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最好的操控位置是胸口,但是在顧水寒祭出死刃的那一瞬間,雖然他覺得顧水寒不會殺了這具身體,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朝心髒偏下的位置移了移。
這樣一來,如果顧水寒突然殺心大起不在乎這個人的命,那他至少不會被一劍刺穿。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顧水寒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位置,然後死刃作劍,徑直刺進了他真正的所在。
“你怎麼知道我……”
“蠢貨!”
顧水寒冷笑兩聲。
如果這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玩意兒一直在這個人的心髒裏,那她可能還會棘手一點兒,畢竟她不想殺了無辜的人。
而這個玩意兒如果在心髒的位置一直好好的藏著也就算了,自己想別的方式來弄死這個玩意兒。
但是這麼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卻作死的自己跑到了不足以致命的肋下。
這個東西不知道,在顧水寒刺傷他的時候,死刃的氣息就已經進入了他的意識裏,而顧水寒,憑借這股氣息,可以精確的知道他在這具身體的什麼位置。
那個東西顯然也是想明白了這一層,臉上有些陰冷。
他這麼多年不和她交手,都忘記了死生之刃的特性了,又因為現在的顧水寒和以前睥睨天下的魔主並不一樣 才讓他放鬆了警惕。
但是他忘了,老虎就是老虎,就算是一直年幼的虎崽,也不是綿羊可以欺侮的!
“好手段啊。”竟然傷了他。
顧水寒見他明白了,也隻是勾了勾唇角,扯出一個涼薄的笑容。
“既然知道了,現在我就讓你明明白白的上路!”
她手起劍落,死生之刃徑直劈向了那個藍發男子。
現在他被死生之刃的氣息定住,根本就動不了,但是他一點都不慌亂。
“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幾聲,看著顧水寒。
“不愧是魔主,好手段!”
顧水寒瞳孔一縮,但是手上的劍卻並沒有任何的停頓。
這個人,也認錯了她?把她認成了帝千寒?
“你這麼急著殺我,難道不想知道你跟他的事情嗎?”
顧水寒的死生之刃帶著雷霆之勢落下,在藍發男子的額前堪堪停下,緊貼著肌膚,卻沒有出一絲的血滴。
藍發男子勾了勾唇角。
“怎麼,感興趣?”
他口裏的他,指的自然是帝君吾。
“他們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聲音清冷的說道,但是隨便她知道,但是她聽到眼前的這個人說起師父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一瞬,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是她自己卻知道,自己隻是聽到了關於師父的某件事,就會下意識的分寸大亂。
所以隨便她知道該殺了眼前的這個人,眼前的這個東西很危險,但是還是停了下來,沒有殺他。
“他們?”
藍發男子挑了挑眉,似乎對顧水寒口裏的這個稱呼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看來這兩個人是真的出問題了啊,而且問題看起來還不小呢。
顧水寒沒有發現他的驚訝,隻是淡淡的說道:“師父和……帝千寒。”
說出這個“帝千寒”這個名字的時候,顧水寒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隱隱作痛。
帝千寒,帝千寒!憑什麼,我要成為你的替身!憑什麼一個兩個的都把我當做你的替身!
南九離是這樣,師父也是這樣!
她微微壓下了自己體內的煩躁,但是卻沒有發現,手裏的死生之刃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芒。
而她沒有發現,不代表別人沒有發現。
藍發男子一臉莫測的表情看著眼前散發著血色光芒的死生之刃,以及上麵傳來的煞氣。
這種感覺,還真是熟悉啊,魔主。
不過,帝千寒這個名字,她是怎麼知道的?恢複記憶了?可是明顯不對,如果恢複了記憶,怎麼可能遇到自己還是這種態度?但是如果沒恢複,又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還說都知道了?
藍發男子看著顧水寒,直覺告訴他,他似乎要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她跟你師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藍發男子開口,險些說漏,然後問道。
顧水寒手裏的劍沒有放下,還是停留在藍發男子的額頭上。
“那又怎樣?”
自己親眼見證了那麼一段淒美的曠世絕戀,而一轉眼,自己卻愛上了那個淒美故事裏的男主角!
這讓她怎麼接受?
如果她不知道那份感情,不知道帝千寒對神尊到底有多深的執念,不知道神尊對帝千寒的愛已經深到了不自知的地步,也許她還能鼓起勇氣去爭取一下,畢竟她顧水寒從來都不是懦弱退縮的人!
可是她不能,在親眼見證了那份愛情之後,她做不到,做不到跟看不見那份感情一樣,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
那對帝千寒來說,太殘忍了。
而且,她並不覺得自己能做得到替代帝千寒成為帝君吾心裏最重要的人,如果是這樣,她總有一天也會成為帝君吾可以厭棄的人,當他遇到另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
不管是那一種,顧水寒都不能接受。
所以現在的她無比煩躁,前所未有的覺得這世上一切的人或物都無比礙眼,甚至生出了一股想要毀滅的衝動。
“那又怎樣?”
藍發男子嘴角勾了勾,輕輕搖了搖頭。
“不怎樣,隻是你和你師父,似乎在一起了啊。”
顧水寒猛地看向他,一雙眸子裏冷若冰霜。
這件事情,除了她和師父,再就是雲老知道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
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藍發男子,竟然張嘴就說,她和師父在一起了。
而且之前,這個藍發男子還一眼就認出了自己血修羅的這個身份。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聲音微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再虛假的笑了,相反的,多了一份戾氣之感。
對麵的藍發男子見顧水寒這副樣子,竟然笑了。
魔主,好久沒有見到你這副樣子了,滿身戾氣,看不到一絲善的影子,這才是魔主該有的樣子啊,還真是……甚是想念啊。
“重要嗎?”
藍發男子往後一撤,試圖離開顧水寒的攻擊範圍。
“噗”!
刀劍刺入皮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