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世界的彼岸奔跑【四十一】

【四十一】

“你這是在演哪出?”到了我房間門口的時候我問紀西顧。

“你說呢?”

“你直說。”

“讓紀牧之真心的接受你,小白癡。”他把我放到床上後突然湊得很近的對我笑著說。我感覺臉上有點發燒,他現在還赤裸著上身,我們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

這樣想著,突然玩心大起,於是我伸出兩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調戲道:“你最好離我遠點,靠這麼近是會挑起我的欲望的。”

“是什麼欲望呢,說給我聽聽。”說著他璨然一笑,又湊近了幾分。

“欲望的話,你說還會有什麼呢?”完蛋!一招失策把自己逼進了窘境,好吧,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這樣想著,我的手指順著他的脖子往下移了幾分,在他鎖骨部位輕輕的彈了幾下,感覺臉上更是燙得一塌糊塗。

“你是在挑逗我嗎?”他的呼吸突然有點重。我心想完了,不會是玩過火了吧?

“你猜呢?”我一開口說的話讓我實在想抽自己兩巴掌,屈服一下會死啊!

“小心玩過火哦,小丫頭。”他這麼說著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我輕輕的舒了口氣。他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還沒來得及辨認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了。

我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很快睡了過去,一夜無夢,難得的好睡眠。

第二天起床我就發現我整個人暈沉沉的。紀西顧上樓叫我吃早飯的時候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發現我又發燒了。之後幾天我都基本呆在房子裏沒有出去,最多就是紀西顧陪我一起到那天我發現的那個草坪上曬一下午的太陽。

這樣過了快一個星期吧,和紀西顧算是真的熟悉起來了。平時媽媽和紀牧之都不在家,他就做飯給我吃,然後還找了很多碟片讓我陪他看。媽媽說等我身體好了可以走路了就帶我去挑一台電腦,我本來想拒絕的,因為我不怎麼上網。但是想到是紀牧之付錢我就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天下午,我和紀牧之在草坪曬太陽的時候伊落打電話過來。

“可樂回來了,他到處找你。”伊落一開口就這麼說。忘了說了,住到這邊之後我就把手機號碼換了。可樂回來了自然是找不到我。

“噢。”我淡淡的回答,其實心裏還是有震動了一下,畢竟我愛過他呢,嗬嗬。

“他發了瘋一樣的找我要你的號碼,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整個人瘦的都脫了形。”伊落又說。

“嗯。”我有點心疼,我有點無奈,更多的是不知道什麼感覺。我以為可樂了解我,可是事實告訴我似乎不是這樣的。

“你別發單音節了,你願意見他就告訴我在哪裏等你,不願意見也給個話我幫你回絕。”伊落口氣無奈的說。

“我不見。”

“確定嗎?確定不當麵和他把話說清楚嗎?”伊落有些猶豫的問我。我抬頭看了看眼睛閉著的紀西顧,好像確實要把話說清楚,那好吧。

“你告訴他,在我原來練琴的地方附近的星巴克等我,你也要到,我現在過去。”說著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另外交代了伊落幾句話後掛了電話。

“要我幫你?”紀西顧笑著問我。

“嗯。”

“怎麼幫?”

“演戲。”

半小時後,紀西顧和我出現在星巴克門口。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傅洛灼、伊落和憔悴得一塌糊塗的可樂。心髒突然又被抓緊了似的喘不過起來,身邊的紀西顧似乎感受到我的不自然,扶著我的手臂緊了緊,然後帶著我進了星巴克的門。

“罌陌!呃……紀西顧?”伊落站起來招呼我。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和紀西顧一起出現。

我衝她點了點頭,紀西顧扶著我走了過去。可樂一臉陰沉的瞪著我和紀西顧,我感覺我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痛到沒有思考的能力。

紀西顧優雅的扶著我坐在椅子上,然後毫不猶豫的坐在了我和可樂中間。我低著頭,大家都沒有說話。

沉默,沉默,窒息一樣的沉默。

“要點什麼?”可樂突然若無其事的問我。

“卡布基諾。”我淡淡的回應了一個笑容。

“我記得你說卡布基諾奶味太重你不喜歡的不是嗎?”

“我覺得還不錯。”

“變了?”

“嗬嗬,沒有定性,怎麼有變不變的說法。”我這麼說著,對上了可樂的眼神。裏麵有太多疼痛,我突然感覺他要碎了,我再說一句狠話他就要碎了一般。

“你剛退燒,不許喝咖啡這些東西。”紀西顧突然橫了一句插.進我和可樂中間,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清水好了,我聽你的。”說著我對著紀西顧溫柔一笑,眼角瞥到可樂陰沉的臉,看不出情緒,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是憤怒麼?除了憤怒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罌陌,介紹下吧?”傅洛灼優雅的喝著咖啡說道。

“紀西顧,我的男朋友。”我很幹脆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明顯的感到可樂殺人一樣的眼神投射到我身上。我感覺就像掉進冰窖一樣冷,還有疼,像被攪拌機絞碎一樣疼,撕心裂肺卻安靜無比的疼。

我低著頭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我快死了,有沒有人看到我快難受死了!

左手傳來一種溫暖,我僵硬的扭過脖子,看到紀西顧溫柔的笑臉。再看看手上,覆蓋著他的手掌,我下意識的翻過手掌和他十指相扣。

“砰!”一聲響動,我抬頭,可樂一臉怒容的看著我,雙手撐著桌子已經直直的把臉湊到我麵前。

“告訴我,不是真的。”他逼視著我這麼說。

“憑什麼?他是我男朋友!”

“不要騙我!”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汪晨欣的事情不是我的錯!我喝多了!不是我的錯!”他突然歇斯底裏的衝我大喊,咖啡廳裏的人都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金樂陽,我以為你會知道我最討厭逃避責任的人。不管是不是你的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是錯。我沒有愛過你,我愛的是紀西顧。我們隻是朋友不是情侶,請你自重。”我看著顯然已經快崩潰的他冷冷的說著,我承認他的話徹底的抹掉了我心裏對他的最後一點期望。好,那麼,再見了。“我們回去吧,我很累。”我這麼對紀西顧說著,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是累了,真的很累。

如果他沒有說不是他的錯的話我也許還狠不下心。但是他說了,說了我最看不起的話。來之前我告訴紀西顧,如果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會等到汪晨欣舍得放開他,不管多久不管是多不光彩的角色我都會等。

可惜,最後給我一個這樣的結果。我的期望全部落空,全部。我很累,我想睡一覺。我愛得很累,我離開。我不能接受一個這樣的人,我不能。愛有什麼用,不堪一擊,最是脆弱。

我笑我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