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尋漪瀾是不知道白秀成吹的什麼曲子。
但既然昭玉宮可以用音律來催動蠱蟲,想來以音律做攻擊手段的也應該存在。
這曲子有什麼作用她不知道,但是既然白秀成可以拿來做攻擊手段,她學會了,照樣也可以!
等她將血色玉簫放置在唇邊,與笛音同款的蕭聲響起,讓秦朗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婆娘竟然還有這般手段!
那蕭聲……不,不管是簫還是琴,亦或是笛子,雖說算不得他短處,卻也亦算不得他長處。
想當初在昭玉宮學蠱術,為了能夠催動音律使得毒物聽從指揮,他學音律算是學的欲仙欲死,就連自家老娘都歎難不成所有的天賦竟是都堆在了武力上麼。
他還真是從未見過,竟有人能夠聽完曲子,便能一絲不差的複製出來。
此時此刻,他真是想給火尋漪瀾這婆娘寫兩個大大的字:牛逼!
對抗白秀成笛音有人接手了,他便不再秀自己那手令人窒息的笛音了,老老實實的站在火尋漪瀾的背後,看著兩人對決。
感受到秦朗難得的乖順,火尋漪瀾鳳眸裏禁不住揚起得意來。
這混賬小子也有這個時候!
辛虧自己今日來的及時,否則怕是過了今晚,這小子被那妖女控製住,以後還認不認得自己人,可就難說了。
這小子雖說琴棋書畫隻占了一樣,可架不住這小子武力值高啊。
若他真被那妖女控製了心神,反過來對付自己人,還真是招架不住。
不過,對於妄想控製秦朗的白秀成,火尋漪瀾真是止都止不住的滿心殺意。
這妖女,竟然敢對秦朗下手!
她火尋漪瀾的人,誰敢伸手便剁了誰的爪子!
對於以蕭聲對抗自己笛聲的人,白秀成也是十分驚愕,驚愕之餘心裏原本的殺意更是抑製不住。
這女人竟然會淨蓮宗的手段,莫非她也是淨蓮宗的人?
可以自己在淨蓮宗的地位,若這女人真是淨蓮宗的人,自己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莫不是,她易容改裝了?
隻是,與自己對抗,她怎的不用專門破自己笛聲的曲子?反而與自己吹一樣的曲子?
莫非,她明麵上是和自己對抗,暗地裏卻是要幫自己抓到秦朗?
可又不像。
原本若是沒有這女人出手,秦朗早已被她拿下,這女人橫插一杠子,卻是實實在在壞了自己的好事!
白秀成吹著笛子,心思轉動,便換了首曲子。
新換的曲子,自然不是用來惑動人心神的,而是讓人心浮氣躁氣血翻騰,最後內裏暴動,走火入魔。
火尋漪瀾被她猛然間換的曲子搞了個措手不及,且心煩意亂,差點維持不住蕭聲。
原本看兩人僵持不下的秦朗,準備出手以天雷劈昏白秀成,把她抓住。
隻是還沒等他出手,白秀成便猛然間換了曲子,也打斷了秦朗的想法。
這淨蓮宗雖說門下弟子遍布江湖著實不難找,可老巢卻藏得極為嚴實,攻擊手段也大不相同。
原本在揚州追殺他卻被他搞死的那幾人,可與白秀成不一樣,不是以音律做為攻擊手段的。
至於他們究竟是如何攻擊的,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
當時若非機警,怕是墳頭草這會兒都有三尺高了。
隨意,對於淨蓮宗的攻擊手段,他是很想要弄清楚,免得等有一日,找到了他們的老巢攻上門去,卻因為不了解吃了大虧。
秦朗也同樣被笛音搞得有些心煩意燥,周身靈力有些躁動。
這讓他有些吃驚。
畢竟他催動攻擊的是靈力,而非江湖人所用的內裏。
這笛音真是好生厲害,竟然連靈力都能影響。
若是在這般繼續下去,怕是火尋漪瀾抵擋不了,會走火入魔。
他側了側身子,看了看火尋漪瀾強忍著煩躁皺眉傾聽笛音的模樣,便不想再試探下去了,在手中扣了幾張符籙,準備出手。
隻不過刹那間,火尋漪瀾已將笛音聽了全,且順勢已經吹奏起來,他這才作罷。
可符籙卻依舊緊緊扣在手中,打算若是火尋漪瀾抵擋不住,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死白秀成再說!
寧可弄死她,也決不能讓她逃脫,為淨蓮宗留下這麼一個助力。
火尋漪瀾真是牛的飛起,不管白秀成換任意一種曲子,她總是能很快便將曲子學過來,吹奏出來。
白秀成被她這般天賦驚得臉色隱隱有些發白。
接連換了這麼多首曲子,可每一首都是在她吹奏之後才會被複製出來,她還哪裏不知道,對她對抗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淨蓮宗內的自己人!
雖說那女人隻會吹奏,借用過來反做攻擊之用,卻不知如何用曲子來抵擋。
隻是若她再繼續下去,難保不會被發現端倪。
今日之事已難成,若是再耽擱下去,怕就不隻是泄露惑心曲了,而是連自己的命也要搭上了。
火尋漪瀾一邊跟著曲子吹奏,一邊看著臉色發白的白秀成有些驚訝。
她雖說一直在注意傾聽曲子,免得一不小心聽錯了破了簫音,另一邊悄悄放出了蠱蟲。
昭玉宮的人,從來不知正大光明為何!
隻要能夠完成任務,隻要能夠達成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拿來用。
可她卻是沒想到,這曲子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連蠱蟲都會被影響到。
她放出的蠱蟲,隨著笛音,一會兒平靜昏睡,一會兒動亂煩躁,甚至就連她有險些控製不住蠱蟲嗜血的欲望。
所以對於這姓白的女人,她更是覺得不能放過!
莫說是她,就連這姓白的宗門,也不能讓她們再存活於世上!
昭玉宮未來會如何,說實在的她並不是很介意。
隻是有人能夠克製她的攻擊手段,這就讓她不能忍了。
這姓白的,必須死!
火尋漪瀾不管是鳳眼還是簫音之中透露出來的殺氣,白秀成又豈會好無所覺。
正是因為感覺到了,所以更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要盡快脫身離開。
她一邊吹奏著,一邊想對策,緩步後退。
不過片刻,她笛音驟然高昂,尖利的似是能把人的耳膜刺破一般,聽得秦朗和火尋漪瀾二人猛然緊皺眉頭。
而白秀成卻是忽然身形一轉,朝著廳外急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