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劉楊眼睛眯了起來,這倒是一個辦法,如果等小鬼子發動進攻之後,忽然采用火攻,必然會讓小鬼子大亂,到時候隻要想辦法弄斷鐵索,就可以衝出包圍圈,不過必須要等小鬼子放水之後才行。
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劉楊點了點頭,不過沒有采用段鵬飛所說的油料,因為軍艦用的大都是重油,很難燒起來,段鵬飛想法是好的,但是用重油的確太浪費了,隨即劉楊下令,讓警衛排的弟兄下船去收購火油。
軍艦速度慢下來,警衛排借著滑索下了戰艦,隨即分別去了附近的村子,然後將村子裏的燈油都買了回來,都是用陶瓷壇子裝的,足足有上百罐之多。
這些燈油被帶了回來,劉楊也沒有閑著,安排水兵營和特戰隊的弟兄究竟收集了一些幹柴,然後捆在福瑞號兩側,並且用竹子做好了彈弓,超大號的彈弓,可以將柴火發射出去,又在兩側用沙袋建立了陣地。
遠遠的看去,福瑞號就好像怪物一樣,船舷兩側都是柴火,好像破爛貨一樣,後麵固定這大彈弓,隻需要砍斷繩子就能彈出去,力道不同,距離也不同,能覆蓋兩側四五十米的距離。
從新提速起來,離著南小橋越來越近,無論是劉楊還是戰士們都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稍有些差池,就會船毀人亡。
用望遠鏡觀察著,遠遠地能看見南小橋日軍的陣地,按照劉洋估計,最少不會低於一個聯隊,差不多有兩三千人之多,不過好在來的匆忙,並沒有大炮,主要還是以迫擊炮為主。
“讓弟兄們準備好——”深吸了口氣,劉楊讓自己冷靜下來。
火攻能不能奏效,主要是看把握的火候,劉楊知道著急不得,必須等一個關鍵點,這可真是不成功就成仁。
越來越近了,即便是不用望遠鏡,也能看見岸邊埋伏的小鬼子的陣地,不過日軍也沉得住氣,隻要福瑞號不停下來,日軍也不會開槍,雙方都緊張起來。
轟的一聲巨響,從幾裏外傳來,劉楊知道那是日軍炸掉了攔水大壩,巨浪就要洶湧過來了,猛地一咬牙,劉楊低喝了一聲:“減速下錨——”
福瑞號猛地開始減速,同時開始拋錨,望虞河並不是太深,鐵錨拋下去,很快就到了水底,感覺船體猛地一頓,不少人都沒有站穩,但是速度一下子停不下來,依舊向前滑行,終於轟的撞在了攔江索上,軍艦被強行攔住,就連劉楊都被晃得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
“立刻進入戰位——”還沒等爬起來,劉楊就吼了起來。
所有的將士們也不站起來,一個個趴著朝早就安排好的戰位而去,就感覺福瑞號猛地顛簸起來,巨浪打在船頭,化作水珠灑滿了船頭。
仿佛感覺軍艦再後退,根本就站不住,此時兩岸忽然船炮炮聲,隨著巨浪過去,就飄過來許多的木頭,數不清的木頭堵塞了河道,炮彈好像不要錢一樣砸在軍艦上,到了此時,軍艦終於徹底的停住了。
盡管情況很艱難,但是將士們還是都進入了各自的戰位,有人被炮彈擊中,炸死在甲板上,但是沒有人退縮,也容不得他們退縮,爬著也爬到了位置。
船體稍穩,水兵營就架好了迫擊炮,也不用可以瞄準,河兩岸百米之內範圍,都是炮擊的範圍,一個個緊張的等待著。
木頭隨著水流飄得很快,不停的撞擊在軍艦上,很快就淤積住了,而且兩岸的小鬼子更在船後用繩索做了攔索,將木頭固定在了福瑞號周圍,很快就和岸邊連在了一起。
“殺給給——”日軍的指揮官高舉著指揮刀,用盡力氣喊著,日軍立刻就動了,足足上千人朝福瑞號衝了過來。
很多日軍扛著早就準備好的木排,從兩側的高坡上衝下來,隨即日軍的炮擊就停止了,免得誤傷了自己人,隻要軍艦停住,炮擊不過是為了給日軍爭取時間而已。
日軍的炮擊停了,但是水兵營的炮擊卻開始了,迫擊炮擲彈筒,對著河兩岸百米之內展開了轟炸,更有戰士們躲在沙袋後麵,拚命的朝兩岸扔手榴彈,一時間兩岸被覆蓋了,爆炸聲響成一片,一股股濃煙炸開,將整個福瑞號籠罩了起來。
同時間,福瑞號上十幾挺機槍,外加三百多杆步槍,隻要還能動彈的,都對著兩側開槍,對著小鬼子掃射過去,子彈形成一片彈幕,根本不用考慮準頭,日軍上千人蜂擁著,在兩岸一百多米的範圍,形成人潮衝了上來。
