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幾乎是非魚剛離開不久,一輛黑色的卡宴已經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女人,走到剛才兩人待的位置,看到地上突然間出現的幾具屍骨,薄母眉頭緊皺。
她剛才就感應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讓這些人慘遭毒手。
薄母試著和未央聯係了一下,發現依舊是聯係不上。
就連非晚也是。
她對兩人的業務能力向來放心,要不然也不會把林煙交到兩人手裏。
可現在看來,兩人必定是都出事了。
想到這一點,薄母從地上站起來,抬頭望向了薄家別苑的方向。
這個地方…
曾經是她年輕時候最向往的地方,後來,她恨不得永遠逃離,這輩子都不想回來。
可如今,她不得不過去一趟。
薄家別苑此時正是燈火通明,林煙正窩在沙發上抱著電腦處理文件,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隻留下一片殘影,速度快的幾乎看不到。
她正在和黑客聯盟那邊交涉,查找有關於羽昭的資料。
從羽昭能把她從未央和非晚手裏帶走,她就知道羽昭在這邊有自己的一方勢力。
那人能力突出,不可能來了國際聯盟那麼久,沒有一點建樹。
她之所以沒有聽過,很大的可能是他換了身份。
可現在,羽昭的身份又是什麼?
或者說,羽昭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的?
她是身死,靈魂來到了這個世界,附在了別人的身體上。可羽昭是怎麼過來的?
和白上一樣,擁有不死的生命?
還是和她一樣,在那個世界死了以後又來到這個世界的?
偏偏國際聯盟那邊給得資料少之又少,林煙隻好自己動手去查。
外麵已經越來越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瞥了一眼窗外,幽深的眸子裏滑過一抹微光,唇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林煙正低頭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就感覺眼前有一道陰影壓了下來,她抬眸就看到薄司寒已經低下了頭,把她的頭發攏到了耳側。
“怎麼了?”林煙抬眸,好奇的問道。
“有些事情我需要處理一下。”薄司寒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累了就先去休息。”
“好。”林煙點頭,繼續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薄司寒攏緊了身上的衣領,瞥了一眼窗外,這才不緊不慢的上了二樓。
此刻二樓書房裏正一片漆黑,薄母幾乎是憑空出現在書房。
多年未來,這地方的結界還和當初一樣,沒有半點變化。
薄母眼睛裏滑過一抹黯然,還沒來得及傷感,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過來一般,薄司寒眼睛裏沒半點驚訝。
“司寒。”薄母喊了一句。
身形修長的男人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直接走到了裏側,坐在了真皮座椅上。
幽深的眸子裏滑過一抹嗤笑,薄司寒這才挑眉問道,“我以為,上次的事情,你長了記性。”
上次林煙在冰城,因為薄母,差點丟了半條命。
“未央和非晚都是我派去的,但我隻是讓他們兩個看著林煙,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薄母給他解釋,“那個男人回來了,你應該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她今天過來,也是為了這兩件事。
“那你覺得,趁煙煙昏迷,差點要了她半條命,不算過分的事?”薄司寒嗤笑一聲,聲音裏滿是涼薄。
“你說什麼?”
薄母眼睛裏寫滿了驚訝,“怎麼可能,煙煙的實力在那兒放著。未央頂多會給她找點不痛快,但最後肯定會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未央和非晚都是她看著長大的,非晚性子沉穩,幾乎不需要她操心。
反倒是未央做事衝動,但本性並不壞。
所以她才專門派兩人過去,即使未央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自然會有林煙替她教訓一番。
正好也算是磨磨未央的性子。
“想必你是忘了我記憶被置換的事。”薄司寒皮笑肉不笑,望向薄母的那雙眸子裏,此刻滿是涼薄。
他性子原本就清冷,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能被他放在心上的,向來是少之又少。
整個薄家,能讓他放在心上的,薄音音是第一位。
哪怕薄母當初以一己之力把他從國際聯盟帶走,差點丟了半條命,他心裏也沒有半點感激。
後來之所以對薄母保持著不鹹不淡的態度,也僅僅是因為兩人身上存在的那點微弱的血緣關係。
“我…”
被薄司寒不留情麵的拆穿,薄母臉上有些尷尬。
置換記憶,是她當時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她本以為,薄司寒好歹也會拖一段時間才能記起林煙,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他就已經全部想了起來。
“這件事和孫誌無關。”薄母深吸一口氣,給薄司寒解釋,“你體內的寒毒有複發的趨勢,你不讓他去找煙煙,孫誌就自作主張的找了我。”
就是因為知道她做事會把薄司寒放在第一位,所以孫誌才去找她。
更何況,薄司寒從國際聯盟回去,能保持一個月犯病一次的概率,很大程度上要依賴她。
現在之所以再次複發,也是因為薄父那邊。
薄司寒也不知道對她的話信了多少,他臉上的嘲諷意味依舊。
“你記憶被置換,就不會專門去找煙煙,這對她來說,何嚐一種保護?”薄母繼續勸道,“你知道的,那人一直在找她。”
“我會護她安危。”薄司寒冷冷勾唇。
“你…”
薄母還想再勸他些什麼,隻是想到薄司寒的性子,她終究是歎了一口氣,“未央在哪兒?你把人給我,她犯了錯,我這邊會給她教訓。”
看來,當初她就不應該對未央實行放養的態度,導致她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
連林煙的主意都敢打。
現在和當初不同,再怎樣,林煙是薄司寒的妻子,薄家的兒媳婦兒。
未央動了林煙,就相當於在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