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番話說完,韓如飛臉色便沉了下來。
“你說的不無道理,隻是現下是白天,去觀勒那邊探查容易暴露,隻能等再晚一些去才行。”
“可這邊是在山上,接收消息本來就慢,若是觀勒那老東西果真已經不在,說不定還真如你所說那般,是去了大唐水軍那裏。”
“不行!”韓如飛說著將手中的書塞進了秦朗手中,作勢欲走:“我得去看看。”
“就如你說那般,若是觀勒那老東西果真不在寺裏,那就麻煩了。”
秦朗眉頭一挑,抓住了他的胳膊:“等等。”
看韓如飛疑惑的轉身看著自己,才道:“你去探查觀勒住處,有把握全身而退,或者是不讓人發現嗎?”
他很確定,即便是這個世界有神霄宮這般整個門派都會禦空飛行和各類法術,有如韓如飛這般不清楚來曆,卻也會神霄宮的術法之人。
但能如他一般擁有係統出品的隱身符籙,擁有隱身能力的人——
沒有!
神霄宮不行,韓如飛也同樣不行。
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會選擇在夜晚才去探查興元寺。
韓如飛沉默不語。
把握?
他若是有把握,還用得著在興元寺如此小心謹慎嗎?
還用得著在倭國隱姓埋名嗎?
隻是現如今,他和秦朗是一根繩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不說,他還需要秦朗幫忙,才有把握應對觀勒。
若不出手,誰知道秦朗會在這場聯盟之中出幾分力?
雖說這樣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以他從小受到的教訓和教訓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幫助你。
即便有,也是鳳毛麟角難以碰到。
而他,也從來不是一個好運的人。
看他不吭聲,秦朗便知他答案,隻微微一笑道:“你留下,我去。”
“畢竟觀勒將要對付的,是我大唐的士兵,若是我這個國師在一旁幹看著,那叫什麼事?”
“況且,你沒把握不驚動任何人且全身而退,我卻有。”
“如此,又怎好讓盟友冒險。”
說實在的,韓如飛這人,秦朗不討厭。
更別說這人一身術法,又好像出自神霄宮。
不管如何,神霄宮現在已經臣服於他,碰見了疑似神霄宮的人,他怎麼也要替神霄宮打探打探。
聽到秦朗話,韓如飛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你的意思是,你能避過觀勒院子裏的那些人?”
“就連觀勒屋子裏的那個人,也能避過?”
秦朗含笑點了點頭。
“你且等等,我去去便回。”
說罷,秦朗也不管韓如飛麵上神色如何,更不管他心裏在想什麼,隻一縱身,便禦空而起。
隻整個人才竄到一半,便忽然憑空消失了。
這一幕,看得韓如飛呆愣住了,嘴巴張的大大的。
“竟然……這麼厲害……”
原本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看秦朗了,可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他。
他很確定,秦朗定是還有不為人知的其他能力。
就比如,方才讓他忽然消失的隱匿能力。
不,不應該說是隱匿,而是隱身了吧?
自己感知足夠強大,可秦朗隱去身形之後,他卻是再也發現不了他。
而後想起以前自己想要與秦朗切磋一番的想法,不由有些好笑。
他以前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如此不自量力?
秦朗這廝不知隱藏了多少手段……
切磋?
怕不是一個照麵便被這廝給放倒了。
半晌,韓如飛撿起掉在地上的下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頹然的返回房中,整個人再也沒有以前的傲氣。
且說秦朗隱去身形之後,便毫不停留的朝著觀勒的住所而去。
有了隱身符,他便不必再躲著寺裏巡邏的僧人了。
反正這些人也看不見他。
甚至於他暗自讚歎——這隱身好用的很,就是太貴了些,耗費的幾分有些太多了。
許久不曾好好做任務,這些日子花費的隱身可著實讓他心疼的緊。
等此事完了,得盡快把任務都做了。
不管給的積分多少,總歸有一點是一點,比隻出不進的強。
轉眼間,觀勒住處已在眼前,秦朗大搖大擺的從大門而入,態度甚是囂張。
隻可惜,這番囂張的姿態除了他沒人知道。
觀勒住處靜悄悄的,就連呼吸聲都沒有,更別說交談聲和念經的聲音了。
感覺到這一點後,秦朗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快速的將整個住處全部探查了一遍,都沒找到觀勒。
隻不過觀勒是個活生生的人,也不是一件死物平日裏隻能待在一處。
所以,隻尋這一處是不準確的。
他沒敢耽擱,之後將觀勒可能會去的地方全部都掃了一遍,仍舊沒見到觀勒的影子。
想來,這觀勒,定然是去了大唐水軍那裏。
也幸好他回了一趟山上,也幸好他猜測觀勒可能會對大唐水師出手。
若非如此,大唐怕是要損失慘重,那些大唐士兵能活幾人還真不好說。
更別說,船上還有大唐使團的人,若觀勒去了,那可真是要被一網打盡了。
秦朗不敢耽擱,急匆匆的跑了回去,去尋韓如飛。
看他急匆匆的進了門,且臉上的神色很不好,韓如飛便猜測到了:“觀勒果真不在寺裏了?”
“嗯。”秦朗點了點頭,臉色黑沉的道:“這個老匹夫,一點沒有身為聖僧的格調。”
“堂堂一倭國聖僧,竟然要對普通人出手,真是叫人不齒。”
韓如飛瞅著秦朗的臉色沒敢吭聲。
這話說的,就好似你格調高了。
你還不是身為仙人子弟,同樣滅了東西突厥麼?
不照樣陪著火尋漪瀾那妖女大鬧倭國皇宮,弄死了不少人,還弄了人天皇的皇妃和一家貴族?
感情這就是這廝與程處默那廝說過的‘雙標’了吧?
“我們去大唐水師那邊。”秦朗說著,掏出了隱身符遞給了韓如飛一張:“此符可使人隱身,你先拿著,等下了山再用。”
“蘇我原木的身份我還有用,所以我們還是撤了偽裝去見觀勒,免得暴露了身份。”
韓如飛自然沒什麼異議。
他早就想殺了觀勒,想的抓心撓肝日夜不寧,越早弄死他越好。
至於兩人偽裝的身份,他其實是不大在意的。
隻要人還在,再弄一個其他身份也不難。
兩人說完之後,便直奔山下而去。
要隱藏身份,自然要先離開興元寺,不然若是有人來尋他們,他們二人卻不在,到時不暴露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