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柱答應了一聲,看著金豹饒有興趣的笑了,呲著一嘴的大黃牙,那眼神讓金豹心裏直哆嗦,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裏冒了出來,隻怕以後的好日子到頭了,偏偏對這件事的推動者劉楊,金豹卻是一點不滿的念頭也沒有,反倒有一絲絲的感激。
金豹的直覺還是很準的,李寶柱知道劉楊向來不愛亂說話,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心裏就是這麼想的,而且劉楊也有這習慣,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是嚴厲,就好像他和趙來福段鵬飛這些人,還有特戰隊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往死裏操練。
拍了拍金豹瘦弱的肩膀,李寶柱笑了:“明天早飯之前我去找你,領著你那些兄弟跟著我訓練吧,嗬嗬,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當初劉楊也訓練過他,到現在想想還覺得記憶猶新的,說是感激吧,心裏卻總是惡寒,現在總算是找到了出那一口氣的家夥,真以為這個弟弟是那麼好當的。
金豹神色一滯,有種去喊住劉楊的衝動,不過沒等他做什麼反應,李寶柱就咧著嘴嘿了一聲:“告訴我,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究竟不敢去吵劉楊,有點失魂落魄的金豹應了一聲。
“大點聲,我沒聽見。”李寶柱猛地喝了一聲,側著耳朵仿佛真沒聽見一樣。
金豹哪裏看不出李寶柱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心中暗罵了一聲,卻隻能無可奈何地大聲道:“聽到了——”
“再大點聲,我沒聽見。”金豹聲音夠大的了,可是李寶柱卻還是用更大的聲音喊著,差點沒把金豹氣瘋了。
呼呼的喘著粗氣,如果不是打不過李寶柱,金豹真想狠狠的一拳砸在李寶柱的鼻梁上,但是金豹更明白,從現在起,李寶柱就是自己的教官了,自己如果打了李寶柱,那就是打了劉楊的臉,所以哪怕是李寶柱再怎麼折騰自己,金豹還是隻能認了。
“聽到了——”金豹拚了命的喊了出來。喊的是咬牙切齒的。
但是可氣的是,李寶柱卻還是側著耳朵喊了一聲:‘再大點聲,我沒聽見。’
金豹快瘋了,咬著牙用力的喊了一聲:“我聽見了。”
幸好這一次李寶柱沒有在難為他,而是晃了晃腦袋,也被金豹喊得震得耳朵嗡嗡的,掏了掏耳朵,嘿了一聲:“喊那麼大聲幹什麼,行了,回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五點準時起床。”
金豹憤憤的扭頭就走,李寶柱這分明是故意折騰自己,金豹怎麼可能心中沒有怨氣,隻是才一轉身,就聽見李寶柱嗬嗬的笑了:“營座以前也是這麼訓練我的,嘖嘖,營座的弟弟,營座交給我的,我可都用在你身上,小子,好好地等著吧。”
金豹臉上抽搐了一下,腦子裏有些亂了,自己這位便宜大哥究竟做過什麼,讓這位李隊長怨念如此重,這下完了,算是再到李寶柱手裏了,估計著明天開始,自己可就慘了。
看著李寶柱離開的身影,金豹滿腦子都是挨收拾的慘狀,好一會才歎了口氣,無奈的朝營房走去,劉楊送給他勃朗寧的喜悅已經被以後的遭遇給衝淡了。
回去的時候,大塊頭等人還沒有睡下,都在等的金豹,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就金豹一個人和這邊有關係,不過眾人也安下心來了,因為特務營對他們不錯,不但安排了營房,還給了新棉被,很厚的新棉被,還有熱水,大塊頭說餓了,還真的給了一大盆飯和一些鹹菜。
“豹子,怎麼樣?”才一進屋,小貓和猴子就圍了上來,一臉擔心的看著無精打采的金豹。
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哪位把金豹喊過去的人,就是金豹嘴裏的大哥,也就是特務營的營座劉楊,看劉楊臉色不怎麼好,估計著金豹過去肯定是一頓尅,也不知道會不會怎麼樣,畢竟才認識了一天,準確的說才半天而已。
金豹一屁股坐在床上,無奈的歎了口氣,眼光掃過眾人,嘿了一聲:“我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一個?”
