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的秦朗沒有絲毫意外,神色平淡的叫康格壓製了興元寺弟子體內的蠱蟲繁殖。
“說吧。”秦朗微笑著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不要說謊,否則後果你能想到的。”
興元寺弟子急急的悶哼幾聲,待感受到體內那幾乎讓人發狂的痛癢停止後,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一下子仰麵癱倒在地上。
秦朗也沒催促他,隻靠著一旁樹幹,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興元寺弟子不敢耽擱時間太長,略微休息了一下,便坐了起來。
“我也不知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麼,所以我想到哪裏便說到哪裏,若是有你感興趣的地方,你可以問我,若是我知道,自然不敢隱瞞。”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直直的看著秦朗。
他知道這幾人中,此人是做主之人,自然要得到他的承諾才能開始講,待看到秦朗點了點頭,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
“我是五年前被寺裏的長老派到物部氏祖地來潛伏的,給我的任務是找機會配合其他人,將物部氏祖地給滅掉。”
“一直以來,興元寺與物部氏雙方互相仇視,恨不得將對方全部殺個幹幹淨淨一人不留。”
“這個任務落到我身上之時我雖說有點疑惑,怎麼興元寺如此厲害,竟連物部氏祖地都能摸得到。”
“要知道,物部氏祖地所在之處一直以來都十分隱蔽,先皇曆經三代追查物部氏祖地,都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消息,最後差點被物部氏篡權成功。”
“隻不過現如今物部氏的地位也與以前不同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有所疏漏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也沒多奇怪,得了任務便出了門。”
“按照寺裏長老給的路線圖,我在林子裏尋了將近一年都沒能找到,還以為族老被人所騙,拿到了假消息,便準備回去寺裏交任務。”
“哪知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有毒的植物中了毒,又被林子裏的猛獸追趕,慌不擇路之下,誤闖進了物部氏祖地裏麵。”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還隻以為是在林子裏,找齊了草藥解了毒之後,才發現自己所待的地方並不熟悉。”
“畢竟我在林子裏已經待了將近一年,為了尋找物部氏祖地,可以說方元百裏都被我摸得清清楚楚,而我自己也清楚的記得,並未離得太遠。”
“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一時沒想到物部氏祖地上來,直到我在林子裏生活了將近十多天後,第一次在林子裏看到了人。”
“他們穿的很奇怪,穿著幾乎全都是獸皮居多,偶然有不穿獸皮的,看來竟像是領頭人的樣子。”
“當時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裏便是物部氏祖地,便是長老派我探查的地方。”
“他們人多我孤家寡人,又摸不清楚他們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便遠遠的跟在那幫人身後,看著他們打獵,然後回去祖地山洞。”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一直都跟著他們,暗地裏觀察他們所有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直到他們中那個和我身材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的人一舉一動我全部都熟記於心,而他與其他人相處之時的所有樣子我也全部記下來,才開始行動。”
“一連跟了好幾天,才等來了機會。”
“那日,他們追著一頭糜子進了林子深處,遇上了狼群被衝散,我這才有了下手的機會。”
“原本我偽裝那人與和他一起那人便受了傷,我又是偷襲,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我將我偽裝那人身上的東西都取走,屍體丟進了一處懸崖下,便是他們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至於和他一起的那人,他看見了我的臉,又看著我殺了他的同伴,我自然不會讓他活著。”
“當時他是被我打昏過去了,我易容好了之後,便扛著他離開了崖邊,尋找了一處高地,把人丟了下去,偽裝成失足跌落的樣子。”
“後確認了他已經死亡,我便打斷了自己的腿,找好角度,也從高地滾落下來,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也已經回到了祖地山洞裏。”
“沒有人對我的身份起疑心,我小心觀察了幾天後,便安心的潛伏了下來,等著尋找到機會傳遞消息出去,配合寺裏的人一起滅掉物部氏祖地。”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物部氏祖地我是進來的,可是想要出去,卻是千難萬難。”
“我借著打獵時探查獵物的機會,幾乎將祖地附近的林子都轉了個遍,可仍舊沒能尋到出去的方法。”
“當時我都絕望了,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此生再也出不去物部氏祖地,隻能老死在這個地方了。”
“可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你滿懷希望的時候,可四處看到的卻都是絕望,當你真的絕望了甚至放棄了,卻又突然給你希望。”
“那段時間因為尋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我整日裏渾渾噩噩,幾乎每日都會喝酒,喝的醉醺醺的,隻有這樣我才能不讓自己那麼絕望,不再想出去的問題。”
“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醉倒在了外麵,直到半夜下了雨這才被凍醒了過來。”
“那天晚上雨不小,且又是秋末,天氣涼的很,我醒過來之後急急忙忙朝著祖地山洞跑,卻沒想到快到祖地山洞的時候,卻看到一隊人從祖地山洞裏走了出來。”
“他們穿著蓑衣,每個人都背著東西,沒有拿火把甚至也不出聲,若非我眼神兒好且那會酒已經醒了,早早看到他們,被發現就是我了。”
“我看見他們那個模樣,便知道他們應當是要出去,隻是究竟是不是要出物部氏祖地我卻是不知。”
“可當時那個情況於我來說,已經是萬丈崖底獨留的的一條藤蔓,我隻能死死的抓住,祈禱他們的確是出物部氏祖地的。”
“我不敢跟的太近,生怕他們發現了我,不但任務要失敗,出去也成了奢望,隻能遠遠的墜著。”
“果然……”興元寺弟子說著哈哈大笑起來:“老天還是關照我的,他們果真是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