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倫拉扯著我,她也因為痛雙手胡亂的打著我,尖銳的紅色指甲已經抓傷了我的手腕,但是我的手沒有鬆開。我要報複她,我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可惜的是,我們還是被拉開了。我弓著腰看著癱倒在地上狼狽喘著氣的Eile,興奮的哈哈大笑,她倒是驚慌的叫道;“保安,有人要謀殺!”
剛好有人來了,Eile立馬逃到了他的身後:“救救我,那個女的瘋了——”那個人感覺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突然之間手機被人奪走了。
“蘇亦倫你做什麼!”Eile發飆了。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走到我的麵前:“適可而止吧,洛洛!你這樣做,你的孩子也回不來!”
“如果她要報警,警察要抓走的會是她。”Eile即使躲在別人後麵,也感覺那熾熱的目光會把她穿透。
“那就讓警察來處置。”可馨說:“如果你把她殺了,坐牢的將會是你。”一語驚醒夢中人,是,我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人而去坐牢,殺了她還髒了我。
再次望了她一眼,她唯唯諾諾的縮在別人後麵。嗬嗬,真可笑,之前膽大的Eile竟然成為了縮頭烏龜。
也是這一眼,成為了我和她的最後一別。拿著報紙的我顫抖了下,上麵寫著很大的標題:H城富豪錢某昨夜坐擁小三高橋飆車,最終雙雙死亡。
“別看了,你已經拿著這份報紙已經一個小時了。”他試圖從我的手中拿過報紙,但我還是死死的捏住不放開,隻是抬頭問他:“這就是報應嗎?”
他沒有說話了,但從沉默中我找到了答案。報紙已經濺有幾滴淚花,把報紙的字染得一團模糊,其實我已經不恨她了;或許前一秒我能恨的讓她死,但下一秒我卻想她好好的活著,這就是人類。
那場葬禮還是沒有去,不知道是怕去了再傷心,還是怕見了又恨。我把床頭櫃那條她送給我的手表好好的放進了精美的盒中,當盒子蓋上的那刻,心中壓著的那塊石頭落了。
我知道我要找他了。
……
蘇亦倫使用了所有人脈和金錢,就連姐姐都四處打聽,可是依然杳無音訊。我跟自己打賭,如果三個月後他沒有回來就證明他不要我了;三個月好短,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但是他沒有回來。
痛,心像是要裂開一樣。炫,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自欺欺人不下去了,好累好累。
之後的每一天我很少出家門都是縮進櫃子中,在黑暗中我才不恐慌不害怕。頭發很久沒有梳理過跟雞窩一樣,劉海長的已經蓋住了眼睛,櫃子門被打開了,光明透了進來;我不適應的眯住了眸子,然後就聽見他無奈的聲音:“我們吃飯。”
我都會點頭,目光無神的吃著他親手喂著的飯。姐姐好幾次會拉著我出來,我也不哭也不鬧,任由她為我洗澡穿衣,然後帶我上街。
我不記得外麵已經是幾月了,隻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很久;醫生來了我也不排斥,我已經習慣了,而這一天醫生卻沒有來;在櫃子中的我聽見姐姐輕聲的說:“洛洛,我們回法國。”
“……”
3個月後。
巴黎的春天是溫暖的,陽光暖洋洋的照耀在每個人的身上。在巴黎的街頭,我隨意翻閱著那些書攤上的書籍,用熟練的法語和攤主交談著。
“這本書真有趣,多少錢?”我微笑地詢問價格,從對方口中問出一個滿意的價格後便付錢走人。
教堂的鍾聲響了,看著乳白色的鍾樓我恍然覺得時間好快,上學的時間也慢慢走進。我不慌不忙的走進距離不遠的科盛華商學院,它雖然不是最好的,但環境很優美,這也是我上這所學校的原因。
一坐下位子,Abby就露出潔白的牙齒:“今天伊那國際的人要挑選model。”她紅發碧眼有著深深的酒窩,兩頰有點雀斑;長的不漂亮可是身上卻洋溢著不可阻擋的熱情,因此可以和大家打成一片,而我剛好也欣賞這一種人。
我從包中拿出課本,平靜的望了她一眼,對於她的興奮有些不懂:“可是這關我們什麼事情。”現在的我隻想好好的學習,然後進入一所不錯的公司,其餘的不會去想;再加上商學院那麼多人,比我們長得漂亮的多才多藝的有很多,未必是我們被挑中。
“自信點嘛!”她拍了拍我的肩:“被伊那國際挑中的model沒有不紅的,就像Bonnie!”
