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恒誌臉上似有為難。
“嗬…”林煙站起身來,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指,纖細白嫩的手指再一次恢複了潔淨,林煙才微微抬手,把濕巾精準無誤的扔進了垃圾桶。
“你要是不說,誰也救不了你…”林煙勾了勾唇角,可眸子裏卻一片冷意。
如果她猜的不錯,這香爐裏的熏香全部是用人體器官所練。
心肝脾肺髒…
無論是哪一個,拿到市場上,都能被人炒到天價。
偏偏,到了王恒誌這裏,被製成了熏香。
“我不知道…”
王恒誌搖頭,“這熏香明明再正常不過,能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況且我這病得了也不是三天兩天了,不可能因為這熏香…”
不,他不能說。
這些東西都是他通過黑市得來的,這幾年國際上嚴查器官販賣,他要是主動招供,後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著王家。
“可你沒發現,因為點了熏香以後,病情加重了嗎?”林煙挑眉,似乎懶得再給他廢話,“既然你執意不說,那我也救不了你。再會!”
林煙揉了揉太陽穴,轉身準備離開。
“姐姐,你別走啊!”王希一直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她聽不太明白,但是現在看林煙的陣勢,她是有辦法救王恒誌的。
可王恒誌現在不配合…
“爸爸!姐姐真的是神醫!我看到好多人找她看病!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王希滿臉著急,想過去拉林煙。
房門這時候卻是被人從外麵推開,王夫人施施然的進來,“這位醫生好大的口氣,國際聯盟多少醫生都治不好的病,到了你口中,原因隻是一盤熏香,當真是荒唐至極!”
王夫人看起來三十歲的樣子,穿了一身天藍色的旗袍,頭發高高的挽起,臉上像是塗了幾斤麵粉一樣,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她和麵粉廠達成了永久合作協議。
“媽…”王希看到王夫人進門,小臉上滿是害怕與驚恐。
那是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懼怕。
“來人,把二小姐帶下去!罰她三天不準出房門一步!”王夫人看到王希的時候,眸子裏滑過一抹厭惡,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
從王夫人身後過來兩個保鏢,不由分說就要拉著王希出去。
“等一下!”少女清冷的嗓音響起,“不知道王希犯了什麼錯,王夫人要如此罰她?”
“這是我們王家的家事,恕不奉告!反倒是這位小姐,不請自來,又跑我們王家撒野,打傷保鏢與保姆,未免太狂妄!”王夫人冷冷開口,“如果你現在執意不走,不要怪我撕破臉皮,直接報警!”
“哦?”林煙勾了勾唇角,臉上滑過一抹疑惑不解,“我是被王希請過來的。身為王先生的親生女兒,王家的二小姐,希希連請朋友來家的權利都沒有麼?還是說,整個王家,真正當家當權的是王夫人?王先生和希希的感受可以忽略不計?”
她嗓音清淡,自始至終,沒有絲毫慌亂。
反倒是字字珠璣,把王夫人堵的啞口無言。
王夫人嫁給王恒誌多年,囂張跋扈慣了,什麼時候竟然被一個女孩子這樣咄咄逼人?
一直跟在旁邊的傭人這時候立刻哀嚎,“先生,你可一定要替夫人做主啊!夫人為了您的病吃不好喝不好,每天都在外麵奔波給您找人看病,可二小姐不體諒夫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帶著外人一起擠兌夫人,還打了我和其它保鏢…她這是徹底的不把王家放在眼裏啊…”
那傭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的控訴林煙的罪行。
剛才在客廳裏,她勢單力薄,不是林煙的對手,隻能吃那個啞巴虧。
但是現在不同,有王夫人在場,還有和她一樣被林煙打的兩個保鏢,現在又當著王恒誌的麵,她相信,王恒誌是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畢竟,她才是王家的人!
決不能被外人所欺負!
“你胡說…”王希氣紅了一張臉,“明明是你…”
“王希!”王夫人低聲嗬斥,冷冷的看了王希一眼,聲音裏的警告不言而喻。
王希被她看的心裏一緊,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媽媽…”
“王希。”林煙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記住,這是你家,躺在床上的是你親生父親…”
王希原本就是王恒誌的親生女兒,王家唯一的繼承人。
至於王夫人,以前隻是王恒誌身旁的秘書而已,後來熬死了原配夫人,自己才坐上了王家夫人的位置。
嫁到王家的時候,身邊還帶了一個拖油瓶。
王家的大小姐。
“我…”
王希臉上還有些怯懦,對王夫人骨子裏的那種懼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隻是,林煙剛才說的那番話,多少給她心靈帶來了一定的衝擊力。
對啊…
時間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自己才是王家真正的二小姐,爸爸說過,以後王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會一輩子保護她和媽媽,不讓她們被人欺負。
“來人,帶二小姐下去…”
看王希眼睛裏滑過猶豫,王夫人沉了一張臉。
“不行…”
王希想也不想的擋在了林煙跟前,“是他們欺負姐姐,姐姐不得已才還手的…”
“二小姐,我知道你年齡還小,不知道如何分辨好人壞人…”那傭人跑出來插話,“可您也不能隨隨便便讓一個陌生人來王家啊…”
“都住口。”
王恒誌靠在床上喘著氣,隻是從床上坐起來,就花費了他極大的力氣,他看向圍在門口的一群人,“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要再提…”
“先生,可剛才…”
那傭人還想說什麼,可接觸到林煙的眸子時,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冷…
好冷…
這個女孩子身上的氣勢冷的像是能凍死人一般。
恍惚間,她好像想到了剛才在客廳裏,她跪在那裏,不受控製的打了自己幾十巴掌。
是她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