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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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花去了大段時間在家上網,看電影,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宅了,整日窩在家裏不出去。這天還是青蛙來喊我才出去。

到了鎮上的中學,看見了很多似曾相識的麵孔,都記不清在哪裏見過了,但就是覺得熟悉。

“微央!”肩膀被很有力度的拍了一巴掌,這麼魯莽不用想就知道是青蛙了。“喂!不用這麼狠吧?咱倆這大過年的第一次見麵,你也不用給我這麼重的見麵禮啊。”我轉身鬱悶的抱怨道。“嗬嗬,放假都這麼久了,今天終於舍得出來啦!”“這不是您老麵子大嘛,”“呦,小樣,幾個月不見有長進了嘛。”“嗬”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想來和室友嘻嘻哈哈慣了,青蛙卻沒有見過。“對了,學校門口怎麼這麼多人啊?看著還怪熟悉的。”“看你,什麼記性!”青蛙拿手指戳了戳我的腦袋:“這些大多是白雲的學生啊,那學校太偏了,所以都到鎮上來聚會,也有我們班的。好歹你也待過幾天,怎麼?想不起來啦?”“哦、難怪,那你喊我來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有點抱怨的說道,“出來玩玩嘛,而且還有好多和你在一個學校呢。”我有點意外:“你是說大學?”“是啊,估計我不告訴你,你也沒注意過,怎麼講也是老鄉加校友,可以相互照顧點啊。”“哎算了,我不需要,你我都照顧不過來了哪還顧得上別人。”“切!你啊,什麼時候才能多交點朋友!”青蛙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校門口這一堆人那一堆人的,估計來聚會的不少,不過也不奇怪,年前都很忙,正月又都忙著跑親戚,再過幾天又要開學了,也就現在有時間,還得挑個天氣好的日子,不容易啊。青蛙又忙著和邊上一堆的同學聊天,都顧不上我了,這些人好像是6班的,隻是大多數人的名字我都記不起來了,畢竟我也就待了幾個星期,終於有人發現我了,捅捅青蛙:“哎!這你朋友?怎麼看著怎麼眼熟啊?好像---在那見過吧?”“嘿嘿!”青蛙頗有深意的看著我,摟過我肩膀:“美女哦、我們都認識七年了”“哦!我想起來了,像後來轉到我們班的蘇梓”對麵一個男生突然插話道,旁邊人便把眼光齊齊投向我這邊,“嗯,”“是啊,真挺像的,不過好像沒她高欸、、、”旁邊有人議論著,“呃、、、青蛙。你和你同學玩吧,我去裏麵看看有沒有我同學。”我怕他們真的會追問,趕緊找個借口開溜。

才大半年沒有回學校,感覺就陌生了很多。學校還是曾經的模樣,沒怎麼變,現在看著校園,從這頭就能看到對麵的圍牆,繞過來也隻要半小時,和大學比起來,真是小多了,我站在階梯上,俯視著下麵的操場,有幾個男生在打籃球,奔跑起來的樣子意氣飛揚,很懷念那個年代的我們,年輕氣盛,可以盡心盡力的去做想做的事,什麼都不怕,以為隻要努力就沒有實現不了的。

中午的陽光,逼的眼睛有點睜不開,忽然覺得臉上涼涼的,眼睛朦朧得把一切幻化成多年前的自己,被林芳拉著來看籃球賽,擠在人群中為自己班的隊伍呐喊助威,還有在樓梯上碰見珊珊,一起肩並肩坐在路燈下,那時候已經是高三了,我們就那樣靜靜的坐著,聊著大學夢聊著以後的生活,直到學校的路燈漸次滅了,我記得她突然轉過臉來:“前幾天在街上好像看見簫笙了,你們還聯係嗎?”我說沒有,我說我早就忘了,那時候,一直用這個理由,以為自己真的忘記了。我記起在下麵的跑道上,我們散步,走到拐彎的地方,那裏的路燈是壞的,他伸出手,我看著他的手,愣了一下,他的手心,紋路清晰,在微弱的燈光下很好看,他說:“別怕,這邊沒人看見。”

沒出息啊、、有點好笑的揉揉眼睛,或許是觸景生情了吧。轉身踏上階梯,沒料到身後有人,差點沒刹住撞了上去,我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一下,向右移了一步,前腳踏上去,那個身影也移了過來,敞開的黑色外套,裏麵是白色線衫,聞到了一點酒味,抬頭看,或許是距離太近又站在有落差的樓梯上,隻看的見削尖的下巴,他低下頭,看著我,眼神裏透著驚訝,我也挺鬱悶的,沒事擋我路幹嘛?這大白天的,還是在校園裏。

“呃、、、同學,麻煩讓一讓。”

“你---是誰?”愣半天他居然冒出這麼一句,我差點沒被他噎住,

“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是蘇梓嗎?”他遲疑著問道,我看了他一會,突然想起了那個網吧,那張假裝酷酷的臉,哦、原來是張宇。“不是,你認錯人了。”我沒好氣的答道,轉身下樓梯,不讓我上去我還不能換條路走啊,真是!身後傳來其他人的聲音:“嗨!張宇,傻站在這邊幹嘛?嫂子到處找你呢、、、”

青蛙這家夥,也不知道去哪了,把我喊來了就涼到一邊不管了,待會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出了校園,外麵的人少了點,可能是去其他地方玩了,青蛙也不在門口了,隻好打電話過去。

“喂?”

