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小姑娘都愛美,尤其是林煙,冰肌玉骨,身上的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又被縫了幾針,到時候難免會留下疤痕。
而且,看林煙受的傷,到時候的疤痕恐怕留的也不低。
“恐怕有點難…”醫生搖頭歎氣,林煙的傷勢太重,況且刀口又長,很難不留下疤痕。
“別啊…”
蘇菲一聽,立刻不樂意了,“醫生,別管你們這裏有多貴多好的藥,全部給她塗上。隻要不留疤,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家林煙長這麼好看,如果胳膊上真留下了難看的疤痕,恐怕她第一個受不了。
“這…”醫生還有點為難。
“不是我不用藥,是她受傷太重,必須要縫合,縫合留疤的可能性極大…”
他是醫者,肯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醫治好患者。
如果有辦法讓林煙身上不留疤,他肯定是第一個樂意的。
“沒關係,你縫吧。”林煙淡淡開口,她有藥膏,這些疤痕對她來說不是事。
反倒是蘇菲,以為她就這樣答應是死心了,在一旁安慰林煙道,“我認識的有做醫美的朋友,到時候真的留疤了我帶你去那兒…”
“多謝。”林煙勾了勾唇角。
到了現在,她和蘇菲是徹底的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從知道她受傷以後,蘇菲二話不說把她拉到了醫院,如今又安慰她不要留疤。
蘇菲的關心不是表麵功夫,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醫生給她打了局部麻醉,縫了大半個小時才縫合好。
“在醫院裏先住幾天吧,消炎。”醫生又給她開了幾瓶葡萄糖,蘇菲去拿藥,林煙率先去了病房等著。
其實這種傷口,對於上一世的她來說隻是小事。
頂多身上留個疤而已,並不會要人命。
但是蘇菲硬生生的把她給她拉過來,專門給她找了醫生,這一點,她不能否認。
隻是住幾天院而已,對她來說,造不成什麼損失。
林煙扯了扯嘴角,伸出手揉了揉額角。
“還笑呢?那麼長一個口子,擱在別的小姑娘身上,恐怕早就哭死了!”蘇菲從門口進來,身後還跟著護士。
“你也說了,那是別的小姑娘。”林煙笑了笑。
“你呀!”蘇菲拿她沒辦法,看她掛上了吊瓶,心裏才放心不少。
“我在這兒守著你,有什麼問題喊我。”蘇菲不放心的囑咐,隻是刹那間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上一次跟著你過來的男人呢?怎麼你都受傷了,他沒有一點動靜?”
不久前,幾人還在一起吃過飯,轉眼間林煙受了傷,他卻沒了蹤影。
“他有事。”林煙搖頭,對於薄司寒,很明顯不想多說。
蘇菲看她搖頭,也不再給她心裏添堵,隻是囑咐蘇相,讓蘇相讓家裏的保姆多做點補氣血的東西。
蘇相點頭應下,蘇菲心裏這才踏實了不少。
林煙躺在病床上沒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胳膊上的麻藥消失,胳膊開始泛疼。
其實醫生在沒給她拆掉繃帶之前,她自己用的有麻藥。
隻是現在醫生換了麻藥,藥效沒有她自己練的好,胳膊才疼了起來。
偏偏窩窩現在又在休眠,她的麻藥用完了。
林煙昏昏沉沉,隻覺得頭昏的要命,可一會兒又覺得胳膊疼,渾身都無力。
昏昏沉沉的時候,像是整個房間的燈都關了,房間裏昏暗一片,她隱隱約約覺得房間裏進了人。
有人從門口進來,走到她窗前,用手撫掉她額前的碎發。
手腕被人抓住,恍惚間,手背上傳來溫軟的觸感,那種感覺,像是被人吻住。
那人身上很冷,甚至連唇都是涼的。
冷的她忍不住想去打個寒顫。
林煙在睡夢中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她無論如何睜不開。
額頭上同樣傳來溫軟的觸感,林煙恍惚間聽到一聲歎息,有人坐在了她床側,而後傳來的便是長久的沉默。
林煙能聽到身側傳來的呼吸聲,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支撐不住,直接昏睡了過去。
看到她徹底昏睡了過去,一直坐在她身側的羽昭才算是勾了勾唇角,“老師,你防備心還是和一片一樣重。
哪怕是點滴裏麵下了安眠藥,她仍舊能強撐到現在才睡著。
無意間抬眸,瞥到她胳膊上的傷口,羽昭眸子冷了又冷。
到底是誰這麼不知好歹,竟敢傷她如此之深?
“傷她最深的不是你嗎?直接要了她一條命…”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的影子突然間開口。
仔細看的話,甚至可以看出來,那隻影子竟然和他是分離的。
影子並沒有跟著他存在而存在。
“閉嘴!我是為了她好!”
羽昭身上的氣勢突然間陰沉了下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到底為她做了多少!
“為了她好,你還是要了她一條命。一杯毒酒下肚,她死前的痛苦你還記得嗎?我可是一清二楚…”影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提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七竅流血…”
“你閉嘴!”
羽昭猛然間伸手,影子已經不受控製的跑到了他的手下!
一把抓住影子的脖子,羽昭笑的冷血,“既然你話這麼多,我不介意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我是你的影子!我們兩個本就相互依存,我死了,你也活不到哪兒去!”影子話裏滿是不甘!
“相互依存?”羽昭冷嗤一聲,“我想你忘了一件事,現在,我是怎麼抓著你的!”
不等影子反應過來,羽昭猛然間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影子在他手中,直接變成了如紙片一般纖瘦!
“怎麼可能?”影子艱難的開口,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是依附著羽昭而存在的,同樣羽昭離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可現在,羽昭竟然能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而他卻一點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