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話到不由得讓劉楊高看了一眼,沒想到虎子現在進步挺大的,不過誇獎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現在還想著怎麼打擊虎子呢。
心念一轉,輕籲了口氣:“虎子,你說我要是將小鳳留在家裏,能不能協調好各部的關係?”
虎子愣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可否認一點,無論如何鄭金鳳代表著劉楊,隻要不是太離經叛道,或者太荒唐的要求,誰都不得不考慮鄭金鳳的話,哪怕是秀才也是一樣,畢竟再親近也比不上鄭金鳳更親近,更何況鄭金鳳還懷著劉楊的孩子。
其實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太湖這些人都是劉楊一手捏在一起的,如今和劉楊一樣,都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他們不得終於劉楊的原因,想要抱在一起,那就要有個紐帶,如果劉楊不在,那麼海蜇劉楊骨肉的鄭金鳳則是最好的存在。
“能。”撓著頭,雖然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別扭,不過虎子還是實話實說。
“為什麼呢?”嘴角泛起一絲怪笑,劉楊看著虎子隨口問了一句。
為什麼?虎子愣住了,撓了撓頭:“因為他是你老婆,還懷著你的孩子,大概就這麼回事吧。”
虎子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跑題了,打鬼子的事仿佛越來越遠。
“虎子,你也知道,我就一個人,家裏也沒親人了,所以我一直講你們當做兄弟,你們能認可小鳳,就是因為他是我的妻子,而且還有我的孩子對不對?”劉浩宇故意的引導著,不得不說費了一些心思。
虎子愣住了,好像是這麼回事吧,不過劉楊一具兄弟讓虎子又有點激動,劉楊對他的好他知道。
點了點頭,虎子嗯了一聲:“對。”
“虎子,如果我有點閃失,你會不會豁出命去保護我的孩子。”一番話已經徹底將虎子繞暈了,不過劉楊心情卻不錯,虎子這兄弟沒白交。
“那是當然,營座,你拿我當兄弟,這沒的說,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侄子,活出這條命也要保他平安,這話我撂這了,我虎子敢對天發誓,要是我保護不好侄子,我——”虎子可是當真了,她心裏沒那麼多彎彎繞,至於此時話題對不對,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不等虎子說完,劉楊一擺手:“打住,虎子,發誓就不用了,咱兄弟們還用說那話,你啥人我不知道,我今天說這麼多,就是想說一句話,虎子,你也留個後,不然我這當哥哥的放心不下,什麼時候你有的後,什麼時候你在上戰場吧,不然萬一有點閃失,你讓我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啊了一聲,虎子立馬就急了眼:“那怎麼行,營座,打鬼子那是大事,你不是說過嗎,咱們就算是死了,咱們的兒孫一樣要把小鬼子趕出中國,這話可是你說的,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
話音剛落下,劉楊卻猛地一拍桌子:“都說了咱們死了還有兒孫,你他娘的兩個孩子都沒有,還說個屁,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
“那個——”虎子是徹底的被劉楊繞暈了,雖然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可是要反駁劉楊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劉楊可不等他在說什麼,揮了揮手:“就這麼定了,沒孩子別上戰場,等我死了讓我兒子上,你啥時有了孩子再來給我報仇,反正不能斷了根,這是咱兄弟說過的話。”
看著氣倔倔的走了的劉楊,虎子總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不過具體哪裏不對勁卻說不上,好像自己遺忘了什麼,不過劉楊的關心他是能體會到的,就憑這一點,好像其他的不是那麼重要吧。
隻是虎子更清楚,劉楊向來說得出做得到,說不讓自己上戰場那是真不讓,這可不行,自己還要打鬼子,無論是為什麼,虎子說不出啥民族大義,但是和小鬼子是死仇,看別人上戰場打鬼子,讓他在家裏憋著,這可不成,不過劉楊的話卻讓虎子有些犯難。
生孩子?虎子撓了撓頭,這種事自己一個人解決不了,該死的,原來營座還是逼著自己結婚,不過這一手幣夫人鄭金鳳那一手要狠得多,夫人也就是罵一頓,營座直接不讓上戰場了。
究竟是自己的堅持重要,還是上戰場打鬼子更重要,自己的兄弟可都在戰場上,雖然不能保護他們,但是卻可以同生共死,但是要結婚生孩子——
不說虎子糾結,這邊劉楊從虎子那裏出來,心裏就不在記掛這件事了,虎子啥德行他能不知道,別的事情鉗製不住他,但是說不上戰場,虎子憋不住,最後虎子還是要低頭,這無關品行,也不是劉楊太損,留下個孩子,對於當兵打仗的人來說,那是一個念想。
回到後院的時候,鄭金鳳還在生氣,顯然虎子是真的把她氣到了,讓劉楊琢磨了半天的措辭,又不得不沉默了。
“怎麼樣了?”看劉楊回來,鄭金鳳隨口問了一句。
“你老公我出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我說了,他不留下孩子就別想上戰場,虎子還能不就範。”劉楊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在鄭金鳳身邊。
聽到這話,鄭金鳳笑了,果然還是劉楊了解虎子,也就是劉楊能製得住虎子那強種。
一旁春梅給劉楊滿上茶,劉楊也是沒話找話說,打量著春梅,嗯了一聲:“春梅,你的傷怎麼樣了?”
