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按圖追捕

派出去探查消息的昭玉宮弟子回來了,帶回的消息讓秦朗越發肯定蕭後會淨蓮宗的惑心之術。

因為那位跟著覃館主見蕭後的心腹和街上偶然間遇見的朋友所說,蕭後容貌確實絕色,美的讓人一眼沉淪。

即便他們順著這條線索查探,詢問了所有見過兩人之人,得出的結論都是說蕭後生的美。

因著覃家武館眾人的配合,秦朗的人很快便查到了蕭後在潭州期間,她和覃館主約在哪裏見麵。

知道了地點,查訪的事情便沒了什麼難度。

不是說蕭後生的美麼?

既然生的那般美,那定然是令人過目難忘。

再加上覃館主在潭州也非是什麼無名之輩,他與這樣一個美人兒在一起,碰見他們的百姓定然有印象。

既然覃館主都不記得了,那秦朗便從這些偶然間遇見過他們的路人查起。

他倒是想要看看,蕭後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是隻給一些重要之人洗了記憶,還是每一個見過他們的人,都被她洗過記憶!

這個時候,秦朗的藍田縣候身份,實在是好用的不能再好用!

普通百姓敬畏官府,由官府出麵貼出告示,再加上提供的消息屬實還有獎金。

等告示貼出去後不久,衙門便開始熱鬧了起來,潭州的百姓來來往往在縣衙進出。

不過三天時間,潭州百姓們提供的消息便被核實、整理好,遞給了秦朗。

果真不出他所料。

即便是催眠術如淨蓮宗這般妖孽,可到底是沒辦法催眠那麼多人的。

跟他們有過近距離接觸,甚至說過話的人,被催眠的確實不少,由此便能看出蕭後果真心思縝密。

可那些隻是遠遠看過一回,再加上那段時間內潭州城有關覃館主的傳言,推測出跟他在一起的女子是誰,這類人離得遠,都沒被催眠過。

所以他們提供的消息,和與覃館主與蕭後有直接接觸過的那些人,截然不同。

就比如說蕭後的年輕美貌,在這兩撥人眼中便天差地別。

在那些被催眠之人的眼中蕭後美貌自不必說,可在那些沒被催眠過的人眼中,是曾見過覃館主與女子一同外出過。

隻不過,與他在一起的,是兩名女子。

一名老嫗,另外一名,則是年輕女子。

甚至有一部人百姓,見過這一老一少兩名女子,不是一兩次與覃館主見麵。

按照蕭後的年齡,秦朗等人猜測那名老嫗便是蕭後,那名年輕女子不是她的侍女,便是她的孫女之類的。

也正好沒有蕭後的畫像,而在潭州見過蕭後之人還不少,秦朗來了興致,叫了一幫對蕭後和年輕女子印象很是深刻的百姓,根據他們的描述畫素描肖像。

等到畫像完成,那些提供信息的人,都在驚訝畫像的相似度,幾乎就與他們見過的人一模一樣。

隻是這兩幅畫在那些被催眠之人的眼中,老嫗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年輕女子也隻有七八分相似。

秦朗想了想,另取了一張紙,又根據被催眠之人的描述,重新畫了一幅蕭後的畫像。

等畫完之後,秦朗從這三幅畫像中,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他後來畫的那張蕭後肖像圖,與那副老嫗的畫像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在眼睛下方有一顆淚痣。

不管是位置還是大小,都一模一樣。

而那張年輕女子的畫像上,則是沒有。

且那些未曾被催眠過的人,都說後來見過年輕女子曾單獨與覃館主一起,未見老嫗。

拚拚湊湊之後,秦朗將幾人見麵的先後順序捋了捋。

畫像中的老嫗,總共也就出現過兩次,且是在最初的兩次見麵,之後,便是隻有年輕女子與覃館主見麵。

忙活了這麼些天,雖說沒逮到蕭後,卻總算是知道了她長什麼模樣。

有了這幾幅畫像,追捕她們便容易多了。

秦朗讓人在潭州城找了幾位畫工最好的畫師,將畫像畫了許多張交給了昭玉宮弟子和百騎司分發下去,讓他們按圖尋人。

要求他們務必在淨蓮宗的人找到她們之前,把人尋到!

小程和李崇義三人看著秦朗留下的素描肖像嘖嘖稱奇。

雖說三人中有兩人都是從小的紈絝,可能稱得上紈絝的,不是家中錢財多便是家世好,才能被稱之為紈絝。

也因為如此,他們雖說自身才能不咋地,可欣賞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家中不管是前朝有名的還是本朝有名的畫師的畫作,哪怕是一竅不通,根本看不出好在哪裏,最少也要收藏那麼幾幅,來提高一下文化修養和逼格。

隻是他們見過不少畫作,卻從未見過如同秦朗這般畫技,能畫的如此栩栩如生,便是與他先前拿出來的相機照出的照片也不差什麼。

三人中席君買幾乎不怎麼愛吹秦朗的彩虹屁,小程愛吹可卻沒什麼文化,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

唯一能把彩虹屁吹出一朵花來的,便隻有李崇義。

是以見到畫像之後,這廝便圍著秦朗開始誇讚,舌燦蓮花的讓秦朗都忍不住臉紅。

終是受不了的一把捂住李崇義的嘴無奈道:“行了行了別誇了,你說這麼多到底想幹什麼?”

