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吾把視線從雇主和身上移開,看向周圍的眾人,一雙眸子裏帶著淡淡的疏遠和清冷,但是眼裏的警告意味在明顯不過。
這是本座的人,你們若是不招惹也就罷了,若是招惹,今日的鬼舞晨便是下場!
帝君吾緊緊隻是一個眼神就震懾了眾人,讓眾人心裏一緊,不由得看向了鬼舞晨的屍體,趕緊正襟危坐了起來,每個人在心裏默默地把顧水寒劃分到了不能招惹的小祖宗裏,和曾經的血修羅排名並列第一。
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眼前的這個少年和他們從前知道的血修羅是一個人,他們要是知道這兩個人是一個人,不知道該是怎樣的震驚和震撼。
帝君吾沒有久留,畢竟他現在不是真身,隻是一道擁有自己意誌虛影,就算凝實程度和真人無異,但是終歸和以前不一樣,所以隻是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顧水寒看了一眼周圍的狼藉,挑了挑眉,也不多說什麼,隻是震懾似的看了周圍的眾人一眼,慢慢悠悠的走進了二樓之前的房間。
眾人之前在她和鬼舞晨打鬥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可怕之處,就算沒有尊主的這一番震懾,他們也不敢不要命的招惹顧水寒這尊煞神,更別說有尊主在這裏殺雞給猴看的震懾了。
眾人都默默的低下頭,心想果然優秀的人都紮堆湊,尊主已經是不可高攀的神一般的存在了,這半路殺出來的顧水寒更是一個近乎妖孽的存在。
在眾人眼裏,顧水寒的年齡頂了天也不過才二十歲左右,二十歲的玄級強者!打敗了傳說玄級之內無敵手的鬼舞晨!這是個什麼概念?
這就意味著顧水寒僅僅隻是在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擁有了玄級以內無敵手的實力!
這無疑是可怕的,就連被譽為琅水大陸千年難得一遇的第一天才的聖院的太上長老,在顧水寒這個年紀,也未必有這樣的實力!
但是他們不知道,顧水寒現在,才僅僅不到十五歲!
若是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不知道該有多少人震驚,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子,竟然已經有了睥睨地級以下的實力!這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恐怕比之帝座都不為過!
不過眾人並不知道這件事,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把顧水寒劃分為不能惹的存在,再默默的說一句“果然天才都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就搖搖頭去做別的事情了。
就在眾人各做各的事情的時候,把鬼舞晨的死放在一邊的時候,鬼舞晨的屍體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幾乎淡不可見的灰色煙霧,這道煙很細很細,就算是一直在注意鬼舞晨屍身的人都未必能發現這道煙霧,更別說眾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了,所以沒有人發現這極細微的變化。
距離鬥獸場不遠的位置,一個白衣人影站在一個角落裏,臉上帶著鬥笠,看不清模樣,如果此時有人站在他旁邊,就會發現他的指尖此時有淡淡的灰色光芒纏繞,徑直纏上他的手腕,然後消失不見。
他鬥笠下的一雙眸子泛著淡淡的灰色的金屬色澤,看著鬥獸場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中用啊。
白衣人心裏喃喃道,眼裏的笑意越發的濃了,隻是那笑裏麵有一種讓人仿佛被毒蛇盯上了的錯覺。
鬼舞晨這枚棋子自己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種下了,不得不說,鬼舞晨是他見過的宿主裏麵,天賦最好的一個,也是最不容易控製的一個,要不然,現在鬼舞晨的身體控製權,已經是他的了。
“魔主,不知道你的力量是什麼滋味呢?我可真是期待啊。”
白衣人嘴角勾了勾,說道,笑容有些邪氣,眼裏滿是探究的意味。
“不過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白衣人看著鬥獸場,似乎從透過鬥獸場看到了裏麵二樓的某個房間。
“原來神尊出事了啊,難怪突然離開了......”
白衣人喃喃道,聲音很輕,有一絲興奮嗜血的意味,似乎隨著微風就消散了,再一眨眼,人也不見了蹤影。
街上的一個過路人眨了眨眼,看向了之前白衣人站著的地方,奇怪的喃喃自語道:“奇了怪了,剛才這裏是不是站著個人?難道看錯了?”
那個人摸了摸鼻子,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於是也不再糾結,轉過頭離開了。
二樓的房間裏。
顧水寒剛剛推開門,就被一道清冷中不失溫柔的視線盯上了。
她抬頭正對上了那道視線,甜甜的笑了一聲:“師父!”
聲音清脆,跑上前去直接將小小的帝君吾抱在懷裏,親昵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帝君吾:“......”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本來要說出口的斥責的話一時也堵在了喉嚨裏。
“為什麼跟人定下生死狀?”
帝君吾過了好一會兒才板起臉來,從顧水寒的懷裏掙脫出來,看著她,眼裏有淡淡的責備。
顧水寒看著他眼裏的責備,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不由得眉眼彎彎,也不害怕,她知道,師父舍不得真的責備她。
“哎啊,是我不好,師父你不要生氣嘛。”
顧水寒聲音軟軟糯糯的,刻意拖長了尾音,本就童稚未退的聲音越發的軟糯起來,叫的人心都軟了。
顧水寒不常撒嬌,但是一旦撒嬌就連帝君吾這樣冷情冷性的人都抵擋不住,不由得抿了抿唇,強自板著一張臉。
顧水寒笑了笑,撒嬌般的往帝君吾身上靠了靠:“師父,我錯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配上現在顧水寒一張無敵的蘿莉臉,簡直就是收割少男心的利器。
帝君吾本來就喜歡顧水寒,現在更是對她沒有了一絲的責備之意。
他看著顧水寒手腕上已經消失的紅色絲線,那是立下生死狀之後才會有的一道絲線,代表著天地意誌,一想到天地意誌,他的眼眸瞬間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