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薄司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記憶裏關於林煙的形象,讓他很是厭惡。
可如今真的碰到了林煙,他身體裏卻並沒有任何排斥反應,反倒是有種莫名的感覺,讓他想更近一步去靠近林煙。
“我笑你識人不清,有一天也會遭了暗算…”林煙扯了扯嘴角,眼睛裏有苦澀一閃而過。
更多的卻是自責。
如果當初她多努力一把,沒有被鳳姨她們拖著那麼長時間,會不會事情就不會發生?
他之所以遭了暗算,很大原因是因為她啊…
“暗算?”薄司寒冷了冷眸子,細細的咀嚼著這幾個字,隻覺得腦海裏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可偏偏速度太快,他有些抓不住。
林煙看他不排斥自己,沒有剛才見麵時的陰狠,剛想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少爺!你在裏麵嗎?剛才有賊進來了!”
“少爺!”
……
外麵傳來保安著急的聲音,林煙眉頭緊皺,外麵的房門這時候卻是被人打開,莊伯最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擔心,“少爺,你沒事吧!”
看到林煙以後,莊伯臉上有驚訝一閃而過,隨機就對著身後的保安說道,“還愣在那兒幹什麼!把人給我抓起來!”
這裏好歹是薄家的莊園,一群保安竟然還抵不住一個女孩子,被人家輕而易舉的給闖了進來!
真說出去,他這老臉也沒地方擱了!
一群保安領命快速跑進來,把林煙團團圍住。
“等一下。”薄司寒抬手,眉頭緊皺,“都出去!”
“少爺…”
莊伯有些愣神,“這不行啊…”
這少女來曆不明,誰知道他會對薄司寒造成什麼危害?!
他好不容易等到薄司寒回來,絕對不能關鍵時刻出了差錯!
“幾年不見,我的話倒是不頂用了…”薄司寒嗤笑一聲,嘴角掛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男人身形修長,甚至隻是隨意的站在那裏,可身上的氣勢卻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冰冷,而又強大。
一群保安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弱者,天生會對強者有一種服從感。
薄司寒是天生的強者。
哪怕這群人是第一次見他,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依舊讓一群人從骨子裏仰望。
“少爺…”
就連莊伯也被他身上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硬著頭皮開口,“我要對您的安危負責,不能隨便讓來曆不明的人進來…”
“嗬…”薄司寒聽到這句話,反倒是低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轉過身來,理了理衣服,這才開口說道,“莊伯,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年就應該退休了吧…”
莊伯猛然間聽他這樣提了一句,後背一僵,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是…我這就帶人出去…”
也對,他都一把老骨頭了。
這個莊園太久沒有主人,他竟然一時之間忘了,誰才是這個莊園的主人。
莊伯退了下去,一群保安心裏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說出口。
眼看房門就要關上,非魚卻是急匆匆跑了過來,“等一下!”
快速朝裏麵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清冷的少女的身影,非魚心裏一個咯噔!
隨後她就安慰自己,她第一時間趕過來的,真有什麼問題,兩人也不可能第一時間把這件事說的這麼明白。
想通了這一點,非魚總算是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她若無其事的開門進來,“司寒,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你事情辦完了嗎?”
非魚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看到林煙,她反倒是勾了勾唇角,“林小姐也在這兒啊?隻是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非要大晚上說,白天不能說的?”
非魚從頭到尾都在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目光中帶著審視。
“誰讓你進來的?”薄司寒語氣冷漠。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進來了?”非魚三兩步走過來,想去摟住薄司寒的胳膊,可剛到他跟前,迫於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她不得不停在了那兒。
“這是你家?”林煙扯了扯嘴角,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怎麼不記得,薄司寒有個你這樣的妹妹?”
從她進來開始,看到管家對待薄司寒的態度,就說明這地方原本就是他的居住點。
或者說,這是薄家以前的居住點。
更有甚者,是薄父以前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要不然,不會她和薄司寒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沒有聽他提過。
“你不記得很正常,畢竟你是他的什麼人?他不可能什麼都告訴你…”非魚冷笑一聲,轉身對著薄司寒繼續說道,“司寒,你是不是還沒吃飯?管家已經讓傭人做好了飯菜,我們過去吧?”
她話裏有些懇求,薄司寒眉頭緊皺,臉上麵無表情。
明明記憶裏,眼前的人才是他的妻子,和他一同經曆過千辛萬苦的人,可他如今看到非魚,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一般。
可腦海裏又有東西在告訴他,不能拒絕。
眼前的人是他必須要陪的。
薄司寒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腦海裏還在進行一番天人交戰。
“司寒…”
非魚又喊了一句,手心裏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她和林煙的形象,在他腦海裏已經徹底置換了,這時候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才對。
可她又猛然間想到,薄司寒看林煙的時候,厭惡很少,幾乎不存在。
可看向她的時候,雖然沒了當初的冷漠,可沒有一點,當初他看林煙的溫柔與寵溺。
記憶都已經置換了,為什麼還會出這樣的差錯?
非魚緊咬著下唇,一瞬不瞬的盯著薄司寒,生怕中間出什麼差錯。
終於,在非魚以為他不準備點頭的時候,陰冷的男人總算是點頭,“好。”
非魚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她就說,記憶已經置換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才對。
可後麵薄司寒說的一句話,徹底讓她的臉色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