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嘲笑是個有爸媽生的沒爸媽養的野孩子時,你在做什麼?在我被大家排擠身份隻是舒家的小女仆,舒予欣的保姆時,你在做什麼?在我流淚流血,一個人在角落,連老師都不愛理睬都給我鄙視的眼神時,你在做什麼?嗬嗬,你陪在予欣的身邊,把她當做公主一樣保護著,你沒有給我一個身份就算了;可是就連出國你都隻記得予欣,卻沒有記得我,我的分數也不比予欣差啊,隻要你給我辦手續,我去了美國我自己可以不發你一分錢,自己打工自己賺生活費自己賺學費,就連送予欣去機場的那一刻我都希望你可以改變決定讓我也去,可是你都沒有。”她傷感的閉上了眼前,頭也昂了起來,她怕自己的淚水因為這些委屈而流落下來。
空氣凝結了,我隻聽的清手表時針和分針的轉動。舒予欣更是詫異:“予欣,不是的,其實——”林小蝶打斷了話語:“不用說了,你想要說這都是無心之舉嗎,其實舒伯伯也是很愛我的,不比你少,對嗎?”
想說的都被她說了,舒予欣也點了點頭。
其實最愧疚的是舒言荊,當初他的確是有私心,因為那份合約他總想要給她更多,可能就讓小蝶誤以為他偏心。
這些都是他的錯,就是因為他十年的錯誤而導致了現在僵硬的氛圍。
“然後呢?”炫破格說了一句話,曾經以為他很可憐,卻沒有想到林小蝶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一刻,林小蝶像是把多年壓抑的東西都發泄出來,那麼多年她裝,她小心翼翼,她也累了,真的累了!“但是我還是很感激舒伯伯的養育之情和報答之情,因此我一直隱忍著,有什麼東西我都讓著她,其實我也知道我沒有什麼身份跟她搶。成績上我努力讓著她,掌聲我讓給她,光芒我也讓給她,我就做個普通的女生,自己懂得自己知道自己就可以了,就連親情我都割舍了。十年來,我愛上的男生都喜歡上予欣,好,我都不去想;就連已澈我都讓給她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們知不知道啊!”
“當我聽見予欣對我說他喜歡上已澈的時候,我卻隻能笑,一直都沒有說我從第一眼見到他時我就喜歡上他了。我一直對自己說,已澈和予欣是天生一對,自己不可以拆散他們,因此我把愛意放在了心中,我以為自己可以像之前一樣忘掉,可是卻沒有想到我對已澈的喜歡越來越深。有多少次我看見他們的笑容我就嫉妒,我總想已澈什麼時候對我笑一下,我就可以幸福的融化掉,可是這一些都是泡影,永遠實現不了的泡影。因為不想看見已澈傷心,因此在舒予欣回來的那天我故意裝作多嘴借機告訴她真相,即使裝苦肉計跪在地上我也心情情願不後悔。”小蝶一會說予欣,一會說舒予欣,情緒也越來越急躁。
想要插嘴,話語卻堵在心口。這是她的發泄,每個人都靜靜的想聽完,也讓她心中好受點。“就連真正有一個人愛上我時,老天爺卻跟我開了一個玩笑,那個人是曾經愛過舒予欣,還差點跟她結婚的!你說可不可笑啊,其實我不貪心的,隻要可以陪在已澈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他愛不愛我無所謂的,可是這一次,你,舒予欣竟然逼他自殺了,你是不是要徹底毀了我,是不是啊!”說完就捧著花盆跑下了樓,
“小蝶,小蝶——”任舒予欣怎麼叫喊,她都沒有回頭,或許心意已決,但是舒予欣感覺到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哢嚓——”手術燈立馬暗了下來,門也霎間被打開,幾道眼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那邊。門後出來一個穿著白褂,拿著檢查表有些俏麗的護士走了出來,幾個人忙迎了上去。
我眯著眼睛探了探房內的情況,卻被護士擋住了:“抱歉,有什麼要問嗎?”
“澈哥哥怎麼樣了?”手心已經冒出了點點的汗,她不能失去澈哥哥,心中有個信念催使著她不論任何結果都要見一見已澈。
“抱歉…”難道,所有人都驚了驚,舒予欣更是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啊?!”
她有些木納的行走在路上,像個鬼魂一般,來來往往的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看著她。“澈,澈,澈…”她的口中隻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手中捧著那盆殷黃的四葉草,時不時又抬起頭漫不經心的看看周圍的店鋪。
“德馨花店。”她在一家花店停下了腳步,捧著那盆四葉草的手抖了抖,猶豫了一番後還是選擇走進了花店。
“歡迎光臨。”店主是個40多歲左右,卻有著美麗微笑的女人。當她看見林小蝶走進花店時,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但是目光又鎖定在她手中的那盆四葉草。那是一盆已經枯萎的四葉草,心裏也有了些不明白:“小姐,這是?”
