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將特戰隊和警衛排都召回來了,他們已經在要去的路上了,到時候會回到我身邊,而且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在衝鋒在最前線,我隻在後麵指揮,”劉楊不敢遲疑,將自己的底牌全都拿了出來,有特戰隊和警衛排,絕對強過一個營的兵力,如果以小股作戰來說,並不比日軍的特戰部隊差。
低頭看著臉上有些掙紮的鄭金鳳,劉楊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小鳳,為了你為了孩子,我必須去搏一把,搏一個將來的出路。’
不知道為什麼,想要拒絕的鄭金鳳心中忽然一軟,那一句為了你為了孩子,猛然將劉楊拔高了許多,鄭金鳳一時沒控製住,一句話就從嘴裏溜了出來:“那你一定要小心,沒有了你,我們娘倆也活不下去了——”
心中陡然一鬆,究竟打動了鄭金鳳,劉楊了解鄭金鳳,鄭金鳳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而且隻要是為了孩子,鄭金鳳還真拿捏不住,不過這樣總讓劉楊感覺自己有些不地道,算了,還是不要多想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你讓金豹那小子盯著我,那小子可沒少從我背後給你打報告——”撇了撇嘴,提起金豹,劉楊就有些堵得慌,那小子經常從背後給鄭金鳳打小報告,最少克麗絲當時說的那些話,就是這小子走漏的消息。
瞪了劉楊一眼,鄭金鳳哼了一聲:“那你是你兄弟,還不是都為了你好,豹子這孩子對你那是沒話說了,你可別欺負人家,聽到沒有,我還指望著他給我說真事呢。”
劉楊聽得苦笑不已,其實他那不知道金豹都是為了他,畢竟特務營能製止劉楊的也就隻有鄭金鳳,所以金豹沒少跟鄭金鳳背後裏遞消息,而春梅就是第二罪魁禍首。
哪知道剛想到春梅這妮子,就聽見鄭金鳳輕哼了一聲:“也要把春梅帶上,別人能給你隱瞞,春梅絕對向著我,你要是敢說話不算數,你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以後還會不會幫你的。”
春梅,帶上春梅就等於帶上了鄭金鳳的嘴巴,春梅整天掛在嘴邊的就是小姐說了,小姐說這個說那個,而且帶個女人也不方便,可是劉楊更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
吐了口氣,劉楊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了算,反正是你的丫頭。”
話音落下,遲疑了一下,劉楊嗯了一聲:“那你看虎子那邊——”
“交給我吧,明天一早你露一下麵,我幫你糊弄虎子,虎子實在,不過你也不要時間太久了,不然騙不了人的,反正這幾天有虎子煩惱的,他的心思那還會在你身上。”鄭金鳳嗬嗬笑了幾聲,好像很得意一樣。
不知道虎子聽見這些話回事啥感覺,說實在那是好聽的,說難聽的點,虎子就是有點傻唄,人好騙。
隻是此時的虎子還真是焦頭爛額的,原因嗎?當然不是因為父母來了,也不是因為那些拖油瓶的弟弟妹妹,虎子現在除了軍餉,還有一些收入,可以說相當有錢,養活父母和弟弟妹妹那是再容易不過的,弄做大房子簡單,再申領一些土地,而且父親還有手藝,天天大魚大肉也吃得起。
再說劉楊還能虧待了兄弟不成,那些都是小事,能這麼大老遠的把自己的家人接過來,這份情誼就足夠了,但是為啥還有個添頭。
跟著母親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十六七歲的年級,很靦腆的一個女孩,據母親說,這女孩是從南京一路逃難到了家鄉,結果父母親都病死了,還有一個哥哥不知所蹤,當時女孩一家人就流落到了虎子的村裏。
女孩沒錢,又想給爹娘看病,最後還是虎子娘看女孩可憐,拿錢給他爹娘看病,可惜拖得太久了,最終沒有能救過來,幫著女孩處理了喪事,其實虎子娘也沒打算拿著個要挾人家,就說你啥時有了啥時還。
這也就是這半年多,虎子往家裏給的錢多了,如今虎子家在村裏那絕對算得上有錢人,虎子娘心善,花了二十幾塊大洋,卻並不會傷筋動骨,所以沒有太在意。
但是女孩較真,聽說這錢是虎子娘他兒子在戰場上用命換來的錢,自己還不上,欠了這麼大的人情,咬了咬牙就說給虎子家當牛做馬,言下之意自然也有那層意思。
