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去趟辛莊,和山本小鬼子好好談談,如果有可能,咱們就去辛莊,希望山本能收留咱們,”時間並不多,程坤不敢多耽誤,咬了咬牙,幹脆豁出去了:“郝連長,唐連長,你們領著人將這些炮都掩埋起來,還有繳獲的那些槍支彈藥,總之不能留給小鬼子。”
郝光平和唐偉對望一眼,二人眼光中閃過一些東西,郝光平咳嗽了一聲:“這樣吧, 老唐留下來掩埋武器,我和程參謀一起去一趟,好歹能做個伴。”
程坤知道不能推辭,否則這些混蛋肯定會懷疑自己,願意跟著就跟著吧,點了點頭:“事不遲疑咱們這就走。”
話音落下,程坤就和郝光平一起朝辛莊摸去,此處離著辛莊還有十幾裏,等唐偉令人埋好了武器,就會帶人趕過去接應,至於李寶柱一定要照顧好劉楊。
再說夜深了,辛莊的日軍大部分已經休息了,這邊的戰鬥並沒有影響他們,當然警戒上更嚴密了一些,當程坤和郝光平穿著日軍軍裝趕到的時候,遠遠就被守軍發現了,還是程坤吆喝著:“這不是野澤君嗎,我是九條相英。”
“納尼?”守衛程坤見過,也虧得程坤記性好,張嘴就叫上了野澤的名字,讓野澤懵了,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顯然是熟人,猶豫了一下:“你走近一些,讓我看清楚你是誰。”
程坤朝郝光平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笑道:“野澤君,前些天才見過麵,我們在這裏做過補充,當時咱們還一起吃過飯,記得我嗎,九條相英,愛知人,和你老婆一個地方的——”
這是程坤閑著沒事和小鬼子閑聊的時候,因為野澤說起過他老婆是愛知人,所以程坤就記住了,此時拿出來說事,自然讓野澤更加迷惑,這都知道一定是熟人了。
“旁邊不是赤井君嗎。”正虧得程坤記性絕佳,竟然這兩個看守的名字都記得。
小鬼子是真的迷糊了,眼見程坤能叫得上他們的名字,有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也就相信了程坤是自己人,或許真的是在這裏做過補給的隊伍呢。
“九條君,這麼晚了你——”野澤不解的問了起來,畢竟這都大半夜了。
未曾開口就先歎了口氣,程坤臉上有些煩惱之色:“野澤君,不是司令部命令各部攔截一支支那軍隊嗎,我們和那支支那軍隊遭遇了,但是被他們打敗了,有不少傷員,所以想來你們辛莊轉遠處休整一下。”
對於這一點野澤沒有懷疑,傷害機場和碼頭被偷襲,毀掉了很多的飛機,這幾乎是所有日軍都知道的,而那支支那軍隊,從上海一路打到了這附近,也就是轉運處不能少了守衛,不然他們或許也會被調過去。
這一路過來,聽說最少損失了兩個大隊的兵力,還有幾個中隊被打殘了,那支支那軍隊太能打了,被打敗了並不稀奇。
不過這一切都是野澤能夠答應的,歎了口氣,野澤很同情的點了點頭:“九條君,請你稍等一下,我不能答應你什麼,這需要山本閣下同意才行,我這就去報告山本閣下。”
話音落下,野澤就進了轉運處,徑自奔山本的住處而去,將大門口的情況做了彙報。
隻是山本太郎聽了野澤的話,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山本不傻,很容易就猜到了,大門外的那人一定就是前陣子從自己這裏買走坦克的那支部隊,而那支部隊多半就是去襲擊上海的那支支那軍隊,他們的確是打過交道。
從事情發生,山本太郎就沒有休息好,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司令部會追查到自己,卻沒有想到這些人自動送上門來了,這可是天大的麻煩。
有心拒絕程坤,但是細膩總覺得程坤來者不善,自己如果拒絕了,總覺得有可能會出大事的,這些支那人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還敢朝自己這裏來,就不怕自己舉報了他們邀功嗎,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功勞。
但是山本沒打算這麼做,因為現在他很後悔自己把坦克賣給了那支部隊,結果襲擊上海碼頭機場的,一定有自己賣掉的那輛坦克,萬一特高課追查起來,自己的事情就暴露了,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打算先見一見這些人再說,然後再拿主意。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支那人肯定不是好來頭,真後悔和他們交易,隻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把他們叫進來,我和他們談談。”山本太郎不怕他們在這裏鬧出什麼問題,畢竟是自己的地盤上。
野澤應了一聲,禁止出去將程坤和郝光平請了進來,然後帶到了山本的辦公室,此時山本已經收拾妥當,在辦公室裏等著程坤他們了。
“山本君,又見麵了。”一進門,程坤就擠出一張笑臉,走到山本麵前,將十根黃魚擺在了桌子上,這東西比任何話都有威力。
果然,剛才還一直琢磨著怎麼應付支那人的山本,看見金條的一刻,心裏的心念忽然就動搖了,貪婪的看著金條,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山本君,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富貴險中求,相信山本君來中國不是為了打仗的吧,我可是給山本君送來了一個發財的機會。”程坤依然用日語說著,既沒有挑明,卻也沒有隱瞞什麼,依稀已經告訴山本他的身份了。
將金條收起來,山本一顆心還不能平靜,但是當然知道收獲越多,則危險越大,程坤付出這麼昂貴的代價,隻怕所求的可不是一般,吐了口氣:“你打算怎麼辦?”