“一個曾經很重要的東西。”溫暖的陽光淡淡的撒在她皎潔的臉龐上,連上揚的點點微笑都是帶著憂傷的,從店主第一次見到這個女生起就認為她不屬於那種美麗的女孩,卻屬於那種有氣質的那種。
“既然很重要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店主的聲音很柔,給林小蝶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像一片羽毛輕輕的劃過她受傷的心並且一點點的撫平裂痕。
但是她不想要說,也是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送給已澈的四葉草會變成這樣。
或許是已澈不小心撞到才會摔的吧,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她跟予欣鬧翻了,四葉草也毀了。
“阿姨,你覺得這個還可以救活嗎?”店主對上那雙純真而殷切的目光,心靈有了一陣敲擊,她隻好說:“給我看看吧。”
她把花盆給了店主,店主一點點撥開根,發現裏麵都斷了,看來是救不活了,她隻能惋惜的說:“沒辦法了,救不活了。”
林小蝶聽店長這樣說,表現更加失落了。但卻又說:“那店裏有四葉草嗎,再給我一盆吧。”
“你不是說這盆四葉草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嗎?”很詫異她會這樣說,以為她會哭會鬧,除了一些失落,更多的是冷靜。
“這盆四葉草的確是我最最重要的東西,但已經是曾經的,我必須要用新的一盆來代替它,或許我的心會好受點;可能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自欺欺人,因為我不忍受我唯一擁有的東西失去。”的確,這盆四葉草很重要,但是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隻能換一盆裝作不知情把它當做之前的那盆四葉草。
“我很傻吧?”她抿住了嘴,或許她明白這樣說太直接也太好笑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位店主沒有笑話她:“不傻,曾經我比你還傻。”
她從花櫃上挑了一盆最好的四葉草給了林小蝶:“來,小姑娘給你。”
林小蝶說:“謝謝。”然後接過了那盆四葉草,匆匆付了錢後便轉身離開了。
而店主的目光卻遲遲跟著她,知道她轉到拐角處消失不見。她微微歎息了一下,那個女孩真的很像小時候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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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詫異了一下,難道說已澈已經?
護士卻搖了搖頭:“看來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是抱歉,雖然病人已經被搶救過來,但是身體還很虛弱。”這句話立馬打消了我們的焦慮,尤其是舒予欣,原本還緊繃的表情有了些緩和。
“謝謝你,護士。”舒言荊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還好已澈那孩子撐住了,不然真不知道予欣會內疚多久。哎,已澈那孩子怎麼那麼傻啊,其實舒言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前阻攔已澈和予欣在一起,不單單是因為那份協議,也是因為他得了這麼一個病不想要委屈了女兒。但是畢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當聽到已澈得癌症時,他第一感覺就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奇才。
護士彙報完消息又走進了病房,不久就有幾個人推著帶著氧氣罩躺在病床上的已澈出來。“澈,澈哥哥——”一看見已澈熟悉的麵龐,她又揪心起來,不顧形象的想要撲進去,但是被護士攔住了:“不好意思,病人剛剛搶救過來,最好不要打擾他,讓他多多休息。”
聽見醫生這樣說,她的動作停住了,我立馬抓住了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好冰好冰:“天啊,予欣,你的手好冰。”現在可是夏天啊,她的手都冰成這樣多可怕。
“予欣,你的手這麼那麼冰?”舒言荊立馬握了握予欣的手,果然冰的嚇人:“如果累的話就休息一下。”
“不要,我要等澈哥哥醒。”她勉強的搖了搖頭,一雙眼睛期待著他的肯許。我歎了下氣,予欣這一生注定會累,不是因為她愛上了已澈,而是因為她愛定了已澈。
“現在我們去澈哥哥的病房外等吧,那樣我才安心。”予欣原本有神的眸子,現在隻是黯然無光。
“恩。”
進301病房,看見的是一片狼藉,和癱倒在地的炎爾軒。“爾軒,你怎麼了?”我感到奇怪,立馬跑了過去。他抬起了頭,看見是我後,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卻又微微上揚了一個笑容:“是你啊。”
“你在這裏做什麼?”林逸澈淡淡的看了眼他,連語氣也是雲淡風輕的,“沒什麼。”炎爾軒站了起來,予欣急了:“那澈哥哥沒有拉到這個病房嗎,剛剛我看見是往這個方向來的。”
“沒有看見他,對了,他已經沒事了!”他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太好了,我就知道那家夥沒有那麼快就死翹翹的。”
“他是沒死,但是身體還很虛弱。我說道。
“那澈哥哥到哪裏去了?”予欣立馬跑出了病房,見到一個護士走上來立馬著急的問道:“打擾一下,我問一個問題好不好?”其餘人也跟了上來,“恩,你問吧。”
“請問已澈住在幾號病房?”舒予欣問道,護士翻閱了一下檢查表,剛剛好有已澈的查閱記錄,立馬說道:“因為病人剛做好手術,身體又虛弱,再加上之前病情就嚴重,已經被轉入嚴重照看病房303了。”
“嚴重照看病房?”這無疑又是一個震驚的消息。
“好,謝謝醫生。”看著予欣衝向303病房,我扶著舒伯伯也走了過去。予欣,我心糾結著。
“這丫頭傻啊,哎。”舒言荊又歎了口氣,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勸了舒伯伯:“不要多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已澈可以度過現在的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