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寧從文病重瀕死!

秦朗下了值之後,便去找那個約好要請他喝酒的神霄宮弟子,原本想從他身上打聽出一些關於神霄宮和突厥人合作的事情來,卻不料那人知道的也不多。

甚至於,也隻知道和突厥人有合作,具體怎麼合作,又是什麼合作卻一概不知。

是以秦朗才知道,為何以林茜茜對長孫衝的看重,他卻無法打探出一點點的消息了。

至於說林茜茜是故意安排一些一問三不知的低階弟子,還是無意間促成的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從這家夥嘴裏撬不出什麼來,秦朗便失去談話的興致,又怕在這家夥身上耽擱的時間太多,錯過長孫衝和林茜茜相處時的好戲。

想了想,用忘記長孫衝交代要讓他買東西為借口,把酒錢結了,甚至多給他要了幾瓶酒,一臉歉意的跟他告辭。

那弟子知道長孫衝是林娘子的心尖尖,自然不敢耽擱他,一連聲的催促他快去,還說喝酒什麼時候都可以,若是惹了林娘子發怒,白白挨了罰可就不好了。

他這般肯為人著想,秦朗自然滿意,兩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在酒館分別了。

既然用長孫衝為借口了,秦朗自然要把戲做足了,免得那日爆出來成為破綻,隨意在街上買了點小吃拎著,晃晃悠悠的回了林府。

他回去的時候林娘子正在和長孫衝膩歪……不,應該說是林茜茜單方麵的膩著長孫衝,而長孫衝似是還沒從要跟自己成親的女人,與其他男子牽扯不清的暴怒中走出來。

這廂林茜茜又是好吃的,又是好玩的,甚至拿了不少玉器古玩來討好長孫衝,殷勤的簡直沒眼看,而長孫衝倒一直都是一副冷漠如初的模樣,甚至眼神中還隱隱透著厭惡。

秦朗一看便忍不住在心中狂笑。

自從認識處默和李崇義之後,跟著這幫紈絝子弟整日裏花天酒地,可是聽過不少勳貴弟子為了討好女子費盡心機的樣子。

想當初長孫衝不也是如此嗎?這一套想必當初也不少用,尤其是對火尋漪瀾,他可是親眼見過他如何討好的,如今自己被一個女子用同樣的手段討好,想來這心情應當頗為有趣。

他找了一個不耽誤看戲,也不會輕易被林茜茜看到的角落,低眉順眼的站著。

當初催眠自己易容成的那個神霄宮弟子時,他就說過,隻要林娘子在長孫衝的屋子裏,其他弟子一概不允許進去。

雖說他不明白是為什麼,可秦朗大約明白了點。

定然是林茜茜害怕與長孫衝相處時自己盡力討好,而長孫衝卻無動於衷這種丟人的事情傳出去,才不允許弟子們觀看。

隻是她怕是沒想到,隻要有心,總能看到,而她和長孫衝在一起後,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長孫衝的身上,若真有人無意間看到,怕是她也覺察不了。

這種事情傳出去的也不必多,有那麼一兩件,其他人自然會把缺失的補全了。

沒辦法,古往今來,人的八卦技能似乎都是天生的,腦洞也都一個個大的不可思議。

林茜茜怕是還不知道,在這些神霄宮弟子的眼裏,她早已沒了臉麵可言。

許是長孫衝不耐煩了,沒多久便把林茜茜趕了回去,秦朗這才找到機會去送溫暖。

“郎君,這是小人在街上給您買的吃食,您若喜歡便吃兩口,不喜歡扔了也成。”秦朗急忙把拎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多謝,你有心了。”

“您莫客氣,若是沒什麼事,弟子先退下了。”

“去吧,別忘了明日午時來找我。”

“是,弟子記著呢,郎君早些歇息,弟子告退。”

說完秦朗便轉身離開,朝自己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在心裏感歎,長孫衝對著自己這個偽裝的普通神霄宮弟子,尚且有個笑模樣,對著林茜茜的時候滿臉不耐,透著厭惡。

再想想當初他對火尋漪瀾的態度,更是讓人唏噓。

你是身處天堂還是身處地獄之中,端看那人是否對你有意。

他就不明白了,那林茜茜看著也不像是個腦殘的,難道就不明白長孫衝對她有多看不上?有多厭惡嗎?

以她的身份,想要找個優秀的男子成婚,簡直是太容易了,何必非在長孫衝這一棵樹上吊死?

這個時代可不像前世那般對女子友好。

若是在前世,一個女人對男人這般死纏爛打,說不得還會被人說一句追尋自己心中所愛,有個性!

可是以這個時代對女人尿性,她這般對男人死纏爛打,傳出去丟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臉了。

罷了罷了,左右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何必在這操那多閑心!

