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喜歡的是誰

團子心裏幸災樂禍的想道。

它不是不相信帝座對顧水寒的感情,但是現在的帝座變化太大了,大到讓團子覺得那都是兩個人了。

團子看著顧水寒進去的背影,乖巧的蹲坐在門口等著自家主人出來,然後自己做一個安慰人的乖巧小團子。

但是團子等了又等,但是始終都沒有發現主人出來,相反的,房間裏也沒有聲音傳來。

難不成帝座又變回去了?就隻有自己才感受到了那個如同惡魔一樣的帝座的拳頭的洗禮?

團子看著那個緊閉的房間門,覺得自己可能自閉了。

裏麵在幹什麼呢?自己就悄悄地看一眼,就一眼。

團子悄悄摸摸的往前蹭了蹭,然後蹭開了一道門縫。

房間裏的光線有些昏暗,團子隻開了一道小小的門縫,努力的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整個人都愣住了,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猛地蹦起來,然後捂住一雙眼,嬌羞的跑了出去。

屋子裏的顧水寒:“……”

屋子裏的帝君吾:“……”

顧水寒看著自己身上的帝君吾,唇微微抿了抿。

“師父。”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羞澀。

帝君吾看著身下的顧水寒,一雙眼裏有些掙紮,看著顧水寒,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慌亂和害怕,有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明明現在顧水寒就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心裏的慌亂就是揮之不去,一雙眼裏不似平日裏的清冷,多了一份淡淡的人情味。

帝君吾看著眼前的顧水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轉過身去,呼吸有些壓抑。

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要看著顧水寒,就有一吹散即將要失去的感覺,就算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可是他還是有一種下一秒顧水寒就會離開的感覺。

他現在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隻想要把顧水寒藏起來,不讓她有任何可以離開的機會。

但是帝君吾知道自己不能。

他努力的壓製住了自己心裏的衝動,不再去看顧水寒。

顧水寒看著帝君吾從自己的身上翻坐起來,然後不再看自己,眼裏有明顯的隱忍和痛楚。

顧水寒看著他眼裏複雜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酸楚的感覺,一向平靜無波的內心泛起了淡淡的波瀾。

為什麼,自己看到師父這樣,會有一種心酸的感覺,還有一種淡淡的蒼涼。

蒼涼......

顧水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的竟然聯想到了蒼涼這個詞,現在她和師父之間,怎麼說呢?雖然說不上如膠似漆,但是也絕對不應該出現蒼涼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為什麼,自己看著這樣的師父,會有這種感覺?

顧水寒把團子放在一邊剛進屋子的時候,整個屋子裏光線暗淡,她隻能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那裏,而那道背影,是帝君吾成年後的樣子!

顧水寒驚訝的看著眼前這道背影,不明白為什麼師父突然就變回來了。

“師父?”

顧水寒輕輕地笑了一聲,害怕驚擾了眼前的這個人,從而消失不見,又變成那個脆弱的孩子。

帝君吾聽到她的聲音,緩緩地轉過頭來,一雙眸子變成了純粹的紫色,濃烈的像是流轉的旋渦一樣,似乎要把人吸進去。

顧水寒愣了一下,這樣的師父,和之前自己沒有拜師的時候的大神一個模樣,帝君吾隻有用大神的身份和她見麵的時候,才會是這樣的一雙紫色眸子,但是現在的師父身上的氣質不太對勁。

不管是大神還是帝座,亦或者是血域尊主,師父身上的氣質都是清冷無比的感覺,頂多是大神的時候有時候會有腹黑毒舌的一麵,呃,好吧,其實師父那一個身份都腹黑,但是完全沒有給過顧水寒現在的感覺。

現在的帝君吾身上的清冷氣質幾乎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邪魅肆意之感,而這種感覺,顧水寒從來都沒有在帝君吾的身上感受到過,除了現在。

她看著帝君吾,她能明確的知道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師父,但是這個師父,似乎和自己認識的師父有些不一樣,甚至完全不一樣。

這是師父的......另一麵嗎?

顧水寒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就那樣和帝君吾對視著。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有一絲驚喜,還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寒兒。”

他喚道。

“師父。”

顧水寒應道。

然後兩個人就陷入了詭異的循環,兩個人一個叫一個答應,不知道厭煩。

漸漸地,顧水寒似乎從帝君吾的眼裏就到了另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又分明是自己。

師父叫的,是自己吧?

顧水寒眼裏有一絲期待。

她從師父的眼裏看到了痛楚,看到了說不出的感情和壓抑。

顧水寒看著帝君吾,她不知道師父眼裏的痛處是因為什麼,但是她知道師父現在眼裏的人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隻是自己。

她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身體往前一傾,然後整個人都往前撲去,徑直撲進了帝君吾的懷裏。

淡淡的涼意從身體傳來,然後唇就被一個微涼柔軟的物體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後就是一個吻。

顧水寒驀的想起來之前在星落峰的時候,帝君吾吻了自己的那晚。

那天晚上,師父問了自己,口裏叫的是寒兒,但是眼裏卻分明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這個吻和那天晚上的吻突然重合了起來,似乎自己眼前的師父和自己認識的師父突然變成了兩個人。

但是她沒有動,沒有推開他,但是頭腦卻一片清醒,刻意遺忘的那晚的記憶,也在這一個吻裏全部想了起來。

她本來不想記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卻在這個吻裏,想了起來。

師父那天晚上的眼神,那天晚上一聲聲的叫著寒兒,但是眼裏卻全然不是自己。

一個人清醒的時候可以騙人,但是醉酒的時候卻不會騙人的,哪怕是神也不例外,也就是說,帝君吾那天晚上的眼神,是最真實的。

師父喜歡自己嗎?師父喜歡的......是自己嗎?

顧水寒眼裏劃過一抹痛處,這一個吻,什麼也沒有感受到,隻是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