眾人愣了愣,鐵頭嗯了一聲:“先聽好消息吧。”
眼眉一挑,金豹將勃朗寧手槍拿了出來,在眾人麵前一晃:“這是營座給我的槍,是他的配槍,上麵還有他的名字,這算是好消息吧。”
鐵頭等人一下子鬆了下來,能把配槍給金豹,證明金豹在劉楊心裏的地位不低,有這麼一位牛叉的大哥照顧,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眾人也就對所謂的壞消息沒那麼擔心了,猴子挨著金豹坐下來,隨口問了一聲:“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從明早晨開始,營座的警衛排長要訓練咱們,明早晨五點就要開始,而且他會把營座當初訓他的那些,都變本加厲的用在咱們身上。”一說起來,金豹就覺得心裏好像吃了個死蒼蠅那麼難受。
“訓練就訓練唄,怕什麼,咱們不也訓練嗎。”還以為是什麼事,鐵頭毫不在意的躺下了,今天真是累了,不就是訓練嗎,最多就是累點。
其他人一聽也都鬆了口氣,訓練不是什麼大事,用得著這麼緊張嗎,還以為金豹實在故意和他們開玩笑。
金豹撇了撇嘴,雖然他不知道李寶柱會怎麼訓練他們,但是想到劉楊的那些話,估計著不死也要脫層皮,不過此刻說這些也沒用,還是等明天一早就知道了,但是金豹可不會退縮,決不能給大哥丟人。
想開了,金豹一邊脫衣服,一邊朝已經躺進被窩的蔡亮望去:“蔡亮,你怎麼樣了?”
“沒事,扭了腳筋,過幾天就好了。”蔡亮吐了口氣,眯著眼睛,有火盆的房子裏就是暖和,就憑這待遇就沒白來。
“剛才特務營的軍醫來了,給蔡亮搗鼓了一下,已經不怎麼疼了。”小貓回了一句,也自顧自的脫了衣服躺下了,真的好舒服。
因為明天要訓練,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不一會就睡著了,鼾聲四起,這一天可也夠累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聽見砰地一聲,營房的門就被人給踹開了,將金豹等人嚇了一跳,豁的坐起來,接著外麵的火光,才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正是昨晚上營座身邊的那個警衛排長。
“小子們,都快點給我爬起來,我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穿衣洗臉,一分鍾之後在外麵集合,過時的加跑一公裏,你們的好日子到了。”李寶柱手裏拿著一塊懷表,一臉怪笑的看著他們。
眾人一驚,就看著李寶柱轉身就出去了,還是金豹反應最快,李寶柱鐵定等著找他麻煩,可不能給李寶柱這機會,所以話音落下,蹭的就竄了起來,然後開始穿衣服洗臉,匆忙的朝外跑去,其餘的人見金豹這樣,也就不敢遲疑,也敢忙的穿衣洗臉跑了出去。
不過等他們在外麵集合完畢的時候,李寶柱那張臉已經堆滿了笑,卻笑得那麼陰險:“恭喜你們,已經兩分鍾了,原本今天第一天是三公裏越野跑,如今加一公裏,今天就跑四公裏了。”
眾人都是一滯,還不等反應,就看見李寶柱從背後抽出一根藤條,狠狠的一甩:“還愣著幹嘛,給我跑起來。”
稍微一慢,李寶柱已經一藤條抽下來,抽在金豹身上,發出啪的一聲。
金豹咬著牙忍著沒叫出聲,心中咒罵著,也隻能飛快地朝前麵跑去,眾人一看這陣勢,才知道昨晚上金豹為什麼說是個壞消息,還真他娘的是個壞消息,一大早揪出來折磨他們,算了,跑吧。
一群人在李寶柱的監視下,開了人生第一次拉練,李寶柱就跟在後麵,誰跑的慢了就是一藤條,抽的人身上生疼。
除了養傷的蔡亮,一群人被李寶柱趕的向一群傻狗,絲毫沒有照顧,隻能玩命的奔跑,場院裏大清早的就他們這幾個人。
李寶柱可不是故意折騰他們,當初劉楊訓練他的時候,就是每天五公裏越野跑,而是且背著裝備,不過劉楊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那就是跑步用處很大,行軍時候就能突出作用了,這一點李寶柱深有體會。
特務營就是這麼訓練的,別人一天行軍八十裏,特務營一天卻行軍過二百裏,而且還是速度很快,走了那麼遠,竟然還有力氣和小鬼子幹一仗,還能夠發動衝鋒,這就得益於這樣的越野跑。
這一大清早的,李寶柱就好像趕牲口一樣,不斷地催促著他們快跑,不過也沒有一味的折騰他們,一邊跑還一邊解說如何跑步,如何控製呼吸,又節省體力又能跑的最快,按照李寶柱的辦法,果然肺裏好受了一些。
隻是就算是這樣,這四公裏跑下來,金豹等人也已經累的和死狗一樣,再看看人家李寶柱,除了喘氣粗了一些,竟然還有餘力圍著他們轉圈,跑完了,還要他們繼續站軍姿,絲毫不讓他們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