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義催促康格快吃,讓他吃完去找人通知船隊派人回大唐帶人過來,康格雖然不解其意,卻也沒說什麼,隻挑了挑眉,悶不吭聲的開始吃東西。
常年行走江湖的人,吃飯沒那麼細嚼慢咽,否則若是敵人攻來,你還不緊不慢的吃東西,這不是腦子進水了麼?
他吃東西挺快,一隻烤野兔三下五除二的便被他啃了個精光,骨頭被他連著樹枝一起扔進了火堆裏。
雖說還沒太飽,但好歹墊吧了一口肚子,沒那麼餓了,還是辦事要緊。
“少爺,方才小郡王說叫屬下通知船隊的人,回大唐帶人過來,為何?現在人手不夠麼?”
不應該啊!
這回來倭國,雖說他們帶的人手沒那麼多,可昭玉宮弟子哪能和尋常護衛一般比較?
一個昭玉宮弟子,便足夠滅了一府之地了,還能夠輕輕鬆鬆的全身而退。
這倭國雖說是個國家,可他們又不需要明火執仗的站出來與倭國敵對,隻隱在暗處辦事,那些人手應當足夠了才是。
即便不夠,船隊那邊不是還有不少人麼?
大唐的那些士兵便不說了,船上還留了不少的昭玉宮弟子,便是掀了這倭國,也足夠了!
更別說,他們來時乘坐的船,那可是大唐新造的船,配備了少爺讓人研製出來的火炮。
有了先前使者團炮轟興元寺那一出,隻怕現在倭國的人看見大唐的船變得跪地求饒,哪裏還有勇氣與他們作對?
秦朗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是另有他事。”
說罷,便將先前他與小程和李崇義說的話重新又說了一遍,末了道:“你且記得,回去讓陛下多派些人手和船隻過來,若是少了隻怕是不夠。”
說著他將係統空間裏的黃花梨圓桌拿了出來,又拿了桌椅和筆墨紙硯。
“我寫封信你帶回去交給陛下,他看了便能明白,還有幾封家書,讓人交給家裏。”
一邊說著,一邊寫著信,待幾封信寫好封了紅漆交給康格,他忽又想起了團團。
他們來倭國是有要事要辦,且他們幾個又都是大男人,以天為蓋夜宿野外,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都不叫個事兒。
但團團是個小姑娘,還是個奶娃娃,這麼跟著他們可不是有些太受罪了麼?
正好這便要派人回去,不若便讓人把團團帶回去,不管是交給後娘還是交給便宜娘,都比跟著他們這幫糙老爺們兒強。
且長安繁華,不管吃的穿的都比這鳥不拉屎的倭國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你去帶上團團,交給要回去的人,讓人把團團帶回長安,送到府裏,叫我娘安排人照顧著。”
說罷又有些不放心,畢竟昭玉宮也都是一幫糙老爺們,哪會照顧孩子啊。
可現如今他們身邊除了還在倭國京都的火尋漪瀾,也沒別的女子能夠照顧孩子了。
再說……火尋漪瀾那婆娘,也不是個會照顧人,尤其是照顧孩子。
是以秦朗到了嘴邊,準備交代讓人去京都尋找火尋漪瀾,讓她跟著一起回長安的話便又被他咽回了肚子裏。
“此次跟來的昭玉宮弟子,可有照顧孩童經驗的麼?”
康格聞言有些驚訝。
昭玉宮弟子雖說比尋常人厲害的多,可究竟是什麼給的自家少爺錯覺,昭玉宮弟子會照顧人的?
昭玉宮的弟子從來不會照顧人,隻會下蠱殺人!
“這個少爺就是為難人了,此次跟來的昭玉宮弟子,都是男子,自己日子都過的糙的不行,哪裏會照顧孩童。”
秦朗聽了這話明顯不信。
“你昭玉宮弟子不都是在外尋找的幼年孤兒帶入宮裏教導麼?那些孩子進了昭玉宮,你們那些做師兄的難道不照顧他們?”
這話聽的康格真是一言難盡。
話說昭玉宮的事情自家少爺知道的也不少,難道忘記了昭玉宮弟子自小便生活在爭鬥之中嗎?
自己照顧自己,從吃人的昭玉宮中活下來是最基本的,而後脫穎而會在昭玉宮中嶄露頭角,被其他長老等看中收為弟子。
若是沒本事在昭玉宮照顧好自己活下來,便隻能成為昭玉宮萬蠱窟蠱王的口糧。
看著康格滿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秦朗拍了一下腦門,暗道自己真是昏了頭了,竟是忘記昭玉宮那個地方又特娘的多變態了。
“罷了罷了,你讓回大唐的弟子到呂宋島去,找個細心的婆子也好婦人也罷,跟著一起回去,路上好照顧團團,等回來之時跟著船隊回來就是。”
也幸好不是什麼急事,回去的路上便是慢上一些也無妨,不然的話帶上一個奶娃娃,再帶個照顧人的女子,這一路上還不知要耽擱多久才能回到大唐了。
“且此番回去要照顧團團,多派幾個人,免得路上遇到什麼危險人手不夠。”
康格默默的點了點頭,看自家少爺沒有什麼再交代的了,便拿著信出了洞穴,身形一閃便竄入了高空之中。
目送康格離開後,李崇義這才回頭看向秦朗。
方才若不是自家兄弟提起火尋漪瀾,他都差點把這惡婆娘給忘記了。
“阿朗,你那相好的還在倭國京都,你不派人通知她一聲,就叫她這麼待在京都,不怕她出了什麼事麼?”
說完之後李崇義才反應過來,要擔心的怕不是阿朗那個相好的惡婆娘,應該是倭國京都的那些人吧?
這婆娘可不是個受氣的主兒,她才不管在哪裏,誰敢招惹了她都隻有身死一個下場。
秦朗聞言卻是一愣:“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
“雖說興元寺尋常弟子和倭國京都那些勳貴家豢養的武士對她來說確實沒什麼危險,但若是遇上手持玉玨或者黑霧的倭國人卻是不成。”
“隻她那人脾氣臭的很,若是我不去,隨意派人叫她離開回船上去,隻怕她是不肯的。”
說不定還會趁機劫持了派去通知的人,逼問他所在然後追過來。
隻一想秦朗便隻覺頭疼的很。
這女人向來不是個安分的,脾氣又如同暴炭一般一點就著,她追過來倒沒什麼,隻若是來了又不肯聽他的,私自行動也讓人頭痛萬分。
最好的便是她乖乖回到船上去,要麼就直接跟著回大唐的人一起回去,也免得還得時時擔憂她的安危。
秦朗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雖說沒說話,可李崇義一看他那般模樣便猜了個六七分,當下便忍不住‘噗嗤’一笑。
“實在不行你跑一趟便是,左右現下這便也沒什麼大事,以你的腳程,來回一趟用不了多長時間,早些把她給哄回去也好。”
小程在一旁聞言也是忍不住咧嘴一笑:“是啊阿朗,實在不行你就跑一趟唄,大不了我們暫時什麼都不做,等你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