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圍著屍體轉悠幾圈,眼神猛地一凝,揪著屍體的袖子,將屍體的手舉在了眼前,細細觀察。
他這番動作,嚇了李崇義和小程兩人一跳。
“阿朗,不是說這屍體有問題,不能輕易觸碰嗎?”小程湊了過來,輕聲問道,像是生怕驚醒了屍體一般。
李崇義搖了搖頭,道:“方才炮製屍體那人出去之前,交代那青年將屍體裝入水晶棺裏。”
“即便說炮製屍體那人有秘法,可保證自己不受侵害,可未必那青年也不怕。”
“既然交代了他,那想來這屍體常人觸碰起來,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阿朗心比你細的多,也比你想得多,哪裏用得著你來提醒。”
“若是等你來提醒,隻怕……嗬。”
這一個嗬字,可真是嘲諷意味十足,叫小程聽了便不由火大的緊。
“我隻是關心阿朗多問了一句,至於叫你如此陰陽怪氣的嗎?”
“你給小爺等著,等出了這裏,小爺非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不可!”
李崇義聞言又是冷笑一聲,卻沒回嘴。
他這般撩撥小程,可不就是等著這廝出手嘛!
若是這廝不出手,他配置的新藥可不是就沒了試藥的人了?
隨著毒術越發得心應手,他配置出來的藥也越來越厲害了。
若是尋常人,還真未必能經得住他的那些藥。
配置這些毒藥出來,便是為了對付與小程和花鐵錘那般的高手。
阿朗他自然是不敢叫他試藥的,但是小程嘛……如此大的塊頭,不用可惜了。
小程卻是被他如此反常卻又熟悉的樣子搞得頭皮發麻,脊背竄出一股涼風來。
這廝每次配置了新藥,朝自己下手的時候,都不遺餘力的撩撥自己,直到自己忍受不住將這廝爆錘一頓。
按照他的話來說,便是若是自己不對他出手,那麼厲害的藥他不好意思用到兄弟身上。
自己對他出手,他吃了虧,按照長安紈絝子弟間的規矩來辦,他自然是要反擊,將場子找回來的。
這樣也避免了求著自己幫忙試藥,既搭著人情,自己還未必同意。
嘶……
該死的李崇義,又特麼的想陰老子!
小程心火是一股一股的往上竄,恨不得現在就逮著李崇義爆錘一頓。
隻想一想,自己若是動了手,可不就是如了他的意了嗎?
如此一想,小程頓時啞了火,朝秦朗身邊又靠了靠,離這個逮著兄弟往死了坑,陰狠毒辣的李崇義遠近一些。
瞧見小程這番動作,李崇義倒是挑了挑眉,有些可惜的砸了咂嘴。
小程這廝被他坑了太多次,都已經有了警惕心,不容易上當了。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
他們兄弟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就這廝的火爆脾氣,總有機會撩撥的他暴跳如雷。
秦朗沒管身邊兩人如此眉來眼去明爭暗鬥,隻盯著死屍的手瞧了又瞧,總算在死屍指尖的指甲裏,瞧出不對來了。
也不知炮製屍體那人用了什麼方法,竟能通過指尖指甲裏那麼小的傷口,將屍體的血液放出來。
他猜測,這放出來的血液,應當便是屍體全身的血液,否則石台和地上不會有那麼多的血跡。
不過更讓他奇怪的是,這血液都被放出來了,這屍體又是怎麼保持的如此水潤豐盈?
這具死屍若說是剛死還說得過去,可方才那些水晶棺裏,有幾具屍體衣服褪色陳舊的厲害,想來時間很長了,可屍體仍舊如此,不能不讓人好奇。
若非秦朗不想打草驚蛇,他是真想將屍體解刨看看,這物部氏究竟對屍體做了什麼。
他揪著死屍的袖子,將死屍的手放回遠處,剛準備招呼小程和李崇義兩人準備離開,便聽到了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方才離去的青年扛著一具水晶棺走了進來。
這水晶棺雖說不輕,可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但那也是對現在的他們來說。
若是小程沒經過他鍛煉,沒經過他教導之前,想要扛起這水晶棺,也是要頗費一番力氣的。
但這青年舉重若輕,水晶棺在他手裏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輕巧,麵不改色氣不喘,就連腳步聲也都輕盈的很。
秦朗麵色有些驚訝。
這青年若不是像席君買那樣天生神力,便是絕頂的高手,否則不會如此輕鬆的扛起巨大的水晶棺。
他看了一眼小程,發現這家夥眼睛裏滿是躍躍欲試,若非還記著現如今他們三人是隱身,不想打草驚蛇,恐怕就忍不住要撲上去,和這青年一較高下了。
三人站在角落裏,看著青年輕輕巧巧的抱起屍體放入水晶棺裏,蓋上蓋子又扛著離開,這才跟在青年身後出了炮製屍體的洞穴。
出了洞穴之後,青年便扛著水晶棺朝他們來時的路而去,秦朗想了想,帶著兩人繼續向前探索。
到現在也不過才看見兩個人,山洞裏有那麼多的房間,人數絕對不少。
找到人,將他們一網打盡,才有時間慢慢探索物部氏這族地究竟有什麼秘密。
三人朝前又走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一條三岔路口。
秦朗皺眉,讓小程和李崇義兩人噤聲,他仔細的聽了聽動靜。
前方和左方的路口都沒傳來什麼動靜,唯有右邊除了隱約嘈雜的人聲,還有其他聲音,卻是叫人聽不出來。
“這邊。”秦朗指了指右麵的路,一馬當先的朝右邊走去。
小程和李崇義兩人什麼也聽不見,對自家兄弟也信任的很,便迅速的跟在他身後。
走過長長的甬道,眼前便豁然開朗,秦朗、小程和李崇義三人卻忍不住到吸了口氣。
眼前的是一片廣袤的田地,田地裏種植著作物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隻要是田地都會種植作物。
讓他們三人驚訝的是,遠處茂密的樹林,鳥鳴獸吼,想來這地方仍舊是在森林裏,不過是被物部氏人給開發成田地了而已。
想想他們下來的時候,那般幽深的洞口,可轉眼間,竟又回到了森林之中。
但這一路走來,以秦朗的敏銳,竟沒發現他們這一路上淨都是上坡路。
也主要是因為三人這一路都是禦空飛行,雖說低了點,可到底沒用雙腳丈量,確實不好發覺。
田地裏,百十號人在除草澆水,而距離洞口最近的地方,卻都是菜地,看樣子,有不少都熟了,正是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