李崇義羞澀的笑笑:“我就是想讓你教教我這種畫技。”

“這可是從古到今從未見過的畫技啊!若是哥哥學會了這種畫技,即便文采不好,憑著這手畫技也能傲視大唐各大清樓!”

“到時候哥哥我再去清樓,那些花魁們還不得各個都圍著各個,求哥哥為她們畫上一副畫像?”

哎呀,隻要一想,便忍不住熱血沸騰啊!

這些年他在清樓廝混,可被花魁看上的時候卻少之又少……哦不,是根本沒有!

誰讓他沒什麼才華又不想以勢壓人來著?

現在好了,隻要將自家兄弟這畫技學到手,什麼花魁還不是手到擒來?

秦朗三人聽得直翻白眼。

“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小程一臉不屑的呸了一下李崇義:“老子聽你溜須拍馬了半天,還以為你學畫技是想在長安揚名,沒料到竟是為了在清樓廝混方便。”

“學會這個畫技,到時候給你嶽家一人畫上一副畫像,把你未婚妻的心給收攏了難道不好嗎?”

“在清樓混了這麼多年你混出什麼來了?竟然還沒有醒悟?”

“你個沒出息的,以後莫說認識老子!”

“可不是!”席君買也難得表達一下想法:“若是學會了阿朗的畫技,在長安揚了名,受人追捧,定會有人捧著大把銀子想要請你給畫幅畫像。”

“到時候不管是哪家酒樓,都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有的是人想要為你付錢,你怎的就隻想著在清樓廝混?”

三人誰也不服誰,登時吵成了一團。

秦朗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他這幾個兄弟,各有各的脾性愛好,不管是想法還是行為,都帶著濃濃的個人風格。

就像崇義這廝不管到哪,都會先去打探當地最大的清樓和花魁,接下來若是無事,想要尋到他便隻能在清樓裏麵,而席君買這家夥,則是無時無刻不忘吃喝。

甚至於到現在,秦家的廚子都知道了他胃口大且不挑,有了新菜試菜的總是席君買,就連他這個侯爺都得靠邊站。

至於小程,真是不管看見什麼,第一個想起來的人都是子桑,難不成他就不怕,這事被老程知道了,定是要揍得他下不了床的嗎?

這仨家夥,大哥嘲笑二哥,都是半斤八兩難道心裏就沒點數?

吵了一會兒,李崇義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兩個家夥,拉著秦朗不住說好話,就為能夠將畫技學到手。

看他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小程著實覺得沒眼看,一把將秦朗從李崇義手中扒拉出來。

“阿朗,哥哥沒那個耐心學這玩意兒,等咱們回了長安,你幫子桑畫一幅畫像唄?”

說完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最好畫上兩幅,這樣哥哥不管走到哪裏都能隨身攜帶,也能稍解相思之情。”

秦朗忍不住搖頭失笑:“你隻是為了顯擺和留念,用相機給子桑照相不好麼?”

“不管怎麼說,畫出來的畫像是黑白色,總歸是比不上相機的。”

至於李崇義,秦朗嘿嘿一笑,將自己先前從係統空間裏兌換出來的素描筆,加上剛兌換出來的素描基礎教程,一股腦塞了過去:“若真想學,這些東西都給你。”

“你先照著練,不會的再來尋我。”

說完之後轉向席君買道:“怎麼著,家裏廚子的手藝吃膩了?若真如此,改明個兒我跟家裏的廚子說一聲,以後讓他們少打擾你,免得你遭罪。”

席君買嘿嘿一笑:“別別別,我也就是說說而已,莫說長安,就是大唐或者天下,有誰家酒樓的菜式能比得上天外天。”

說完便縮到一邊,抱著果盤挑挑揀揀的啃果子,再也不敢瞎開口了。

小程和李崇義兩人雖說沒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卻也十分滿意的消停了下來。

一個抱著相機研究,想要為子桑拍出最好看的照片,一個抱著素描基礎教程死命的磕,頗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看他們消停了,秦朗也鬆了口氣。

這幾個家夥來了之後,熱鬧是熱鬧了,可就是有點太熱鬧了!

尤其是相機,除了席君買那個吃貨照了幾張相之後,便不感興趣的丟在一旁,小程和李崇義兩人則是因為這玩意兒天天打,沒個消停的時候。

現在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自己也能耳根子清淨幾日了。

這時,一名昭玉宮弟子匆匆跑來,將一截小竹筒遞給秦朗道:“少爺,我們截獲了阿蘭一行人傳遞的消息。”

“看密信中所言,似是在向淨蓮宗老巢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