要說這女孩長得眉清目秀的,又是金陵女校念過書的,要不是戰亂導致家道中落,如何也便宜不著虎子這樣的莽漢,但是就是因為戰亂,一家人流落至此,路上還遇到了劫匪,父親為了保護女孩和妻子,逃出來的時候受了傷,結果一路上惡化了,而母親也是積勞成疾,到了虎子村裏就病倒了,要錢沒錢,就連生活也指著村裏人接濟。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虎子娘找人問了問女孩的意思,結果女孩答應願意給虎子當媳婦,虎子娘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女孩就一直住在虎子家,結果沒多久劉楊就派人將一家人接到了西山島。
這忽然間多了一個媳婦,按說虎子應該高興才對,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麵,而且女孩還是那種靦腆型的,見了虎子就是低著頭,再加上本身父母過世,心情就很糟,虎子也就是說了一句,怎麼不問問自己就給定了,結果女孩就開始抹眼淚。
女孩一哭,虎子娘可就不幹了,狠狠地把虎子訓斥了一頓,又說了女孩很多好話,還說虎子咋的咋的配不上人家,把虎子鬱悶的不輕。
這也就算了,虎子娘私下裏問虎子打算啥時候完婚,把虎子問的一張老臉臊得通紅,總感覺特別扭,幹脆就說了實話,其實虎子覺得配不上人家女孩,說到底女孩是讀書人,又是書香門第,大家戶的小姐。
再說虎子啥人,大字不識一個,雖然被劉楊逼著學了些文化,不過也僅限於看看報紙,這文化配不上人家。
虎子就是個軍漢,除了打仗現在啥也不會,雖然現在也是少校軍銜,但是說到底時間太短,自己總覺得矮人一等,用虎子的話說,找媳婦就找個莊戶人家的,最少自己在媳婦麵前能挺得起腰來。
其實虎子娘何嚐不是直覺低人一等,當初幫女孩一家人,也是看人家有文化,不說巴結也是有些勢利眼的成分,說到底還是覺得讀書人高人一等,當然當初也沒有別的心思。
問題就在這裏,虎子總覺得在女孩麵前抬不起頭來,所以也放不開心,幹脆就不願意,說的虎子娘也是歎息不已。
而且虎子還有個道理,人家女孩一家落難,幫了也就幫了,幾個錢不值得讓人家姑娘下嫁,如今這般多半也是迫於生存,虎子雖然沒啥文化,但是趁人之危的事卻還是不能幹的。
這話占了大義,虎子娘和虎子爹甚至沒話好說,但是老兩口卻究竟是放不下這門婚事,畢竟那可是大家閨秀,虎子家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虎子很執拗,說了不同意,老兩口也沒有辦法,別說逼兒子,害怕那女孩接受不了,所以也不敢多說,無奈,虎子娘就想到了劉楊,自己兒子的長官,可是對兒子很好地,從一個小兵提拔成少校副團長,這可是大恩,總之這是虎子家的貴人,這事還是要貴人說話才管用。
也就是劉楊成功的說服了鄭金鳳沒多久,虎子娘就敲響了劉楊的房門:“長官,您在屋裏嗎?”
正在說話的劉楊和鄭金鳳,自然聽出了虎子娘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鄭金鳳就笑了,壓低聲音道:“咋樣,肯定是虎子耍倔了,老太太這是來求援來了。”
劉楊也嘿嘿的笑,挑了挑眼眉:“虎子也老大不小得了,也該找個媳婦了,還是我去一趟看看吧。”
“我也去看熱鬧。”鄭金鳳也來了興致,哪裏是去幫忙,根本就是閑的沒事去湊熱鬧。
兩人打定主意,趕緊的應了一聲,開門將虎子娘讓了進來。
“大娘,您這是?”虎子娘很小心,如何也不肯坐下,對劉楊是一口一個長官的叫著,對鄭金鳳是一口一個夫人喊著,讓劉楊有些哭笑不得。
虎子娘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變大來意說了出來:“長官,我老婆子也是沒辦法,這不是給虎子找了一門親嗎,那姑娘是個好姑娘,我和虎子他爹都看著好,就是虎子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您是虎子的長官,對虎子最好了,我想請您去說說虎子,您說的他一定聽。”
果然是因為這個,劉楊暗笑起來,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和鄭金鳳一起就去了偏廂,一進門就看見虎子垂頭喪氣的正坐在院子裏。
“虎子,你這是幹嘛呢?”劉楊笑眯眯的看著虎子,說不出的好笑。
抬頭看了劉楊一眼,虎子哼了一聲,悶聲道:“營座,你該不會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我就知道我娘去找你肯定是為了那姑娘,什麼也別說了,咱不能這時候趁人之危對不對?營座,這可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