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義和小程兩人聽了秦朗的話,急急忙忙住了嘴停住腳步,順著秦朗的目光看了過去。
隻見眼前鬱鬱蔥蔥的樹木又高又大,枝繁葉茂的將他們頭頂的天空都遮擋了起來,隻有錯落的葉子中有陽光灑下,在地上交織出斑駁的陰影。
而地上,卻是各種菌類野草茂密生長,時不時也草叢中會傳來簌簌的聲響,能看到草葉子晃動幾下。
不用想便知裏麵定是有什麼毒物存在,許是感知到三人慌忙逃竄,。
“這……”小程看著和先前走過的林子沒什麼兩樣的地方,撓了撓後腦勺:“這和我們之前走過的路沒什麼區別啊。”
“別說人影兒,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還有,不說是物部氏族地嗎?這地方既沒個屋子也沒個洞穴,難不成物部氏的人都學咱們前段時間似的,住在樹上?”
說罷,他還揚起臉來瞅了瞅粗大的樹幹上,是不是藏著什麼人。
李崇義嗤笑一聲,眼睛不屑的掃了小程一眼:“當初和昭玉宮的人學陣法,你不是也跟著學了嗎?”
“搞了這麼久,原來就學成這樣麼?”
“若是叫程叔叔知道了,怕不是得扒了你的皮!”
“你說你有什麼用?”
“我看下次阿朗再出門,也甭叫你了!”
“既能吃又沒腦子,整個兒帶個累贅出來耗費物資,還不如就把你留在長安算了!”
這話聽得小程心頭一股邪火‘蹭’的一下竄了上來。
好麼!
小爺我能吃沒腦子,就你李崇義厲害就你李崇義好!
有本事別跟小爺做兄弟!
懶得搭理你還當自己牛氣衝天無人敢惹了是吧?
就這張嘴,也多虧了是小郡王,若是一般人,早被人打死八百回了。
“來來來,你倒是跟小爺說說這地兒有什麼蹊蹺的?”
“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別怪你程爺爺下黑手了!”
李崇義一腳揣在小程屁股上,瞪著他道:“你跟誰爺爺呢?”
“狗膽子等回了長安,把這話在我爹和你爹麵前說說試試。”
“小爺是沒膽。”小程一聽李崇義提起他爹即刻就蔫了,撇撇嘴哼了聲道:“但你這一路上對小爺冷嘲熱諷的,小爺生氣!”
“你今天若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別怪兄弟我教你什麼叫‘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一旁的秦朗見狀無奈搖頭。
這倆人湊一起,不出一刻鍾便會幹起來,怎麼說都不行,好似已經變成了習慣一般。
不過他倒是沒開口,想要瞧瞧這倆人,誰能看出這片地兒的不對之處來。
當是磨練兩人吧。
李崇義看秦朗不吭聲,便知道意思了,一把揪住小程朝前走了幾步,指著前方幾步遠的林子道:“來你自己看,這麼大的破綻在,你居然都沒看見!”
小程瞪著眼睛看了老半晌,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反倒是將眼睛瞪得酸澀的不行。
他揉了揉眼睛,撇著嘴一臉不屑:“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裏不對了?”
“這樹,這草,這地,不和咱們先前走過來的一模一樣嗎?”
“我說你是不是找不出來理由了,硬給自己開脫啊?”
瞧他這副模樣,別說李崇義嗤笑不已,就連秦朗都忍不住歎氣。
“處默啊,等回了大唐,你還是找機會跟昭玉宮的長老們好好學學陣法吧。”
“不然那天真讓你自己出個遠門,被困到陣法裏了,不得硬生生給困到死嗎?”
李崇義冷笑道:“這個家夥,那麼明顯的破綻都看不出來,真是白長了一雙大牛眼!”
“這若是叫昭玉宮的幾位長老知道,還不得被他給氣死了!”
說罷他指著前方的草叢到:“今日天氣好,雖說隻有微風,但若是有風吹過,這林子裏的樹葉和草尖兒定會隨風擺動。”
“你自己看看麵前的草叢,草尖兒動不動?”
“還有,雖說這陣法能幻化出周圍的環境,並且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可假的就是假的。”
“陽光從枝葉間灑落下來,若是有風吹過,陰影也會隨之變換,可你自己瞧瞧,那些陰影處有晃動嗎?”
“說你沒腦子還不承認,若是靠你尋找地方,怕是得累死在這陣法裏。”
小程默不作聲的順著李崇義的指引去看。
天公也做美,小風一陣一陣的拂過,身後的草叢都不住的來回晃動,可眼前的草叢卻動也不動。
他長出了口氣直起身:“行吧,這次算你眼睛尖,小爺我甘拜下風。”
李崇義聞言冷嗤了聲,倒是沒再冷嘲熱諷他,隻道:“阿朗說的沒錯,等回了大唐,你還是去尋昭玉宮的長老們好好再學學陣法吧。”
“不是每次都有我和阿朗在你身邊,多學點東西有益無害。”
正常來說,以阿朗收服的那幫子人的手段,若是傳揚出去,不知有多少人捧著家財萬貫想要拜師。
他們這些兄弟們能靠著阿朗不用找門路,想學什麼學什麼,這樣的機會給被人求死都求不來。
若是不知道珍惜,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被人知道了要指著脊梁骨罵的!
小程眉眼一耷拉,點了點頭悶聲悶氣的道:“我知道了,等回去我就好好學,一定不再找借口開溜了。”
“最好是如此!”李崇義哼了一聲。
見兩人的官司搞完了,秦朗這才上前一步道:“你倆退後一點,我來破陣。”
這陣法說實在的算不上高明。
畢竟能被他和李崇義這樣陣法二把刀的人看出來,便能知曉這布陣之人的實力如何了。
多高明的破陣法子他倆都沒有,便隻能依靠暴力來破除。
在這野外布陣,多是依靠地形,布陣之物,也多是就地取材。
這樣的情況下,隻要將周圍地形破壞掉了,那陣法便自然而然也能破除了。
這樣的法子還是席君買告訴他們的無賴法子,一般會陣法的人都不會用這種方法去破陣,這種法子也隻適合質量不怎麼高的陣法。
稍微複雜一些,布陣之人用心一些,這法子便用不了。
畢竟這種法子太過笨拙,沒有一點質量,都是不會陣法的莽夫才用的。
且還有個弊端,若是陣法覆蓋麵積太過龐大,想要通過破壞地形來破壞陣法便無法實現。
因為一不小心便有可能陷入進陣法裏。
秦朗從係統空間裏取出一粒藤蔓種子,朝前一丟運起青木訣,藤蔓種子即刻便在地上生根發芽,眨眼間便已一人多高。
他沒停止,繼續輸送靈力,藤蔓越長越大,四處飛舞的枝幹如同蟒蛇一般,纏在周圍的樹幹上用力一拔,雙人才能合抱的大樹便被連根拔起。
秦朗指揮著藤蔓,將周圍的樹木和草叢全部清理了一遍,這才顯露出空地中間的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這洞口圓潤光滑像是人工開鑿的,但並未有繩索或者藤蔓垂入其中,三人趴在洞口往下看了看,一片黢黑深不見底,便知定然是深的很。
不過也好好,三人都會禦空飛行,不論是進入還是出來,都不是問題。
秦朗看了看小程和李崇義,道:“你們倆跟緊了我,免得下麵還有什麼陣法,咱們三人分開了。”
“知道了,放心吧。”小程和李崇義兩人點了點頭。
“走。”秦朗說罷,便率先跳入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