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世界的彼岸奔跑【四十七】

【四十六】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希望你永遠忘記我,然後永遠不要想起來。我親愛的朋友,我親愛的,可樂。

我收好光盤後打開門,一個身體瞬間朝我壓下來,我一個措手不及朝後摔去。“咚!”的一下,腦袋重重的砸在地板上。靠!這個紀西顧搞什麼!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會醉成這樣子!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他的床上,打了一盆水給他擦了擦臉,順便泡了一點濃茶放在他床頭,我不知道怎麼解酒,濃茶好像是醒腦的吧?

弄完這些後我關上他的門回到客廳,發現一地板都是空了的啤酒罐。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平時都挺開朗一人,怎麼突然憂鬱了還喝這麼多酒。

我戳了戳自己的腦門,然後很不情願的動手收拾。

撿光地上所有的易拉罐後,我很頭大的看著濕了一片的地毯,這要怎樣處理?

算了算了,我看看時間都快九點了,再遲就沒公車了。於是我上樓拿了手機和包包朝門口走去。

“嗨,你要去哪裏?”紀西顧鬼一樣的聲音突然在我換鞋的時候在我耳邊炸響。我狠狠的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頭卻看到紀西顧醉眼朦朧的樣子,臉頰透著微微的粉紅,像誘人的水蜜桃一般。

“你走路為什麼沒聲音的!”我迅速的爬起來朝他怒吼。

“我為什麼要有聲音啊,小罌陌?”他笑嘻嘻的伸出長胳膊搭到我肩膀上,一使勁把我的脖子勒到胸前摟著,然後伸出另一隻手開始揉我的頭發。靠!老子剛梳整齊的頭發!

“放手!你幹什麼啊!放手哇!”我使勁的推著他,再勒緊些我就要窒息了!

“不要走,你就陪陪我。”他把我夾在咯吱窩下麵往客廳沙發走去,然後把我按在沙發上,我正要站起來的時候,他突然躺在我腿上抱住了我的腰。我尷尬的坐著不敢動彈,這又是唱哪出?好吧,看來我隻能先把他弄睡了才能走了。

“不要走哦!”他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

“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聽到紀西顧漸漸平穩的呼吸。我嚐試著喊了他一句,沒人回答。看來是睡著了。

我輕輕的把他的手從我的腰上解開,拿了一個抱枕墊在他的腦袋下麵,然後迅速的穿好鞋子往公車站跑去。

看時間末班車還沒走,我站在站台上突然感覺很冷。這個城市晚上風挺大的,出來得急外套也扔在沙發上了。都是那個紀西顧,真煩人!

沒多久末班車就來了。車上人很少,我挑了後排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然後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赫然顯示“小西”兩個字。

“嗨!”我接起來。

“哪兒去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剛才一樣醉醺醺的。

“幹嘛?”

“你現在馬上給我在下一站下車,我這就去接你。”

“酒後不能駕車。”我平靜的拒絕。

“這不需要你管,你隻管聽我的給我下車就行。”說著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你有病啊,憑什麼你讓我下車我就下車!想著我就把手機關了,我才懶得理你這個神經病。

“嘀——嘀——”就在我靠在玻璃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刺耳的喇叭聲,還是綿延不絕的那種。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紀西顧開著一輛拉風的敞篷一臉怒容的看著我。我有點愣神,這是來攔我了?

這樣想著,我拉上了窗簾不理他,你要跟是吧,那你就跟著好了!反正我是不回去的!

“嘀——嘀——”他還在不斷的按喇叭,車上的人都看到一輛拉風的敞篷車跟在公交車後麵跑,也不超車,但是就是拚命按喇叭。

“吱——”一個急刹車,我沒坐穩直接撞到前麵座位的靠背上,疼得我眼睛都黑了。

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紀西顧已經上了公交車,並且怒氣衝衝的朝我走來。公車司機有病吧!隨便就放人上車了!

“跟我回家!”紀西顧拽著我的手腕低聲命令。

“你誰啊!放手啊!”我看起來很笨麼?

“別裝了罌陌,快點給我下車!”他放大了音量。

“回什麼家啊!我現在就是要回家啊,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我裝著很無助的樣子一邊掙紮一邊用求助的眼神看周圍的人。

“不走是吧?”他說著又動手把我扛到肩膀上。我慌了,拚命的喊“救命”,紀西顧絕對是發瘋了,為什麼非要讓我回去!

“少年,放下那個女孩!”一個調侃的聲音傳來。這話說得實在有點猥瑣,什麼叫“放下那女孩”?難道後麵還有半句是“讓我來”?

可是紀西顧好像根本不理對方,徑自往車門走去。

“你這是綁架麼?”有個人攔在了他麵前。靠!演哪出?英雄救美?

“別管閑事!”紀西顧冷冷的回答。

“她好像不認識你,我看你還是放下她吧。我可不想明天的早間新聞就看到頭條是妙齡少女橫屍街頭的新聞。”這個人是在咒我早點死嗎?

“對啊,我們看她不認識你吧!”車上的群眾終於被激起了同情心,紛紛譴責起紀西顧。

“放開啊死變態!我要回家啊!”我還在努力的掙紮著。

終於紀西顧妥協了,狠狠的把我扔在地上怒氣衝衝的下車了。我揉著被他摔疼的屁股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蹣跚著走回我的座位,順便感激的衝那個咒我早點死的人笑了一下表示謝意。

下車的時候司機特意過來和我道歉,說紀西顧告訴他我是紀西顧的妹妹,我要離家出走他才放紀西顧上車的他不知道我和紀西顧不認識。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哈哈說沒關係,然後很迅速的跑了。太難為情了,欺騙了這個善良的司機大叔。

我熟門熟路的找到伊落的家,然後開始很有節奏的敲門。先是很輕的叩了三聲,接著重重的拍了三掌,最後重重的踢了三腳。終於把美麗的伊落小姐招來開門了,隻是……她是從電梯出來的。

“罌陌?!”她似乎很吃驚。

“嗯啊……”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哇!是車上那個女孩!”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冒了出來。居然是車上那個咒我死的男生!

“呃……”這回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你們認識啊?”伊落探尋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間來回掃射。

“不認識啊。”我回答。

“誰說不認識的,剛剛我還救了你的!”他理直氣壯的說。好吧,就算他真的救了我好了。

“怎麼回事啊?”伊落一臉茫然。

“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我無辜的說。

“我更想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咒我死的男生惡狠狠的盯著我說。

“好吧,我們進屋再討論。”伊落從口袋裏掏出鑰匙表情比我更無辜的說。

她開門的時候那個男生站在我身後往我頭上狠狠的揉了一下,我回頭看他一臉得意的表情仿佛在對我說:你等著老子收拾你!

我收拾你大爺!老子一巴掌拍死你都可以!我狠狠的瞪了回去,然後轉過頭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