栓子他們——”李寶柱第一個注意到了周栓子他們,不由得驚喜的喊出了聲。
循著李寶柱的手指望過去,一群獨立團的士兵之中,逆流而來的可不是周栓子他們還能是誰,特務營的裝束太顯眼了,特別是胸前的那個雄鷹,看見周栓子他們的時候,劉楊眼睛也濕潤了。
“栓子——”顧不得其他,劉楊朝著周栓子等人迎了過去。
終於眾人彙合到一起,周栓子秦大寶他們筆挺的站在劉楊麵前,帶著自豪敬了個軍禮:“報告營座,警衛排弟兄圓滿完成任務,請求歸隊。”
錘了周栓子和秦大寶的肩膀一錘,劉楊激動地點了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好樣的,這才是我的好弟兄,弟兄們,為英雄們敬禮——”
喧鬧的戰場中,隻有警衛排這一小撮人擠在這裏,都隨著劉楊給周栓子等人敬了禮,什麼都不用說,一聲兄弟就夠了,每個人都看到了營座閃爍著淚光的雙眼,所有受過的苦難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劉楊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警衛排的弟兄,衝呀——”
人群朝前推進,很快就和小鬼子遭遇了,不過已經慌了神的小鬼子,被很快衝破了防線,這麼多人有的從兩邊的住戶的房頂撲上去,根本不讓小鬼子反抗,不斷地推進著。
小鬼子其實沒剩下多少人,隨著西城牆的陷落,日軍知道在堅守城牆已經沒意義了,不用軍官下令,紛紛爬起來衝下去,隻是一慌亂,不少小鬼子就暴露了,被特戰隊直接給狙殺了,真正衝下去的也不過二百多人。
日軍很慘,根本沒有來得及集合在一起,被獨立團和特務營分割開來,仿佛人山人海的包圍著他們,日軍沒有能抵抗得住,甚至有的日軍選擇了投降,可惜沒有人接受俘虜,獨立團畢竟都是曾經李旅的兵,一旦反叛對日軍下手更狠。
當四麵城牆都插上了獨立團的戰旗的時候,沉重的日軍幾乎被消滅幹淨,三三兩兩的日軍躲在老百姓的家裏頑抗,被絞殺隻是遲早的事,就連孔學文都不去關注了,當塗縣光複了。
“劉長官,當塗縣光複了——”孔學文興奮地跑到劉楊麵前,沒有了平日裏的老成,興奮地像是個孩子。
當塗光複,對孔學文意味著什麼,畢竟當塗縣插得是他獨立團的戰旗,這對於孔家來說,絕對是值得慶賀的,花再多的錢都值得,當塗光複,獨立團算是有了根腳,國府也不得不認同他們。
“恭喜啊,孔團長,這當塗縣可就是你獨立團的地盤了——”劉楊根本懶得和獨立團搶功,因為這個功勞對特務營來說根本就是雞肋。
特務營功勞太多了,多的國府都不會輕易獎賞,從最初拿下宜興,就得到了一枚青天白日勳章,到如今滅了一個日軍聯隊,也不過一紙嘉獎罷了,沒有實質性的獎勵,搶了根本沒有意義。
“劉長官,我知道這是劉長官的成全,孔家記下這過分情義,以後必有所報,以後還要仰仗劉長官多多支持。”孔學文沒有暈頭,知道自己這場大捷是怎麼來的,在劉楊麵前不敢有一點囂張。
很滿意孔學文的態度,劉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孔團長,閑話就不說了,盡快恢複穩定,張榜安民,另外一定要嚴格的督查,不能讓士兵欺負老百姓,不然被我特務營抓到,可是不會看情麵的。”
孔學文臉色一淩,忙打了個軍禮:“劉長官放心,我明白。”
在劉楊麵前,孔學文擺的架子很低,以劉楊馬首是瞻,畢竟打下當塗才是開始,以後仰仗特務營的地方多了去了,想要站穩腳跟,還是離不開特務營的支持,說句難聽的話,獨立團是依附特務營存在的。
孔學文沒有多說,立刻安排自己的警衛連去督查士兵,抓到了幾個在老百姓家裏搶掠的,直接處置了,當然隻是打了一頓,孔學文還舍不得殺自己的士兵。
孔家不缺錢,打了勝仗,自然有獎勵,一人十塊大洋,對孔家來說不過是毛毛雨而已,這一役獨立團損失了一百多人,但是繳獲是豐厚的,足夠孔學文在裝配半個團的,當然劉楊分走了坦克,隻把裝甲車留給了獨立團,不過火炮歸了獨立團,可惜的是,炮彈沒有了。
劉楊將當塗縣的治理權也交給了孔學文,當塗成了孔家的地盤,孔學文迫不及待的向國府發報,報告了當塗大捷,隨即國府對獨立團進行了嘉獎,並對孔學文頒發了寶鼎勳章一枚,同時任命孔學文作為當塗軍備司令,責令孔學文安排當塗政務官員,將軍政大權都交給了孔學文。
其實這是必須的,就好像當初將宜興等地的軍政大權交給劉楊一樣,雖然有軍閥的嫌疑,但是畢竟是在郭芙的控製下,那麼這都是自家人的事情,再說又是在日軍府邸,就算是讓出來,國府也不可能真的派人去。
鑒於種種原因,國府不會插手,免得前腳派人,後腳當塗再被日軍奪回去,所以也就認同了孔家對當塗的治理權。
得到消息,孔家第一時間向當塗派遣人員,由孔家的人出任當塗縣長,並且再一次給孔學文送來了軍費,並且派了孔家的子弟補充獨立團,加強對獨立團的控製,同時也希望保住當塗。
如果能保住當塗,孔家自然會對當塗加以治理,孔家有這個資本,治理當塗不是問題,而且要求孔學文第一時間繼續征兵,按照旅一級開始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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