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頭疼地瞧著貝小順和趙波波兩個大眼瞪小眼的樣子,急忙下來拉開趙波波,扭頭對貝小順說道:“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舞台讓回給我們練習,你們去別處練習。”貝小順大言不慚道。
“誰說舞台是你們舞蹈隊專用的了?我們在這裏練習有什麼不對?”蟈蟈雖然承認貝小順這丫頭是一貫不對她的胃口,尤其是知道她姐姐就是搶走自己準駙馬的頭號罪犯後,蟈蟈對她是愛理不理的。可是真不知道這丫頭是少了哪根筋,居然總是跟她過不去,索性不必避開她也罷。蟈蟈一步一步走近貝小順,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方圓十裏的人都能感受到兩人眼裏的刀槍劍影,戰爭隨時有爆發的危險。
貝小順偏偏還不知死活地一甩長發,一挺胸膛,雙手一叉,正麵迎對郭公主的質問,拽拽地回答道:“難道你不知道,每天的舞台都是我們舞蹈隊專用的場所,你見到其他社團有來這裏練習嗎?”
“嗬,還真沒聽過,本公主隻知道,這地兒是本公主看中了,也征用了,麻煩你帶著你後麵那幫丫頭們另覓去處吧。”
“你!”貝小順明顯不如蟈蟈氣場硬,但她也不會這麼容易退縮,反而換了種應對方式,挑釁地說道:“咱們舞蹈隊的指導老師早就申請好這裏了,按道理來說,你們可是擅自進來。”她挑挑眉,一副我看你怎麼辦的樣子。
蟈蟈則是漫不經心地回答:“那好辦,隻要你們自動退離,這裏不就是無人用了嘛,我們進來也是可以的。”舞蹈隊的指導老師怎麼了,能跟沈淩燕比嗎?隻要一想到沈淩燕那架勢,蟈蟈對她的尊崇和信心又上升了一個階層。
貝小順頓時語塞,她還真沒見過像蟈蟈這樣自大的家夥,頓時氣急敗壞地指著蟈蟈的鼻梁道:“你,你這……”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個身影閃過,進入她們之間,硬是將兩人擠開一段距離對著她說道:“不用爭了,一人一天,輪著來練習就好。”
蟈蟈正對著那人的背,看不到正麵,隻是驚覺此人行動之迅速,敢情是練過幾招的。而貝小順卻沒有那麼好運氣了,她睜大眼睛盯著正對著王敏謙酷酷的麵孔,冰氣四射,隻覺得四肢發軟,一時支支吾吾發不出一絲聲音。
發覺貝小順格外地安靜,蟈蟈疑惑地伸長腦袋,斜眼瞧一瞧這位正主,不期然正對上王敏謙冷冷的眼神,足以凍死一切地球生物的狀態,不禁也覺得身上的寒毛根根豎起。有敏哥哥在此,想必貝丫頭也掀不起什麼亂子,蟈蟈衣服看好戲的樣子作壁上觀。
“你覺得怎麼樣?”王敏謙童鞋惜字如金,卻字字有力,蟈蟈明顯看到貝小順和她後麵那幫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漂亮丫頭們頓時矮了半截,眼裏皆是恐懼和驚慌。
其中一個看見貝小順像是嚇呆了的神情,趕緊暗地裏捅捅她,貝小順這才反應過來,退後3尺,害死鴨子嘴硬道:“你你你……你說的,明天這裏就是我們的地盤了,今天就暫且讓給你們一天好了,我……我們走!”貝小順雖然委屈,依然憤憤地甩了蟈蟈一個眼刀子,這才拖拖拉拉地離場。
王敏謙則是相當淡定地一直瞧著她們離開後,這才漠然地轉過身來,走回自己的位置,準備走位練習,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蟈蟈愕然地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這才發現,原來有人比她這公主還是牛掰,氣場還要強大,光是那眼神就能退敵三裏。
強悍,實在強悍,蟈蟈點點頭,讚揚地伸出大拇指。看來她郭公主也算是遇上旗鼓相當的能人了,蟈蟈如是認為。當晚郭公主日記記載:強悍的人是不需要什麼場麵支撐的,光是氣場就已經威懾全場了。像貝小順那樣外強中幹的丫頭,和內力十足的王敏謙同學比起來,實在是道行差距十萬八千裏。從那以後,蟈蟈對王敏謙的印象不禁大為改觀,難得找到功力不分上下的高手,格外有挑戰性。
雖是鬧了一陣子,話劇的排練還是繼續下去,不過有一半時間怕是要轉移到舊圖書館去了,一想到那舊圖書館雖然出去裝修改建的規劃中,但是仍是破破爛爛,一陣風就刮倒的樣子。蟈蟈就忍不住頭疼,再看向同學們排練得花樣百出,錯漏連連,她一拍腦袋,無語問青天了。
“在想什麼呢?等會兒第五輪開始了,快做準備吧!”林淩飛的聲音打斷了蟈蟈的發呆。蟈蟈瞅瞅他雲淡風輕的笑容,仿佛萬事萬物都會有好結果的幸福期待,暗暗佩服這孩子的好涵養。她撇撇嘴說道:“你覺得照我們這樣子下去有可能拿第一嗎?我都覺得沒眼看了,倒不如弄其他活動罷了。”
第一次聽見蟈蟈說喪氣話,林淩飛不禁有些皺眉,他奇怪地看著蟈蟈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不像你的作風,郭公主。”
第一次聽見小林童鞋稱呼自己郭公主,蟈蟈不禁睜大了眼睛,一副打量外星人的姿態,上上下下將林淩飛研究個遍。
小林童鞋叫我公主。
小林童鞋叫我公主?
小林童鞋叫我公主!
小林童鞋叫我公主!!!
蟈蟈瞪大眼睛,幾乎不能理解為何一向叫她全名的林淩飛突然改稱公主了,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相當不能接受,左思右想,上看下瞧,實在是琢磨不出為什麼。她疑惑地指著自己問:“那個,你剛剛是在叫我什麼?”
“郭公主。”某人依舊一副天真爛漫、不問世事的坦誠。對上蟈蟈張大嘴巴誇張的表情林淩飛忍不住笑了,笑得千樹萬樹梨花開,笑得周圍一切非雄性生物倒吸一口氣的驚歎,他再次重複道:“我叫你郭公主呀。”
哢嚓,蟈蟈很明顯地聽到自己腦海裏某根弦斷掉的聲音,以及後麵眾小妞吞口水的響聲,她就這樣瞅著林淩飛笑著越過她,走回舞台繼續排練。每走一步引起芳心暗許無數,可他依然自在從容。此乃非正常人類也,蟈蟈如是分析,這孩子是天生的王子是也。
她搖搖頭,撇開腦海裏的種種雜念,施施然回去繼續練習。走回舞台的時候,蟈蟈很敏感地感受到一道利光穿過眾人落到自己身上,她疑惑地四下尋找來源,不期然正對上王敏謙冷冷的眼神,迫使她身上寒毛抖一抖有再次冒起的趨勢。
不過幸好王敏謙的隻是瞄了她一眼,一掃而過,隨即轉身做自己的準備工作去了,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她。蟈蟈皺了皺眉,瞧瞧林淩飛,又瞧瞧王敏謙,真覺得他們是奇怪的一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