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已澈捧住了她的臉,微笑道。
“可是,澈哥哥現在這樣,我會很傷心的。”她淚眼朦朧,緊緊的捉住他的手:“澈哥哥,予欣不想要離開你。”
已澈按捺住心底的酸楚,溫聲細語的哄著她:“是人總會離開的,澈哥哥也是這樣的,予欣不要哭嘛!“
他溫柔的揭去她眼角泛著的淚滴,然後微笑:“澈哥哥,不喜歡你哭的樣子。”
澈哥哥不喜歡我哭?舒予欣立馬擦去了淚水,破涕為笑:“那我這樣的話,澈哥哥就不討厭了吧!”
“恩,對了,這次回來你想做什麼嗎?”已澈突然想到正事。
結果舒予欣沉默了,複雜的看著他:“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她呼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真相:“爸爸讓我回來和已傑結婚。”
這句話說出口,空氣變得凝固了,而已澈則是尷尬的微笑著:“這樣很好啊,已傑也很喜歡你,一定會對你好的。”
“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舒予欣的眼睛變得濕潤了,她無法相信他竟然如此的鎮定,難道澈哥哥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你認為我應該有什麼想法。”他依然笑著,卻失去了以往的自然,他那雙拉著小提琴的手此時緊緊的抓著褲子的縫沿。
予欣著急起來,她緊緊的抓住了已澈的兩袖:“你難道不應該著急嗎?澈哥哥之前不是說喜歡予欣嗎?”她兩臉紅撲撲的,小嘴因為委屈而嘟了起來。
“予欣、”看到她這樣,已澈震住了,他慌亂地擦去她眼簾上的淚珠,卻被一股力推開,結果他對上一雙埋怨的眼睛。
“澈哥哥不喜歡予欣了,予欣不要澈哥哥碰。”她說,不知道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一句話深深的敲擊著已澈的心。
他隻是微笑,又那麼一刻舒予欣也被這個笑容更震撼到了,可是下一秒這種癡迷這種震撼不攻自破。他說:“那隨便,這可是你說的。”
說的徹底,說的冷漠,對於一直是公主,集萬生寵愛於一身的公主;一直被已澈寵著慣著的她,顯然承受不了這巨變,就猶如當初她聽見已澈得骨癌的時候一樣,他無法接受,也不想要接受。
已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後,便離開了房門。這個房間頓時清靜了,出了從外麵傳來一些鳥語聲,其他的都靜謐的可憐。舒予欣呆滯的望著那扇門,仿佛他還在一樣,她唇邊努力拉出一抹笑容,卻是那麼的勉強。
她的眼前是飄渺一片,有一股氣暈盤旋在眼瞼旁,她雙手使勁的捂住嘴,害怕下一秒淚水真的低落下來。終於,她還是倒在了病床上。
她趴在被單上,小聲的嗚咽著,而那細細碎碎的抽泣聲傳到了房門外靠著的少年耳朵中;他憐惜的偷偷再望了她一眼,然後雙眼就緊緊的閉住了。他不想要傷害她,隻是因為命運,少年傷痛的轉過了身,頹廢的向前走去……
他來到了花園石壁上,一個每當傷心就喜歡坐在上麵的地方,不用哭泣就可以使自己的悲傷冷卻,變得稀少點;因為這裏的一種花香總是讓人心曠神怡,可這一次,少年卻不再這樣認為,他覺得異常的刺鼻。
而也有一個少女,她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跡,傻傻的看著坐在石壁上的那個少年。然後,她又眼睜睜的看到一個清秀的女孩掛著璀璨的笑容朝少年跑去,他就抱住了那個女孩,這樣的一個畫麵極其的刺眼。少女落淚了,雙唇也被她自己咬的通紅,看著他們相擁著;當少年說他喜歡那個女孩時,她忍不住了,衝了上去。
明明知道這樣挽回不了什麼,隻是作繭自縛,她寧願搏一搏。但是結果還是讓她絕望了,因此她跑出了醫院。
在路口的轉角,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臉龐,她冷漠的看了眼,向前走去。突然一雙手有力的禁錮住了她的手腕,她憤怒的對上了他:“已傑,你幹嘛?”
“不要走。”他低垂下長長的睫毛,眉間帶著淺淺的憂傷。
“放開我,放開我,混蛋——”她掙紮著,幾乎要哭出來了,眼前的人卻仍死死的捉住她不放,終於她絕望了不再動彈。
“你找到哥哥了,是嗎?”他知道當舒予欣聽見已澈得了骨癌後,立馬奔赴到市一醫院尋找已澈。他,也知道,她一直愛的是已澈。
此時在殘破的陽光下,他的麵孔如同泅了水的水彩畫,慢慢滋長蔓延開來,成了模糊隱約的輪廓,隻是雙眸中帶著淺淺的憂鬱。“是。”舒予欣告訴了他事實,不過他卻淡然的笑了:“你還喜歡他。”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已傑的心裏很清楚她一直喜歡的是已澈,自己自己不願意去麵對。他們三個人是從小長大的,父母都是世交,最重要是已傑先認識予欣,可是予欣卻喜歡已澈;這是他一直忍受不了的。即使已傑已經光明正大的站在了萬千霓虹燈前,他也無法釋懷。
直到他聽見舒予欣一下機後,便去醫院,他才明白舒予欣真的很愛哥哥,超出他自己想象的愛。
她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的?”
他笑而不語,眼睛泛著一波波溫柔的漣漪,看的舒予欣很是莫名,她有些詫異的問:“你告訴我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對上了她的眸子,微笑著:“你走吧!”
舒予欣眼中泛起一抹氣暈,她咬住了下唇:“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都知道我喜歡澈哥哥。”
“傻瓜,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深藍色的發絲緊緊的貼著他的脖頸,時而又隨著風輕輕的飄動著:“從你一開始黏著哥哥,我就知道你喜歡他了。”
“所以你走吧——”說完,已傑轉過身了,他又給了她一個桀驁不馴的微笑,可深邃的目光閃爍著不諳世事的純淨。她呆滯的望了一眼,便轉身走著,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如布娃娃般沒有靈魂。
她也笑了,夾著陽光卻顯得如此的淒涼。一步踏著一步,傀儡一樣走著……
“醫生,醫生,已澈到底怎麼了?”我著急的問,為什麼他突然就暈倒了,怎麼搖他他都不行。
結果醫生歎了一口氣,手中拿著一塊板記著東西:“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們是他的朋友。”林逸炫說,起初他也很擔心,看到手術燈不亮後,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恩,我們是他的朋友,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暈倒。”拉住醫生的衣袖,語氣中帶著焦慮和擔心。
“病人病情加重,不過經過我們的治療已經恢複正常了。”醫生說道,我和炫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