看來是有戲,程坤嘿了一聲,又取出五根金條:“山本君,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我們希望在轉運處休整一下,而不被任何人發現,我們一共不到二百人,我可以付出一百二十根黃魚的代價,在這裏帶一陣子,以十天為根本,超過了另算,至於食物的錢也另算。”
一百二十根黃魚,一條黃魚一兩重,那就是十二斤,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何況還有還有食物的錢也是一筆收入,山本立刻就動心了,仿佛 已經看到了那一塊塊的黃金。
山本絲毫不懷疑程坤有沒有金條,因為負責運送財物的旭盛丸號就是被這些支那人給俘獲了,用來撞沉了瑞鶴號,旭盛丸號上有多少金銀財寶,山本可以猜得到,一百二十根黃魚不是很多。
的確,特務營帶出來了所有的黃魚,因為劉楊知道,自己回來的路上肯定不容易,所以特意將黃金帶了出來,用的到就用,用不到也好給弟兄們當撫恤金,那些黃金留下了是真的太可惜了。
其實早在一開始逃的時候,劉楊就有預謀的價格黃金帶出來,未嚐就沒有利用山本的意思,因為前一次做生意的時候,劉楊已經感覺到山本看穿了他們的身份,卻依舊做了這筆生意,隻要錢足夠,就能讓山本豁出去。
咽了口吐沫,山本很想立刻答應下來,一百二十根金條,就算是分給手底下的人一人一根,再有幾名軍官多分幾根,那麼自己還能落下三四十根,錯過了這一次,也許這輩子沒有這麼合適的買賣了。
可是山本卻又在遲疑,雖然程坤說是帝國軍隊,但是山本知道,其實他們是中國人,萬一特高課找來了,到時候會不會有命賺沒命花。
見山本遲疑著,程坤就猜到山本在遲疑什麼,嘿了一聲,臉上露出嘲弄之色:“山本君,大家也都是老朋友了,如果山本君不幫忙,萬一那個兄弟被抓住,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山本君可就麻煩了,你好好想想,做生意對大家都有好處,再說我們也是帝國軍隊,難道不應該幫助我們嗎。”
山本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那你們需要登記,你是叫九條相英吧。”
聽得出程坤的威脅,山本心裏很不出舒服,但是卻也明白,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這要是不答應,隻怕這些支那人也不會讓自己好過,最不濟會攻打自己,或者賣了他,所以山本太郎答應了。
沒等程坤點頭,山本又咳嗽了一聲:“不過士兵的營房有限,隻有一間倉庫,能著的下你們這些人,不過不允許隨意走動,每天聽我命令出來放風才行 。”
“山本君放心吧,我們不會給山本君添麻煩的,畢竟誰也不想死,我一定會約束好手下的。”程坤答應了下來,在這裏最少要待一段時間,那就不能互相找麻煩。
“那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安排弟兄們過來,這裏先給你十根金條做定金,其餘的慢慢的給。”住進來給三十根,等全來了就給三十根,按照約定再給三十根其餘的到最後才會給他的。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收拾倉庫,被褥我這裏也不多,你們自己想辦法,我不希望被別爾發現,所以你們注意點。”山本太郎很小心,說什麼也不會然自己陷得太深,最好是一直將各自的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