“隨便你吧。”不想要打擊她,但又看見教室裏跨在桌子上濃妝豔抹的女生便覺得好笑:“Abby,女生們貌似都很努力。”
“除了你。”她搖了搖頭,隨手拿起我抽屜中的正方形折鏡整理了下頭發:“你真是個怪胎。”
我笑而不語,“嗬嗬,你這個中國人貌似一點也不重視。”一聲刺耳卻又故做嬌弱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原本平坦的眉皺了起來。
“Angelina,你別太囂張!”Abby一看見她就覺得惡心,我卻笑了:“無關緊要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在意。”Angelina就是因為她喜歡的男生喜歡上了我,就處處刁難我,我已經習以為常,她不過是個仗著家裏有錢的大小姐罷了。
“我看你是清楚自己的實力才這樣說的吧?”她的聲音很響,周圍的同學都笑了起來,麵對這些嘲笑Abby臉氣脹了:“誰說Fern差了,我看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可悲。”
“你,好啊,Abby,你竟然幫她說話!”angelina氣得幹跺腳,手也顫抖的指著她,教室裏重重的想著她5寸高的金色高腳跟與地麵摩擦的聲音。
“算了,沒有必要跟她斤斤計較。”我拉著Abby坐了下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打開了早上買的那本書。看著我滿不在乎的樣子,她氣焰更旺,抬高了下顎,像隻開屏的孔雀一樣宣威著:“這一次的伊那模特我當定了。”說完就轉身走了,而Abby則是氣憤的低罵了幾句。
望著angelina的身影,微微一笑,伊那模特是嗎?
一從教學樓出來眺望一眼,四周都是滿是擁擠著一片的人,譏誚的拉了拉嘴角。校門口更是圍了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看樣子是在等伊那國際的人。
“Fern,你看看我的妝有沒有花?”Abby開始緊張兮兮地撤了我的袖子,我笑得很歡:“沒有,還是那麼好看。”
“別恭維我了。”雖然瞪我了眼,但卻笑得合不攏嘴。
“讓讓——”angelina囂張跋扈地撞了我們一下,然後挺了挺胸故作矯情的說:“哎呀,是你們啊?”
她的幾個小跟班也笑了:“是啊,真巧。”Abby被激怒了:“anglina你別欺人太甚!”
“我就欺負你你不爽啊!”一說話她臉上厚重的粉就有些灑落,看起來很嚇人;“那我們不理你。”我拉住Abby的手想走時,Abby說道:“我不走,今天一定要討回公道。”
Angelina似乎也沒有放過我們的意思,挑釁的環抱著胸:“你們今天還走不了。”那幾個跟班也奸笑著靠近,看著她們金光閃閃的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的刺眼。
我的手心慢慢的的握緊,有些發出哢滋的聲音,但是卻有意外的人打擾了。“對不起,請問校長室在哪裏?”
幾個人的注意都被聲音來源吸引了,那是一個穿著純黃色羊毛素裙衣清湯掛麵20多歲的女孩,長的很有東方女性典雅之美;尤其是唇邊的酒窩讓人不由的親近,她的身邊站著一位穿著西裝襯衫的法國男子。
Angelina平時就歧視中國人,因此看女孩的眼神有些鄙夷:“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校長室在那裏的3樓的最右邊。”我友善的指了一個方向,畢竟我了解在國外的不易。
“謝謝你,我問了很多人他們都沒有回答我。”她很有教養的道謝,然後看了下我的胸牌:“你叫fern嗎?很好聽的名字。”
“你是誰?”Abby並不討厭中國人,反而從女生的麵相中看出她的性格應該很好。“不過是個中國人罷了!”Angelina在“中國人”三個字上咬的很重。
“對,我隻是個中國人。”她大方的承認了,我對她的影響也加深了很多,因為大部分來外的中國人都轉了戶籍不願意當普通的中國人。她瞄到了我脖子上的項鏈:“你的項鏈很美。”
我下意識的用手觸摸了下項鏈上的寶石,那裏的沉重感卻很安心,微微垂下了睫毛:“那是我前男友送的。”
“不就是個破項鏈嘛,那比的上我的。”Angelina的手覆上了鎖骨,那裏正好有條閃閃光亮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
她隻是點頭沒有說什麼,Angelina的幾個根本氣焰更足:“你們一根小商鋪淘來的項鏈怎麼能跟Angelina的項鏈相比呢?”Abby反駁:“你們真膚淺。”
女孩卻搖頭了,以她的閱曆來看那不是一條普通的項鏈,而是世界上僅剩的一條幾十億的藍鑽鎖鏈。“或許這條項鏈很貴重。”
我卻搖頭了:“他沒有多少錢,但是隻要他送的我都會很喜歡。”
“切——”當Angelina發出不和諧的聲音時,Abby不客氣的挖苦:“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切什麼。”
她觸電般的叫嚷了聲:“你找死啊!”
“有沒有興趣參加這一次伊那國際模特大賽?”女孩淡然的看了她們一眼,麵對我卻微笑。
“對不起,我還沒有這個決定。”
“那很遺憾。”她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但轉眼而逝:“不過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帶著身邊的男人去了校長室,那個男人始終嚴禁不拘著,倒是這個女孩有趣的很。
無視旁邊兩人的爭吵,我抿緊了唇:那期待下一次見麵了,抬頭櫻花飄過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