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銅牆鐵壁

看到席君買的動作,黑袍人眯著眼打量了他幾眼,看的席君買腦後涼風嗖嗖的,汗毛一根根全部都立了起來。

直到這時,席君買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反應太大了,心裏懊惱的要死。

自己怎麼就這麼笨呢,師傅說的是悄無聲息的轉身就跑,現在自己還在半空中來的,怎麼跑?虧得秦威眼明手快,否則還不一下子就掉下去摔成爛泥?

被黑袍人盯著看的席君買強作鎮定,隻有秦威知道,手裏抓著的人抖成了什麼模樣。

秦威好奇的看著黑袍人,不知道這人究竟有什麼厲害之處,竟然把平日裏武力值除了自家主子和成玄英之外,就數他高的席君買嚇成了這般模樣。

並且,心裏猛然就升起了戒備。

“這位郎君是?”黑袍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席君買,臉上若有所思。

這個表情更讓席君買害怕不已。

若有所思個屁啊!你特麼的認識,知道老子是誰麼就若有所思?

隻不過,他知道自己心性簡單,閉緊了嘴巴死活不開口,就怕讓這黑袍人通過自己的話猜測到什麼。

秦威感覺手中的人顫抖的又厲害了幾分,不動聲色的斜斜跨了一步,將席君買擋在了身後,也遮住了黑袍人探究的目光。

黑袍人收回視線,看到秦朗一臉若有所思不禁一愣。

自己都沒思出個什麼,難不成竟是這個年輕人思出來了?

“你是秦朗?”黑袍人臉上重新堆滿了笑意的問道。

“你是吳子西?”秦朗也同樣笑眯眯的看著黑袍人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吳子西真的是有些驚悚了。

他在世間行走極少極少,並且從來都是化名張先生行走的,這少年怎麼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知道了他的名字,這少年是不是也知道了他的來曆?

想到自己曾經聽到的消息,這叫秦朗的少年能掐會算,可以說是靠算卦起家的。

這樣一想,黑袍人頓時覺得自己讓人一下子看穿了一般,光潔溜溜的,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了。

能掐會算的人真的很討人厭,尤其是算卦極準的,就更讓人討厭了!

秦朗嘿嘿一笑,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看得吳子西開始牙疼起來。

“行了,甭管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咱們先來打一場。”吳子西說這話時眼睛亮晶晶的,渾身鬥誌昂揚。

秦朗挑了挑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仔細看了看吳子西,又瞅了瞅自己腳下。

我去!

原來竟是在半空中呢。

自己禦空依靠的是飛行符,可這吳子西依靠的是什麼?

這神霄宮果然有兩把刷子。

“要打可以,我先把我的人安排一下。”秦朗心中疑惑麵上卻不顯,仍舊是笑眯眯的。

揮了揮手,秦威和席君買似被牽引著一般,朝著吳子西身後的山洞飛去。

吳子西扭頭看了看,挑眉看向秦朗。

這小子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身後那個山洞崔子鋒在,還有自己布下的陣法,這是要把人送到自己手裏嗎?

撫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秦朗,吳子西心裏翻滾不已。

這小子能掐會算,難道算不錯對他來說,自己身後的山洞是大凶之地?這要是落到了自己手裏,就憑崔子鋒對這小子仇恨的樣子,能讓他好過?

若是不會能掐會算,又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呢?

秦朗任他隨意盯著看,一點都不介意,臉上依舊帶著笑。

時光流轉術看到,崔子鋒就在這吳子西身後的山洞裏,被他布下了陣法遮擋,可是席君買會破解,抓到了崔子鋒,看他怎麼解釋會出現在這裏?

說起來,是不是要安排人潛入崔林盛哪老東西的書房看看,找一找有沒有什麼能夠證明崔家謀反的證據呢?

他實在不耐煩再看著崔家在自己眼跟前蹦躂了,忒煩人!

兩個人心思各異盯著對方。

一個覺得自己布下的陣法無人能破,一個知道陣法裏麵是仇人,偏偏自己手底下有破陣的人。

秦朗的手拂過胸口衣襟內的玉墜上,又補充了一些靈力。

自上次崔家莊子吃了那一次大虧之後,他不會再小看任何人!

吳子西從背後拔出長劍,劍指秦朗,秦朗麵無表情的從靴子裏拔出匕首,也對著吳子西。

兩人的戰意節節高升,最終吳子西不耐煩再這麼沒完沒了的看下去,率先提著劍衝向秦朗。

不過片刻,兩人已過了十幾招,掂量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又加了幾分認真。

“嗆”的一聲,兩人手中的劍和匕首碰撞,匕首缺了一個大大的豁口,而吳子西手中的劍卻被一分為二,隻剩下短短一截,與秦朗手中的匕首長短差不多。

吳子西肉痛的看了看手中的長劍,看著秦朗手中的匕首雙眼放光。

“你這匕首是何材質製成,居然如此鋒利削鐵如泥?”吳子西眼饞不已的盯著秦朗手中缺了個大豁的匕首。

自己的劍已是時間難得的神兵利器,竟然將自己的兵器砍斷,這般鋒利,若是自己能有一柄該多好啊!

