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下意識的喊道。
“讓他進來吧。”
出乎意料的，衛秀芝的聲音是說不出的平靜。
林煙開了門，隻是林輝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林煙冷了冷眸子。
林輝剛才因為衛秀芝而升起來的那點心思，再接觸到林煙的目光時，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冷顫。
林輝跟著衛秀芝進了門，才發現是他想的太少了。
屋子裏裝修精美，地板擦的幾乎可以映出來人影，屋子裏每一處無不都在散發著精美的氣息。
他來帝都雖然時間不長，可這地方寸金寸土，衛秀芝住的這地方，沒有個三五百萬買不下來。
和他當初在家裏的房子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坐。”衛秀芝給他隨手指了指沙發，然後坐到了對麵。
林煙倒是無所謂的坐到了沙發對麵，從頭到尾她臉上都沒什麼表情，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林輝有些手足無措，他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停的搓動，看了看衛秀芝，又看了看林煙，麵露為難，“秀芝，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好嗎？”
“你不是看到了，我過得比以前好很多。”衛秀芝隨口回了他一句。
到了現在，衛秀芝才總算是正眼看了沙發上的男人一眼。沙發上的男人佝僂著身子，賊眉鼠眼，那雙渾濁的眼睛裏散發著精光。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袖口處磨的蹭亮，那是油汙的顏色。
她以前是怎樣瞎了眼，願意嫁給這個男人的？衛秀芝不由得懷疑起當年的自己。
畢竟，現在的衛秀芝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優雅，再加上這一年來養尊處優，臉上幾乎沒什麼皺紋，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十歲出頭。
和林輝的落魄比起來，她美了太多。
“秀芝…我…”
林輝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都被他咽了下去。
他發現，現在的他站在衛秀芝跟前越發的覺得自行慚穢了起來。兩人走出去，如果說他是衛秀芝的父親，恐怕也有人相信。
“你有事嗎？”衛秀芝直接問道。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沉澱，她發現現在自己在應對林輝的時候，沒有半點不適。
“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們娘倆過得好不好…”林輝低著頭回答，“當初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衛秀芝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她早已經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也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所以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生我的氣了？”林輝兩眼放光，像是抓到了什麼希望。
“我為什麼要生一個陌生人的氣？”衛秀芝淡聲反問。
林輝剛才剛提起來的勇氣，在聽到衛秀芝這句話時，像被紮破了的皮球，什麼都沒了。
“你吃飯了嗎？”衛秀芝繼續問道。
“沒有沒有…”林輝急忙搖頭。
衛秀芝去廚房裏給他拿了飯菜出來，林輝有些手足無措的接過來她遞過來的筷子，低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