秦朗嗤笑一聲,到了住處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翌日。

秦朗早早便起床洗漱,吃了早飯,給自己貼上一張隱身符,大搖大擺的進了小院裏,繼續圍觀長孫衝與林茜茜不得不說二三事的日常。

反正他隱了身,別人看不到他,隻要不弄出動靜來,也沒人能發現得了,便在屋頂找了個舒適的地方,不但風景絕佳,也不耽誤監視看戲,就那麼懶洋洋的窩在那裏。

每次看見林茜茜,秦朗都會用時光流轉術查看,這女人是否暗中與突厥人有來往。

隻不管是過去七天,還是將來七天,這女人都沒什麼動靜,整日裏除了陪著長孫衝,便是去給長孫衝搜羅奇珍異寶,人生字典之中,仿佛就隻剩下了長孫衝。

至於說長孫衝,有他親自盯著,實在不必浪費靈力,反正這家夥被困在這裏,想要有什麼動靜也難。

他看著林茜茜離開之後,長孫衝便進了書房,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在給“自己”寫信。

他竟是不知,不過寫封信而已,竟然能寫上半日,直到快到午時的時候才從書房出來,秦朗簡直大寫的服字。

看他寫好了信,秦朗便在小院外找了出偏僻的地方解除了隱身,看了一圈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進了小院。

“這封信,你去交給那個小郎君吧,還有這個,你拿著喝茶。”

長孫衝不虧是大家族出來的,深諳收買人心之道,給的茶錢足足兩錠金子,明晃晃的能把人眼睛都閃花了。

“這麼多,那怎麼好意思。”秦朗搓了搓手,把個貪心的形象演繹的活靈活現,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接過金錠的速度可一點都不慢。

長孫衝看著他這般舉動,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午還讓你出去辦事,自然不能讓你餓著肚子。”

“這些不過是些小錢,你以後若是能好好為我辦事,這點錢算什麼。”

不怕他貪心,隻有他貪心了才好收買,若是他不貪心,是個正直端方的人,反倒不好辦了。

“那弟子就多謝郎君了,郎君放心,這信弟子一定親手交到那位小郎君手上,等著他給您回了信再回來。”收了錢,秦朗臉上的笑簡直能閃瞎人的眼!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長孫衝淺笑,眼中掠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他皺了皺眉,本是想交代這名弟子,這件事不要跟林娘子說,也不要跟任何人說的,隻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若是專門交代了,倒顯得太過刻意,顯得自己心虛,若是不說,隻當自己悶壞了,隨意找了個人書信來往,這弟子也未必能想得那麼複雜。

看長孫衝神色糾結,似是還有話要說,秦朗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頓住了:“郎君,您可是還有話要交代?”

“沒事,你去吧。”

秦朗點了點頭,轉身便出了林府。

前些日子讓白修給他查過往一段時間衡州城的事情也不知他查的怎麼樣了,已經跟他說了自己住的地方,可是從離開刺史府到他們混入林府,這段時間這家夥一直沒來。

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若真是查不到,好歹也要讓人來說一聲啊,免得他總惦記著。

至於小牛和雙胞胎他們,每日都見麵交換消息,查找突厥人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不著急去。

秦朗想著,腳步一轉,便朝刺史府方向而去。

他到了刺史府門口,門衛前去稟報,沒多久便看到白修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隻是這家夥胡子拉碴,麵容憔悴,神色充滿了疲憊,一下子把秦朗驚得不行。

不過才多長時間沒見,這家夥怎麼變成了這樣?

“閣下,實在抱歉,下官查了一部分沒查到什麼,其他還來不及去查,這段時間刺史的病越來越嚴重,已經昏迷了過去,下官忙裏忙外的實在抽不開身。”

白修一臉歉意的衝秦朗行了一禮。

“你說刺史昏迷了?怎麼會這麼嚴重?”秦朗皺眉問道:“上次雖說刺史看著有些疲累,可看著尚且還好,怎麼忽然就昏迷了?”

“閣下那日走了之後兩日,刺史雖說虛弱了些,可精神尚好,誰知過了兩日人便不行了,突然之間就吐血昏迷了過去。”

“郎中怎麼說?”

白修歎了口氣:“還能怎麼說。”

“當初刺史身體有恙,便叫了郎中來,隻是當時郎中說偶感風寒,吃幾服藥便沒事了,誰知後來越來越嚴重,換了郎中又說鬱結在胸……”

“後來更是什麼心疾,氣疾,什麼亂七八糟古怪的病症都說了一遍,若不是那些郎中都是衡州城有名的神醫,行醫幾十年,下官定要砸了他們的招牌!”

“這幾日刺史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之前尚且能喂進去些米粥,這兩日已經是水米不進了,連藥都是強行給灌下去的。”

“下官擔心,刺史怕是要撐不住了……”

“你帶我去看看。”秦朗眉頭緊皺,也顧不得再隱藏身份了,這衡州刺史在衡州為官多年,李二對他評價也很是不錯,若是就這麼讓他死了,還真是有些可惜。

再說,他也怕這衡州刺史的病是幕後之人的陰謀,否則怎的這般巧合,剛收到衡州將要大亂的消息,刺史便病入膏肓下不了床了?

白修點了點頭,引著秦朗往後院而去。

他不知道秦朗心中所想,隻當刺史病重,這人既然知道了,便想去探望一番。

七拐八拐的跟著白修進了後院,到了刺史所住的屋子,才進門就有一股濃重的藥味鋪麵而來,都能把人熏一個跟頭。

刺史眼窩凹陷,嘴唇幹裂,雙眼緊閉,臉上無一絲血色,若不是偶爾起伏的胸膛,秦朗都要以為刺史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