其實這才過去一天多,春梅的傷絕對好不了,但是還是劉楊給春梅包紮的,春梅傷的重不重他心裏最有數,那是貫穿傷,一時片刻也好不利索,卻又說不上多嚴重,最少對於整天在戰場上的人來說不算嚴重。
“我沒事,姑爺。”春梅也沒覺得傷的多重,反正姑爺回來了,她就願意伺候著,伺候自己的男人心甘情願。
劉楊搖了搖頭,伸手將茶壺搶了過來:“春梅,都是一家人,受傷了就多養養,這些或就不用幹了,我有手有腳的,照顧自己還不是問題,你家小姐也沒那麼嬌貴——”
“姑爺——”春梅瞬間被感動了,隻是守著小姐好多話不敢說出來。
鄭金鳳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朝春梅擺了擺手:“姑爺讓你咋樣就咋樣,哪那麼多廢話,去歇著吧,有事讓秋菊伺候著,趕快養好了身子才是正理,以後姑爺還少不了你伺候呢。”
春梅不敢多說,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不過心裏卻是有些害羞,小姐這一句話,算是在姑爺麵前正了名,以後自己就是姑爺的人了,也不知道姑爺啥時把自己收了房,不然總有點不踏實。
春梅走了,就剩下劉楊和鄭金鳳兩人,劉楊究竟沒按耐得住,猶豫了一下才佯裝做無意的道:“小鳳,要是不危險的事你讓不讓我去。”
瞥了劉楊一眼,鄭金鳳啐了一口:“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呀,哪次不是我給你妥協,說吧,你要想幹啥,要是還是像去搶軍艦那麼危險,你就別說了,不然以後我說話都沒人信了。”
老臉一陣尷尬,劉楊嘿嘿的幹笑著,咳嗽了一聲:“小鳳,是這樣的,我想新建一塊根據地,去安徽地界,在國統區,威脅倒是不危險,就是有些遠,可能一段時間不能回家,不過我想一旦安頓下來,把根據地建設好,到時候我就讓李彪過去接手——”
“多長時間?”鄭金鳳立刻高興不起來了,自從成婚之後,夫妻倆是聚少離多,雖然不遠,劉楊天天忙著打仗,根本顧不上家,以前還能和劉楊並肩上戰場,但是現在隻能在家養胎。
“多則半年,少則兩三個月——”劉楊也說不好,撓了撓頭,大體給了個時間,至於準不準那就要看具體的情況了。
歎了口氣,鄭金鳳有些無奈,看著劉楊的眼光有些幽怨:“你說這日子啥時是個頭呀,天天打仗,我整天在家裏擔驚受怕的,晚上常常做夢被嚇醒,我也沒啥盼著的,就是想你能多陪陪我,這都成了奢望了,哎——”
張了張嘴,劉楊有些愧疚,輕輕地將鄭金鳳攬在懷裏,在鄭金鳳額頭上親了一下:“小鳳,我知道苦了你了,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天不將小鬼子趕出中國,咱們一天就沒有安生日子,就連孩子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我何嚐又園藝天天上戰場,我也不想那天死在戰場上,丟下你和孩子,但是那麼多弟兄都已經為國捐軀了,我又怎麼能獨善其身。”
靠在劉楊懷裏,鄭金鳳幽幽的道:“那直接讓李彪去吧,他指定願意,你就留在家裏多好。”
不由得苦笑起來,果然鄭金鳳有話等著他,不過這些應對劉楊早就想好了,輕輕吐了口氣:“別人壓不住陣腳,畢竟那是桂係的地盤,安徽的李主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李彪去了絕對成不了氣候的。”
“就知道你有事,你現在沒事都基本上不回家了,我現在想見你一麵都那麼難——”鄭金鳳掉淚了,趴在劉楊懷中默默的抹著淚,這話卻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