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到腿的已傑開始埋怨道:“喂,林小蝶,開個玩笑至於動手嗎?”
\\\\t“對於你這種人至於。”林小蝶還擊過去:“你這種人就是欠打。”
\\\\t已傑正想要跟她爭論的時候,突然一陣嗬斥傳來:“小蝶,不準無禮!”
\\\\t“啊,舒伯伯。”已傑看見她迎了上去,她的表情中帶著無辜,然後指著已傑說:“舒伯伯,是他先對我放肆的。”
\\\\t“我沒有。”聽見林小蝶這樣說,已傑感到有些不悅。
\\\\t而舒言荊看了眼林小蝶,又看了眼已傑,然後對小蝶嚴厲地說:“小蝶,他是客人,也是未來舒家的女婿你知道嗎?”
\\\\t這句話貌似在暗示著什麼,也像是在警告什麼,小蝶有些茫然,但是還是點了下頭。結果舒言荊繃住的臉露出了絲欣慰的笑,他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如果你能懂就最好了。”
\\\\t然後他又看著已傑:“小傑,你來有什麼事嗎?”
\\\\t“我是來看予欣的,不知道她在不在。”已傑禮貌的問道,結果舒言荊臉上顯露出笑意:“其實予欣從美國回來後就很少外出,一直呆在家裏,既然來的話就跟她培養培養感情吧!”
\\\\t與其說是呆在家裏,不如說是被軟禁在家中。林小蝶本來想要幫助予欣去醫院看望看望已澈,想把予欣的狀況告訴他的,可是身為予欣的親信也被舒伯伯懷疑了;甚至一舉一動都有人被人監視著,因此她沒有辦法聯係已澈。
\\\\t可以說她和予欣都像是被囚禁在籠子裏一樣,也與世隔絕了。
\\\\t“予欣在樓上,你去找她吧。”舒言荊望了眼舒予欣那個窗戶說道。
“恩,謝謝伯父。”已傑便上樓,而林小蝶撇了撇嘴:“舒伯伯,他真的適合予欣嗎?”
“當然,予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倒是你啊——”舒言荊歎了一口氣,收養小蝶的十年來,她一直很乖巧,很聽話。
隻是一直沒有找到一個真心的人托付,這讓舒言荊又多了幾縷白發。
“我,怎麼了?”林小蝶不懂了。
“你也該好好談次戀愛,找個好男人做依靠了。”舒言荊有些疲憊的臉上蕩漾出一絲笑意:“那我一切都放心了!”
“舒伯伯——”林小蝶一聽舒言荊這樣說,馬上羞紅了臉,雖然她一次都沒有戀愛過,但是對於戀愛還是懷揣著憧憬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舒言荊笑了:“這孩子,我就不拿你開玩笑了。”
“恩。”
“對了,今天鋼琴練習了嗎?”舒言荊想起來她每日必修的鋼琴還沒有練習。
“還沒有練習,那我現在就去練了。”說完,小蝶就跑上樓。
在10年前,因為林家的投資失敗導致無數債主向林家追債,林家夫婦也就是林小蝶的父母因為承受不了如此巨變就自殺了。而舒言荊也作為債主之一,第一眼見到7歲伶俐可愛的林小蝶便喜歡上了,也因為內疚扶養了她。
雖然舒言荊沒有給林小蝶舒家小姐的身份,卻給了林小蝶舒家二小姐舒適的生活。給林小蝶不同於其他傭人的事物,給她漂亮的衣服穿,還讓她接受良好的教育;甚至還栽培她鋼琴的愛好,熏陶給她藝術。
尤其是鋼琴,舒言荊知道在這方麵林小蝶是個天才,應該是鬼才更為恰當。在林小蝶7歲那年,他就覺得她必定會是千年難遇的鋼琴手,她得知父母死的那天凝重著表情卻沒有哭泣。隻是在一邊的白色鋼琴旁彈奏著《葬禮進行曲》,悲涼而殘淒,而此時的舒言荊正好看見了這個嬌弱的女孩。
那時小小的林小蝶還很瘦弱,弱不禁風的樣子,兩隻小手奮力的在黑白色琴鍵上彈奏著;仍憑舒言荊問她什麼,她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彈奏著鋼琴。
手指飛快而嫻熟的在琴鍵上奔馳著,她的表情倔強,眼眶已經有些紅潤。每到一個音階的時候,旋律就越來越悲傷,而她麵目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彈奏一樣。
\\\\t彈奏,轉音,……
彈奏,轉音,……
周而複始的循環,再循環……
在敲下曲子的最後一個音階後,她終於忍不住趴在鋼琴上哭泣了。而舒言荊微微歎息了下,然後安慰地對她說:“孩子,你還小,這一些都過去了。”
結果林小蝶就撲進了舒言荊的懷抱,也是這一刻讓舒言荊決定他要收養這個孩子。
而這一收養便是10年……
已傑上樓後,感覺到異樣。
對,異樣,因為舒予欣的門口站了兩個帶著墨鏡西裝革履的魁梧男子,從打扮可以看出他們是保鏢。
“已少爺,請。”其中一個保鏢打開了門,已傑點了點頭,
首先進入眼前的是她有些憔悴的麵龐,蒼白的臉上掛著絲絲的呆滯,原來絲柔的黑發如今變得極為的散亂。她赤著足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睡裙癱坐在咖啡色的地板上,目光隻是朝著敞開的窗看著,看見門開後的隻是茫然的一瞥。
雖然如此狼狽,但卻隱隱透露出一絲感性的美麗。像個有著透明翼翅的精靈墮落在人間般,但是這不是原來的舒予欣,不是那個被萬人寵愛有些小野蠻的舒予欣了。
“予欣,予欣,你怎麼了——“他瞪大了眼睛,立馬奔了過去,把赤足的舒予欣抱到了床上,而那兩個保鏢也變得無措起來。
“是你,已傑。”黑溜溜的眼睛看見來者是他時又黯淡了幾分,已傑的心中也閃現過一抹失望:他記得她的眼睛是那種黑琉色的,很美麗,隻是每次看向他的時候都會變得蒙蒙的。
“恩,還好嗎?”他輕柔問道,然後猛地朝那兩個保鏢發飆:“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姐的!一群廢物!”
而兩個保鏢治好忍氣吞聲,一眼也不發的站在那裏。
舒予欣扯了扯他的衣角,柔柔地叫了一聲:“別這樣,已傑,是我自己想在地板靜一下的。”
他又把頭轉向了予欣,溫柔的說:“在地板上會著涼的,下次不要這樣做了。”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已傑,黑溜溜的眸子有些疑惑:“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