“喂!”那邊分貝好高,一下子震到了耳朵,我把手機拿遠點:“你在哪呢?”

“微央啊。我在星空KTV,這邊好吵聽不清,你也過來玩吧,”

“喂?喂、、、!”裏麵傳來“嘟嘟”的忙音。真被她打敗了,沒辦法,隻好去一趟星空了。

KTV這種地方大學去過兩三次,幾乎都是丫頭帶過去的,昏暗的燈光嘈雜的人聲,環境有點混亂我不喜歡,去了也隻是坐在一旁看別人玩,我聲音比較低,唱不出來,丫頭拉我唱都死活不唱。像鎮上的KTV我還沒進過,以前念書的時候也沒機會去。離學校有點遠,走了約半個小時才到。

一樓是網吧,到了二樓,看見好幾個房間,不知道是哪一個,打電話給青蛙她也沒接,我在門口徘徊著,櫃台前有個小姑娘衝我笑了笑:“你有什麼事?”“嗯,”我走近櫃台:“我找一個女生,穿深藍色棉襖,頭發中等長度披下來的,應該好幾個人一起的。”“這樣打扮的女生多著呢,”“呃、、、大多不是這邊學校是白雲的。”“嗯、、、要不你去5號或者6號房間看看吧,那裏好像是白雲的學生在聚。”“哦,好的謝謝啊!”轉身去找5,6號房間。推開5號房間門,我掃了一眼,烏煙瘴氣的,又吵,大多是男生,不在。裏麵有人看見我了,衝我擺擺手,沒來得及看清我就關上門閃到旁邊,推開6號房門,正看見青蛙握著麥克風唱許嵩的“認錯”,走到她身邊拍了一下才發現了我,“來啦!呐,拿著,我們一起唱,”青蛙把話筒遞給我,“我不唱歌的!”我衝著她擺擺手,“哦,那你在那邊坐會,我馬上唱完了。”青蛙又接著對著屏幕唱起來,我回頭看了下,沙發上坐的都是我不認識的,“你先玩,我在外麵等你會,”青蛙點點頭,也沒看我,這家夥,真沒人性,唉!可是不管怎樣,我都沒辦法對她真的生氣。

耳根終於清靜了,我走到二樓拐角的地方,呼吸著新鮮空氣。對麵是一些商店,理發廊之類的,馬路上有車輛來回穿梭,第一次來這邊是高中入學時,走在馬路上看著人行和車輛有點搞不清方向,覺得鎮子挺大挺熱鬧的,現在再看時,馬路就變得狹窄而破落,車輛緩慢的行駛著,果然是去了外麵的世界,看的多了,視野就變得開闊起來。

“你好。又見麵了。”思緒被打斷,回頭又看見之前擋我路的男生,我看了他一眼,繼而轉過頭,“你很討厭我?”“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討厭你!”我無所謂的答道。“可是我總覺得我們見過,你認識蘇梓嗎?還是你和她有關係?”“你老是問蘇梓幹嘛?你們很熟嗎?”“嗯,我們是朋友。”他認真的答道,“我不曉得她去哪裏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問所有人都說不知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靠在我身邊的牆壁上傷感到。我轉過身,“你說出想找到她的理由,我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真的?你真有她的消息?”他上前一步,興奮地問道,我歪過頭想了會,“嗯、、、也許吧。”“額,怎麼說呢、、”他靠著牆壁想了會,“應該是喜歡吧。”“因為外表?”“當然不是,”他急的辯解道:“我也想不到為什麼,就是喜歡,想時刻看見她,想知道有關於她的消息。”“哦、、、”我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隻知道她去了很遠的地方,不希望被人打擾。”“這樣啊。”張宇很失望的靠在牆上。我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忍不住道:“以後有她的消息我就告訴你吧。”“真的?”他驚喜的轉過臉來問道,“嗯,”我鄭重的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心裏明知道蘇梓是不會回來了,也許隻是想安慰安慰他吧。我理解那樣的感受,我想起曾經自己也是那樣,想找到一個人卻怎麼也找不到,心底的絕望與日俱增卻依舊沒辦法放棄。

在外麵等了很久也沒見青蛙出來,隻好發了短信告訴她先回家了,等她想起找我時自然會看到。

回家繼續靠上網打發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QQ好友裏麵多了一個人,那個號碼看一眼我就記起來了,想想還是暑假的時候發送過加友請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加上去的,圖像很少是亮的,應該說,在我上線的時候,對方的圖像就沒有亮過,可能是不常用的QQ吧,我自己也有兩個QQ號,曾經的那個早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