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傑一從樓下下來,就聽見一陣鋼琴聲,那如澗溪,蜿蜿蜒蜒、百折千回;琴聲如自然,不經雕琢、質樸渾然。他覺得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他的眼中隻念著舒予欣。
舒予欣看見父親後,立馬氣衝衝的跑到了父親麵前,然後一把抽走舒言荊手中還在細看的報紙。舒言荊有些氣憤,覺得莫名其妙,他的目光在她邋遢的打扮上打轉了下,然後憤怒的說:“予欣,不要胡鬧了,還有你這副樣子也好去清理清理打扮一下!”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都跟已家簽協議把我賣給別人了!”一想起這個,舒予欣又感覺到委屈,眼淚又涮啦啦的流了下來。
舒言荊欣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知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但是舒予欣死命的咬著唇,隻是絕情的說:“我憑什麼告訴你啊!你管我是誰告訴你的。”
舒言荊畢竟是商人,他有著精明的腦袋,他推測了一番便知道答案:“是已傑告訴你的?”
看見舒予欣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的樣子,他知道一定是已傑告訴他事情的真相的。舒言荊立馬慌亂:“予欣,不是這樣的,其實是…”他剛想要解釋,結果被舒予欣打斷了,她嗤笑了:“那就是說你真的簽了那份協議,真的把我嫁給了已傑,對吧!”
“是。”他隻能選擇承認,結果舒予欣顫抖的閉上了眼睛,而已傑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他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他拉住予欣的手擔憂地說:“予欣,你沒事吧?”
她絕情的甩開了已傑的手,忽視已傑受傷的表情,重重的在他的心上鞭撻了幾下:“我不要你碰,即使你們用這麼肮髒的手段得到我,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聽見予欣這樣對待已傑,舒言荊也看不下去了,他怒斥舒予欣:“予欣,不準這樣對已傑。”
她握緊了十指,用力,用力的握住。她看著自己爹地的眼睛多了幾分漠然:“你把我賣給了別人就別指望我聽你的。”
聽見女兒這麼語逆自己,舒言荊有些氣得站不穩了,幸好旁邊的李管家扶住了他,他指著她說:“你,你竟然對父親說這樣的話。”
“你已經不是我的父親了,不是了!”她賭氣的說,一個肯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賣給別人的人,不配做她的父親。
她為這樣的父親感到惡心,對,惡心,她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惡心到極點;甚至是虛偽。
“予欣——”已傑覺得她好陌生,好陌生。
連李管家也勸了她幾下:“小姐,你不該這樣對老爺說話的。”
“不該這樣說話,那該怎樣說話啊?對他這種願意賣女兒的人來說,他值得收到尊重嗎?他不配!”她是徹徹底底放開的說,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了出來。
李管家立馬解釋:“其實——”
“李管家——”舒言荊打斷了李管家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睜著怒氣衝衝的舒予欣:“這是我和予欣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好,這是我們的事情,我們就理理。你如果逼我嫁給已傑,那你就沒有我這個女兒,你如果不逼我嫁給已傑,我還是你的女兒。”
“予欣,你就那麼不想要嫁給我嗎?”已傑沒有說到為了不嫁給他,舒予欣竟然拿舒家小姐的身份來威脅。
她轉頭瞪了他一下:“是,我就是討厭你,不要嫁給你。”
結果已傑沉默了,而舒言荊氣更大了:“予欣,不能跟你未來的丈夫這樣說話!”
未來的丈夫,予欣對這句話感到了抵觸,想想都覺得反胃。“什麼未來的丈夫,這根本是你和他們家的協議,不要把我拉進來;如果真的要嫁的話,你自己嫁給已家去,反正我不會嫁的!”
“你——”看的眼前的舒予欣意誌如此堅定,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他火不大一氣來:“你不嫁也得嫁。”
“什麼事情啊?”林小蝶剛剛在談鋼琴,結果聽下樓下一陣喧嘩,立馬停止了練習。下樓來看看,結果看了下這個場麵覺得事情一定很混亂。
赤腳的舒予欣,氣得快要發瘋的舒伯伯,一邊神色複雜的已傑,還有那個臉色焦慮的李管家;這一些因素集在一起,林小蝶知道一定不是好事情。
“小蝶,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李管家叫人把小姐帶進房裏。”舒言荊對李管家說道,李管家立馬使了一個眼色給兩個保鏢,那兩個保鏢立馬會意,捉住了舒予欣的胳膊。
“你們做什麼啊,放開啊!”此刻的她已經站在快要發瘋的邊緣了,她紅著眼狠狠的看著舒言荊。而旁邊的小蝶急了,立馬為舒予欣求情:“舒伯伯,你叫人放開予欣啦,她到底做錯什麼事情了!”
“她做錯什麼她自己知道,小蝶,我叫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聽見沒有!”舒言荊聲音提高了8度,話語充滿了威懾。
“舒言荊,明明是你的錯,你憑什麼說是我的錯啊!”她發飆了,把舒言荊的名字給叫了出來。
舒言荊氣的有些打顫,然後雙手也抖動了幾分,他的親生女兒,她一直疼愛的女兒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大逆不道啊!
“你,你個孽女——”他有些呼吸不暢了,而舒予欣卻一臉的不屑,他終究氣不過,就對保鏢說:“把小姐關進房裏,不要再讓她出來。”
“是。”保鏢點了下頭,然後就駕著舒予欣的胳膊走了,而舒予欣仍是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
她轉頭狠狠的瞪著舒言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恨你,舒言荊!”
沒有人回她,而林小蝶看不過去了,立馬著急起來:“舒伯伯,不要把小姐給囚禁起來了,你看她都越來越憔悴了。”
看見林小蝶求情,已傑也說了一句:“囚禁也不是一種長久的辦法。”結果林小蝶瞪了他一眼,繼續說:“舒伯伯,予欣是你的女兒,你就這麼忍心看著她這樣下去嗎?”
“其實老爺爺沒有辦法啊。”李管家歎了口氣,林小蝶眼中劃過一道疑惑的眼光:“李管家,你說什麼,舒伯伯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