槍聲炮聲爆炸聲,讓整個戰場好像瘋了一樣,整個船體兩側都是沙袋,給將士們提供了防護,可以毫無顧忌的開槍,不用擔心日軍在岸上的火力壓製,既便是如此,也不時的有弟兄被子彈炸開血花,一頭在到在甲板上。
日軍也瘋了,悶著頭不顧一切的朝前衝著,不斷地有人倒下,卻沒有人停下腳步,扛著的木排就是他們唯一的遮擋,誰死誰生玩全憑命運的安排了。
終於日軍頂著子彈衝到了岸邊,木排扔進水裏,在浮木上形成一片,隨即又有木排扔下來,日軍接著木排繼續向前進衝鋒,但是速度畢竟慢了。
“立刻發現號,讓特戰隊的弟兄發動,進行斬首行動。”呼呼的喘著氣,劉楊開了幾槍,將身子靠在沙袋上,對著李寶柱下了令。
李寶柱點了點頭,伸手將早就準備好的煙花拉了過來,隨即點燃了,就看見一道火光竄上了天,這是暗號,火光衝天,那些弟兄就會發動,當然發動之後,活下來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雖然舍不得,但是劉楊為了保住戰艦卻必須這麼做,命令已經下了,剩下的就看弟兄們的了。
“鵬飛,你們也準備。”劉楊吐了口氣,看了看已經靠近船體的小鬼子,福瑞號已經被小鬼子包圍了,四麵八方都是小鬼子,看得人頭皮都發炸,就等著小鬼子往上衝了。
“是,營座。”身穿著日軍軍裝的段鵬飛打了個軍禮,這一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他講率領鐵頭等人冒死潛入日軍之中,就等著小鬼子沿著雲梯往上爬的時候,然後隨著小鬼子一起跳下去,混入小鬼子之中,然後破壞三道鐵索。
劉楊也不得不讓段鵬飛去冒險,鐵索不斷,他們衝不過去,不在這時候冒險,根本沒幾乎靠近鐵索的,此時此刻,鐵索也被小鬼子淹沒了人山人海的,上千人將戰艦圍得水泄不通,也隻有夾雜在人潮中,才可能不被發現。
無論水兵的槍炮多麼猛,小鬼子終究用木排搭成了平台,擁擠到了穿下麵,雲梯被扛了上來,搭在船舷上,然後將朝上攀登上來。
這邊水兵營的弟兄,用勾連推著雲梯倒下去,雙方在拚命地爭取時間,隨著小鬼子掉下去,段鵬飛等人也都臉色嚴肅起來,終於到了他們出動的時候了,下去好下去,可是想要再回來可就難了。
“走——”吐了口起,段鵬飛一馬當先的朝船頭衝了過去,貓著腰很快到了船頭劉,等小鬼子的雲梯被推下去的時候,段鵬飛等人也隨著跳下了船頭。
混亂中,很難注意到這幾個人,掉進小鬼子的人潮中,就好像丟進水中的小石子,便再也看不見了,劉楊也不知道段鵬飛他們怎麼樣了,從射擊孔裏望過去,黑壓壓的全都是小鬼子的人頭,再也找不到段鵬飛等人了,哪怕段鵬飛他們脖子上戴著白色的圍脖。
心中默默地祈禱了一下,就靠你們了,鐵索不斷,軍艦無法發動,時間久了隻能是死路一條,可以說段鵬飛他們身上就是福瑞號上弟兄們的生路。
雙方都拚了命,凡是還能動彈的弟兄,都上了戰場,手榴彈好像不要錢似得,整捆的往下丟,迫擊炮和擲彈筒也不用瞄準,打出一發炮彈又接著一發,機槍的槍管都已經打得火熱了,可惜沒有重機槍。
日軍死傷很慘,短短時間已經損失了四五百人之多,但是隨著死亡,小鬼子卻還在不斷地增兵,不斷地有小鬼子從土坡上衝下來,雲梯倒了多少次,卻每次都被豎了起來,甚至有時候倒到半截,就會被小鬼子推回來,依舊有小鬼子往上爬。
漸漸地,有小鬼子爬了上來,卻被堆積的柴火擋住,一時間不好爬上來,柴火好像一道柵欄,小鬼子想要爬上來,就必須越過柴火堆,但是這些柴火卻是承受不了他們的重量,抓不結實就會掉下去。
衝上船的有二十響應付,船底下的有機槍掃射,雙方陷入了一種僵持,但是情況卻還是對水兵營不利,因為小鬼子損失在慘重,但是他們人多,還有增援,而福瑞號上,水兵營卻已經將還喘氣的都排了出來,也就隻有四百人左右。
但是要說最鬱悶的反而是段鵬飛等人,他們穿著日軍軍裝跳下去,混在人堆中便發現不了了,此時小鬼子瘋了一樣,根本無法注意到他們,的確沒有讓小鬼子發現,甚至壓力鉗都沒有人注意,可是他們卻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