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來了?”聽到管家的話小程和李崇義兩人驚叫一聲,看向了管家:“他一個人來的?”
“那倒不是,齊國公是與長孫大少爺一起來了。”管家微微躬身施了一禮又道:“而且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禮品。”
“且那禮品老奴看著,像是……聘禮。”
說到這裏,管家心中糾結成了一團,眼中還有一絲怒意。
齊國公長孫無忌帶著聘禮來到自家府上,那定是要提親沒跑了!
自家適婚年紀的娘子,除了自家侯爺的未婚妻和紅顏知己,便就隻有一位昭玉宮的左使火尋漪瀾娘子了。
雖說火尋娘子性子不太好,手段嘛又略顯狠辣,還有一手詭異莫測的蠱毒之術讓人望而生畏,根本生不出想要高攀的心思。
可就算這樣,聽老夫人話裏的意思,是想把火尋娘子配給自家侯爺,且在他心中,火尋娘子那般的絕色女子配自家侯爺倒是正好。
現在齊國公帶著聘禮上門,難不成是想要跟他家侯爺搶人?
呸!
雖說他是一介奴仆不假,可卻自年輕時便跟著程將軍戰場殺敵的百戰老兵,若不是年紀大了且身上暗傷過多,也不會退下來做一個管家。
像他們家這種將門,家中的部曲下人多是從軍中退下來的殺才,雖說這些年過慣了好日子,卻還沒磨滅了心中那份兒血性!
他長孫無忌想跟自家侯爺搶人,也得看看他們這些殺才答不答應!
怎麼著,趁著家裏能做主的長輩不在,長孫無忌這是不要臉皮的想要欺自家侯爺年少?
管家越想,眼中的怒火便越盛,手心也越發癢癢起來,當下便想將自家部曲全部召集起來,給長孫無忌一個下馬威。
也好讓他知道知道,即便是秦將軍和程將軍等都不在,家裏還有他們這些人在!
他長孫家想要挑個軟柿子捏,找錯人了!
“哦?帶著聘禮來的?”秦朗似是自言自語了一聲,眼中隱約還有驚愕在。
雖說他早已料到長孫無忌會登門,但他想的卻是這老狐狸登門鬧事來了,卻沒想到他會帶著聘禮來。
莫不是長孫老狐狸與長孫衝父子二人並未溝通好不成?
還是說,經過上次被林茜茜那女人下藥,長孫衝這是食髓知味,由性生愛看上林茜茜了?
若真是如此,那倒還真是省了他不少的事。
原本他還想著,若是長孫無忌不來接林茜茜回去,自己還得費一番功夫,讓李崇義這個好編劇再編上一些段子出來,好好給長孫家揚一揚名聲。
卻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
“帶著聘禮?”小程聲音中有難掩的驚愕:“他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是啊……”李崇義也是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他不是最討厭林茜茜了麼?”
當初在在衡州和看到長孫衝被下藥的時候,他臉上眼中對林茜茜的厭惡可做不得假。
且當初若不是尉遲雙胞胎反應快,林茜茜就被長孫衝那家夥活活掐死了。
怎的這才過了多久,這家夥就改了主意?
這主意改的也太快了吧?
莫不是因為知道林茜茜懷孕的事?
兩人想著,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了然的點了點頭。
應該便是這個原因了。
越是家大業大的人家,對於子嗣便看得越是重要。
不管林茜茜是什麼身份,隻憑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長孫家的嫡長孫,就由不得長孫無忌不重視。
“李小郡王,您是說,齊國公帶著聘禮來府裏,是為了向那位被關在偏院的林娘子求親?”管家瞪大了眼睛,之前的怒意驟然間跑的無影無蹤。
“是啊,不然還能有誰?”李崇義納罕的看了管家一眼。
得了他的肯定,管家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被放了下去。
“沒誰,老奴就是有些吃驚。”管家嗬嗬一笑搖了搖頭:“那位林娘子不是咱秦家的仇人嘛,老奴這就告訴齊國公侯爺不在,讓他們離開。”
就算他們想要提親的人不是火尋娘子是林娘子,那也不成!
