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衛秀芝皮膚白皙不說，身上穿的也是大牌的衣服，人家隻是簡單的站在那兒，就比村裏的那些婦女們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樣子。
讓她和林煙站在一起，旁人恐怕隻會覺得她是林煙的姐姐，而不是母親。
現在的衛秀芝哪裏還有一點當初的唯唯諾諾，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名為自信的東西。
這種氣質，是她以前無論如何不會有的。
林青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沒什麼意思，簡單的說了幾句場麵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現在要趕緊回去給孫燕那個潑婦離婚，恐怕孫燕給他戴綠帽子這件事，早已經在村裏傳遍了。
他以後在村裏做人都困難！
想到這一點，林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
林煙吃完飯和薄司寒出去走了一圈兒，原本的打算也隻是在家裏待兩天，把該走的形勢走一遍，到了第三天就要回帝都。
兩個人這一次去的林煙當初上初中的地方，此時正是放學的時候，不少的學生從裏麵魚貫而出，夕陽西下，給整個天空披上了一層火紅的晚霞。
“這是你以前上學的地方？”薄司寒牽著她的手問道。
這是當初彭縣中學的老校區，裏麵破敗不堪，雖然剛修建了幾幢教學樓，可裏麵空蕩蕩的，連個桌椅都沒有。
“算是吧。”
林煙點頭，她是在高三那一年過來的，這都是曾經原主待過的地方，她腦海裏的記憶並不清晰。
甚至對於上一世的記憶，她也開始遺忘。
她想，她和原主的記憶已經在開始融合。
“算是？”薄司寒挑眉。
“畢竟，當初她在這兒上學的時候，我還在苦練武藝，和一幫男人鬥智鬥勇。”林煙笑了笑說道。
算起來，原主上初中的時候，最起碼五六年前。
華夏王朝的她，那時候應該也才十七八歲，那時候正是她剛從師父那裏出來，準備去朝堂。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關於上一世的事情，薄司寒下意識的抓緊了她的手，“你還沒給我講過你以前的生活？”
他自是知道林煙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可他對林煙來自哪兒，並沒有一個太清晰的認識。
“我從小就被當做男孩子養的。”林煙淡淡的開口，給他解釋，“我父母雙親都是前朝的大將，父親是定遠候大將軍，母親是輕彩郡主。後來有人謀反，父親被派往邊疆戰死，我家被抄家，母親為了護我，被一群男人淩辱致死。”
這些東西，都是她一直不願意提的。
那時候的她還太小，隻有五六歲，這些記憶都是後來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和權勢的增加，自己調查出來的。
薄司寒抓了抓她的手腕，林煙輕笑，“我都快忘了，其實記憶並不深。”
隻是給她震撼最多的，永遠是小小的她鑽在煙囪裏，聽著母親在外麵的慘叫。
她母親，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
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後來，我拜師學藝，跟著師父學了幾十年的武藝，進了朝堂…”
想起那段時光，林煙眯了眯眸子，那段記憶她一直都不願意回想。
“白上是我進朝堂遇到的第一個對手，也是唯一一個。”林煙主動提起來他，薄司寒抓緊了她的手心，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要提了。”
那種孤單而又無所適從的日子，他不想讓她再回憶一次。
“沒關係。”林煙莞爾一笑，“這些東西，你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對於白上的死，她早已經釋然。既然知道這輩子還不清，那就等下輩子把欠他的全部還給他吧！
“我和他是死對頭。我想過各種各樣的方法置他與死地，就像他曾經也想過要弄死我。”林煙頓了頓，“不過我惜才，也知道自己短時間之內弄不死他。所以到了後期，我們各自為政。我是國師，他是丞相。所堅持的政治主張不一樣，難免會有分歧。我曾經有一次和他躲避追殺失足掉涯，那段記憶我不清楚。”
林煙搖頭，到了現在，她也想不起來，那段時間，她和白上究竟經曆過什麼，才讓他對她情深根種。
“後來，我功高蓋主，皇帝對我起了殺心…”
提到這件事，林煙眸子緊眯，那個她一手培養出來的狼崽子，最後卻要了她的命。
“我當時生無可戀，覺得這世間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林煙扯了扯嘴角，她沒有七情六欲，是死是活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因此，她才願意喝下了那杯毒酒，然後來到了這個世界。
“現在不會了。”薄司寒把她攬進懷裏，“以後我會護著你。”
他的煙煙，一直都是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上一世的事情他改變不了，但是他可以改變當下。
“我知道。”林煙趴在他懷裏，她本以為說出來這些事情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心裏建設，現在才發現，其實說出來也沒有那麼艱難。
說出來了自己的心裏話，她才發現，全身輕鬆。
兩個人又在外麵散了很長時間的步，看時間差不多了，兩個人才回去。
三個人原本就沒有準備在彭縣待太長時間，因此，到了第二天早晨，三個人坐上了回帝都的飛機。
因為起的太早，林煙下了飛機就困的不行，薄司寒帶著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