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秦朗和小程因為蘇我入鹿在的原因不好談論使者團,又不知這幫人來倭國的原因,是以便一直靜默著不說話。
馬車裏的氣氛有些沉默,蘇我入鹿看了看秦朗,倏地笑了。
“原木,你覺得今日那個唐家姑娘怎麼樣?”
秦朗猛然回神不由一愣。
問他?
那他唯有一個毒婆娘的稱號送給她!
“這個……”秦朗笑了笑:“沒太注意,所以不知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在心裏嘀咕。
看來這蘇我入鹿果真是看上火尋漪瀾了。
現在問自己,莫不是怕自己因為火尋漪瀾貌美與他爭搶?
嗬……
兄弟情義……
也不過塑料而已!
蘇我入鹿聞言不由一愣。
他想到了弟弟可能有的許多答案,唯獨沒想到這個。
不由失笑道:“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怎的對貌美女子沒有一點在意?”
“不過,既如此,那你為何為她解圍?”
“若非你出言說要離開,為兄怎麼也要給那唐姑娘請了禦醫看看才能放心。”
秦朗垂下眸,淡淡的道:“兄長對那大唐女子上心了?”
“且不談她家世與我家配不配,便隻說她乃是大唐女子,難道兄長就不怕,為自家招來一個細作?”
“且大嫂現今又懷有身孕,你就不怕大嫂知道了心中不快,因而影響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麼?”
蘇我入鹿聞言哈哈大笑:“原木你多想了。”
“你大嫂乃世家女,生性賢淑非是善妒之人,豈會因為區區一個唐人女子,便受了影響。”
“再說,即便我將唐姑娘納入家門,她在倭國人生地不熟,即便是大唐想讓她做些什麼,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能力。”
“女子以夫為天,她既嫁給了我,生死榮辱皆係於我一身,豈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況且女人嘛,在家相夫教子尚可,可若是做什麼大事卻是不成的。”
秦朗聽了這話不由他挑了挑眉。
與蘇我入鹿相處這些日子,竟是第一次發現他竟是如此自大,且看不起女人的人。
嗬……
他不由在心中冷笑。
看來這蘇我入鹿,真是沒遭受過女人的毒打!
要知道,女人若用起手段來,不會比男人差。
心狠起來,或許比男人更狠!
想打火尋漪瀾的主意,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既如此,那原木便不再相勸了,大哥心中有數便好。”
蘇我入鹿笑了笑,沒再說話。
其實他這一番試探也不是為了其他,是為了兄弟兩人好。
那女子容貌實在太過驚人,乃他生平僅見。
僅隻一麵,便讓他起了掠奪之心不願放下。
方才那一番試探,若是原木沒有這個心思還好,若是有,為了蘇我家的安寧,說不得那女子便不能留了。
否則等日後兄弟兩人為了一個唐人女子翻臉成仇,笑掉京都人的大牙便也罷了,可若是因此兩人鬥起來造成內耗,便得不償失了。
讓給弟弟,他心裏有刺,若是自己得了,弟弟心裏怕是也會不得勁兒。
不管怎樣,總會造成影響,所以還是殺了的好。
他不說話,秦朗也懶得再搭理他,馬車內重新寂靜起來。
小程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對蘇我入鹿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色心包了天了,敢打火尋漪瀾的主意!
不說自家兄弟,就隻說火尋漪瀾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等回了府,蘇我入鹿自是回書房拿了名帖交給下人,讓人去宮裏請個禦醫,到鴻臚寺給火尋漪瀾瞧病。
順便看看身體還有沒有其他隱疾。
而秦朗和小程兩人,則是一起回了秦朗的院子,把下人都攆了出去,哥倆跑進了書房坐定。
“阿朗,你說使團裏的人認出我們來了沒有?”
“應該是沒有的吧?畢竟現在咱倆麵目大變,若非互相知道身份也認不出來。”
“使團裏的人來的這麼快,應該是在咱們出海不久後便跟著過來的,應當不知道咱們兩人偽裝身份的事。”
秦朗挑了挑眉:“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火尋漪瀾定是認出來了。”
“啊?”小程一臉驚訝,嘖了好幾聲:“你這相好的對你得多情深義重啊,模樣都變成了這般還能認得出來。”
說完又想到子桑,忍不住杵著下巴想道:“也不知若是子桑見了我如今的樣子,能否認得出來。”
秦朗不由朝天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就不能出遠門,否則嘴邊掛的不是吃的喝的玩的,就是子桑。
且子桑還得占大頭!
真是服了他了!
“呸!”秦朗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什麼情深義重?你忘記昭玉宮的拿手本事了?”
“你是說,火尋漪瀾是靠蠱蟲認出了你?”小程驚訝臉:“那不是說我也暴露了?”
秦朗都懶得再搭理他。
你暴露不暴露的有個屁的關係?
火尋漪瀾又不是來找你的!
他撫著下巴想了想。
得尋個機會與火尋漪瀾那女人見上一麵,不然讓她自己瞎折騰,早晚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出來。
再說現在蘇我入鹿又盯上了她,以她的脾氣,怕是再被糾纏兩次就要不耐煩的出手了。
得跟她交代一聲,蘇我入鹿他留著還有用,莫要太快下手弄死了,壞了自己的計劃。
“處默,晚上你來與我一起住,然後替我打個掩護,我晚間要出門一趟,去見見火尋漪瀾。”
“不安全吧?”小程皺了皺眉頭:“不說蘇我府附近巡邏隊多,就隻說因為使團的關係,鴻臚寺近期定然也是戒備森嚴。”
“況且鴻臚寺人多嘴雜,倭國人大唐人都不少,萬一被人發現了……”
不管是被倭國人發現,還是被大唐人發現,都沒什麼好處。
倭國自然不必說,被發現了蘇我家嫡二子是個冒牌貨,定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若是被大唐的使團成員發現了……
萬一有人演技不過關,或者是被人套了話從而發現端倪,進而摸到他們的身份那可就壞事了。
真這般了,那讓阿朗是滅口呢還是不滅口?
“放心,無礙的。”秦朗搖了搖頭:“我既然要去,自然是有把握。”
“你隻要晚間在房裏守著,幫我打個掩護就成。”
看他注意已定,小程知道說也沒用,怎麼也打消不了他的念頭,所以也便不再勸了,隻點了點頭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