林茜茜給自家老公爺下藥,若不是少爺趕得及時,尋找解藥也及時,怕是早就沒了性命。
更別說前段時間,自家侯爺為了給老公爺解毒跑來跑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還因此被百官抓住了把柄想要彈劾自家侯爺。
那女人就是個禍水,是自家的死敵!
能留她一名,那是自家侯爺心善,還想嫁到長孫家去吃香的喝辣的,做長孫家的少夫人,門也沒有!
那齊國公看起來倒很是精明,實則卻拎不清。
自家侯爺年紀輕輕便位居從三品,還拜了仙人為師,長孫家那個老糊塗不知道巴結著點,反而淨想著跟自家結怨,可不是拎不清是什麼!
“別!”秦朗開口叫住轉身欲走的管家:“秦伯,把人請到前廳奉茶,我這就過去。”
管家皺了皺眉,有心想問問自家侯爺是不是礙著長孫無忌的身份,想要委曲求全的把人交出去。
隻是想一想,自家侯爺一直以來做事都十分穩妥,且還真沒見他因為誰委曲求全過。
再說,老夫人還在府裏。
就昭玉宮那些手段,怕是長安的這些官員沒誰家能擋得住。
憑他長孫家也配讓自家侯爺委屈!
“是,老奴知道了,這就去安排。”管家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且一邊走一邊還在心裏想著,得趕緊找個人去通知老夫人一聲,讓她來前廳壓著點陣,莫讓自家侯爺被長孫老狐狸給欺負了。
秦朗眯著眼沉吟了半晌,放下手裏的茶盞,對李崇義和小程二人道:“走吧,咱們去前廳,會一會這長孫父子倆。”
李崇義和小程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也跟著放下手中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皺的衣服,隨著秦朗一起到了前廳。
他們三人到了前廳的時候,長孫無忌和長孫衝父子倆已經被下人引到了前廳就做,手中正端著茶盞。
隻長孫無忌倒還好,平日裏便是一副笑麵虎的模樣,今日除了笑的開心了些,到看不大出來別的。
長孫衝畢竟年紀尚輕,修煉的不到火候,雖說端著茶盞,整個人去是直愣愣的。
且他臉色變來變去,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且還夾雜著不可置信和惶然。
“齊國公到訪怎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有失遠迎,倒是失禮了。”秦朗進了門便衝長孫無忌拱了拱手笑道,而後又看向長孫衝。
“長孫兄倒是多日未見,不知近來可好?”
“哈哈哈,賢侄莫要多禮。是老夫不請自來,是老夫的不是。”長孫無忌哈哈哈一通笑,端的是把個笑麵虎表現的淋漓盡致。
“隻是昨日早朝聽了賢侄一番話,老夫心急,便也顧不得其他了,再加上衝兒為了火尋娘子茶飯不思,老夫看了甚是心痛,這才急忙帶著衝兒抬了聘禮冒昧來訪。”
“賢侄,不知火尋娘子何在?可否請出來見一麵?”
“哦?”秦朗挑起眉,看向了長孫衝,可說的話卻是問的長孫無忌:“齊國公與長孫兄此來,是要向火尋娘子提親?”
“難道不是賢侄說火尋娘子有了衝兒的孩子,讓老夫快些為兩人辦婚禮嗎?”長孫無忌麵上的笑容消失,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小子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要拿喬?
罷了罷了!
誰讓現在兒媳和孫子都在別人家裏,即便是這小子獅子大開口,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齊國公,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秦朗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火尋漪瀾雖說隻是客居在我秦家,但她與家母十分親近,說是被家母看做女兒也不為過。”
“一個清清白白的娘子,豈能容你這般羞辱!”
“怎麼說你齊國公也是一把年紀了,難道不知若是女子的名聲被人壞了,會有什麼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