將手中隻剩半截的斷劍插回劍鞘,從腰間也拔出一柄匕首與秦朗相對而立。

隻是望著秦朗手裏的匕首,目光火熱的不像話。

秦朗想了想,將匕首也插回靴子裏,裝作從另一隻靴子,其實是從係統又兌換出來一柄匕首。

這家夥的武器不錯,最起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破壞到自己的匕首。

吳子西這下子眼神又火熱了幾分。

好啊!剛才那炳匕首已經有了殘缺,而這柄匕首與剛才那炳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想必材質也是相同。

這下子要注意一下了,千萬不要再損傷到了,等捉住了這小子,那匕首就是自己的了!

秦朗也是一心想要抓住這家夥。

把火尋漪瀾打成重傷的就是這家夥!捉住了他,從他口中拷問出有關昭玉宮的事情想必不難。

因為自從他見到這家夥之後,這家夥言語之間都表明,這是一個空有武力沒有頭腦的,從他口中套話或者催眠應該都比較容易。

兩人一心想要抓住對方,換好了武器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衝向對方。

吳子西因為心中牽掛著害怕損傷了匕首,招招式式都衝秦朗身上招呼,哪怕是秦朗用匕首去抵擋,他都會臨時改變方向躲過去。

秦朗看著家夥不願意將手中的兵器與自己的匕首對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不妨礙他利用這個機會。

兩人在半空中打的難解難分,時間越長吳子西越覺得秦朗難纏程度直線增長。

這小子不知何處學來的招式,幹淨利落沒有一絲花招,全都是最簡單實用的殺招,就像是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說似有招卻似無招。

這樣的路數,隻有兩種人會。

一種是以殺人為生拿賞金過活的殺手,因為常年研究殺人技,遊走在生死邊緣,又因殺手一擊不中便要遠遁,追去一擊斃命,自然是將招數精簡到了極致。

另一種便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因為經曆過太多的戰爭和打鬥,而且戰場瞬息萬變,便拋棄了繁複的招式,選擇最方便也最快捷的路數,追求一擊斃命。

很顯然,這小子兩種人都不是。

這小子身為仙人子弟,又是國侯,從崔子鋒那裏又得知之前隻是一介普通人,自然不會是殺手出身。

可這小子年紀不大,也未曾聽崔子鋒說他被招入軍隊征戰沙場。

若是非要說他這些武技是那幾位將軍所授,可他從一介普通人到如今的仙人子弟大唐國侯,也不過才短短幾個月時間,不可能這麼快便融會貫通。

那麼,他從哪裏習來的路數?這種刻進了骨子裏的本能,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沒有長年累月的戰鬥,又怎會成為本能?

秦朗心中也是驚奇不已。

自己這些招數全都是前世在部隊裏學的,然後經過無數次任務,最終演變成了最適合自己,也最簡單快捷的招式。

若是單純隻論武技,可以說就算是那些秦王舊部的將軍們,自己的那些叔叔伯伯也都未必會是對手,能躲過他的招式,更多的是憑借沙場上的敏銳。

可這家夥,竟然能夠與自己打鬥這麼久,並且看他的招式與自己也非常相似。

難得有這樣一個可以讓他淋漓盡致痛痛快快打鬥一場,還不用擔心會傷到對方的對手,他全部的戰意都被激了出來。

兩人打得衣袂飄飛,你來我往,身形快的都成了一道殘影。

忽然間,兩人手中的匕首都互相刺向對方,秦朗因為有護身玉墜,對這一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連停頓一下都不曾,直接對了上去。

手中的匕首也沒有絲毫停頓,直直的刺向對方胸上,隻是避過了要害。

他隻想抓人,不想殺人!

吳子西看到對方不閃不避,竟是將要害直接送到自己匕首上,不由微微一愣。

若是沒有經過這場打鬥他還會認為,是這小子躲不開,可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打鬥他已經知道這小子的實力,那麼他便是要以命換命?

不能吧?這小子這麼決然?

為了殺他甚至不惜自己也賠上一條命?

到了這個時候他甚至還在走神,苦思冥想自己是否曾經見過這個小子,或者得罪過他?

不然為何跟自己以命相搏?

不過他也不在乎,既然這小子想找死,那自己就成全他唄,自己從來就是一個助人為樂的好人!

兩人心中互有思量,都沒躲開對方的招式,而是直直的迎了上去。

秦朗也有些疑惑,心中所想與吳子西一般無二。

刹那間,兩人的匕首都刺到了對方身上。

吳子西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眼中還有得意。

什麼仙人子弟,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要死在自己手中?

秦朗眼中也閃過一絲笑意。

自己手裏有救命的丹藥,不怕這小子被自己弄死,像現在這般就很好,打個重傷瀕死,也省的他像火尋漪瀾那般逃了!

沒有匕首刺入皮肉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對方的呼聲,兩人眼中是不約而同的疑惑,紛紛看向對方。

吳子西看向秦朗的胸前,匕首確確實實刺在了他的心窩上,隻是似乎被什麼遮擋住了不得寸進。

秦朗也看向對方的胸前,匕首刺在了對方心窩偏一寸的地方,這個位置是他計算好的,不會讓人致死,可不知為何,對方竟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將匕首牢牢擋住。

兩人同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