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是自己胡亂猜的嗎?她的直覺和觀察力一向敏銳,許多事情不需要任何證實她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她把自己這個判斷力盲目的用在了帝君吾的身上,沒想到自己一向正確的判斷在他身上失靈了,鬧了一個大烏龍。
是因為自己太在乎了吧,顧水寒心想。
那個時候她對感情看的很淡,而且下意識的排斥感情,所以下意識的把帝君吾給推了出去,自己其實那個時候對師父就有了感情了吧,隻是那個時候自己太遲鈍,不願意正麵麵對那些感情,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誤解,找了個借口把他推開。
帝君吾見顧水寒沒有說話,嘴角彎了彎。
“怎麼不說話了?”他存心想要逗逗她。
“是師父親口說的。”
顧水寒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次輪到帝君吾錯愕了。
“為師什麼時候說過?”
顧水寒看了他一眼,眼裏有些得意。
“你說你的妻子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顧水寒幽幽的看著他,“這還不算間接地承認嗎?”
帝君吾:“......”
她那時候問自己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多想, 沒想到竟然讓她產生了這麼大的誤解。
“那你知道為師在說的時候,想的是誰嗎?”
顧水寒聽到這句話,嘴角忍不住一彎,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想誰不是想?反正不是我。”
“那你猜錯了。”帝君吾聲音低沉,帶著磁性,“為師想的,便是寒兒。”
顧水寒臉“轟”的一下,紅了,心想今天這臉紅的次數也太多了,多的她都覺得腦子缺氧了。
顧水寒的嘴角抑製不住的彎了起來,看著帝君吾的眼裏也滿是柔情。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多到顧水寒覺得有些事知道不知道也沒有必要了。
她看著帝君吾溫柔的眼睛,那雙眼裏的的確確的是自己,不是別人,這一刻師父的柔情的溫柔都是給自己的,而不是什麼替身,師父喜歡的是自己,這就夠了。
顧水寒現在不想問那天晚上帝君吾看著她的時候眼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其實那個人是誰也無所謂,顧水寒有自信既然帝君吾愛上了自己,那麼心裏就不會再有別的什麼人!
一眨眼,三天過去了。
帝君吾走出了星落閣,眼裏是顧水寒熟悉的清冷沉靜,除了身量變得矮一些,容貌變得稚嫩了一些,其餘的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氣勢,哪怕是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影響分毫。
“師父!”
顧水寒驚喜的叫了一聲,現在的帝君吾和三天之前比起來,身體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啟程。”
帝君吾把聖院的事都交代了下去,東西南北四使都留在了聖院,以防南九離傷勢恢複之後來這裏發泄,四使留在這裏才能完全的開啟護院大陣,足以抵擋南九離發泄的攻擊,而帝座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次留在聖院一年已屬罕見,就算突然離開也不奇怪。
而聖院上那些詭異的事情,尤其是離子鳶的異常,她沒有和帝君吾說,她覺得沒有必要,一是師父現在受了重傷,不宜為了這些小事分心,二是顧水寒覺得這點兒小事自己可以解決,不必什麼事都要告訴師父,顯得自己一無是處,隻會依賴。
“師父,我們要不要租輛馬車?”
顧水寒禦空之術學的紮實,但是也僅僅限於自己一個人,如果帶一個人,那自己估計會飛的歪歪斜斜的,萬一撞上了某座山,那就不好了,就算師父現在隻是個孩子的體重,但是自己還是帶不起來啊。
顧水寒悲催的想,帶著別人禦空飛行還沒有障礙,那是地級才有的待遇,自己現在才玄級中期,自然是想都別想。
一般就算是玄級大圓滿都無法載起另一個人禦空,顧水寒現在隻是玄級中期就能勉強的栽起人就已經是奇跡了,但是如果說飛的穩,那就不太現實了。
“不用。”
帝君吾聲音清冷,從腰間拿出一杆翠綠的竹笛,放在嘴邊吹了兩下。
顧水寒沒明白他在做什麼,隻是覺得竹笛的聲音悅耳好聽,她聽了一會兒,一抬頭,嚇了一跳。
我天爺!這是個什麼東西?
顧水寒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渾身雪白的大鳥站在自己麵前,一抬頭正好人眼對鳥眼,把顧水寒嚇得一激靈,差點兒一巴掌甩出去。
她往後退了好幾步,站穩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看清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巨大的渾身雪白的鳥。
這是什麼動物?像鳥又不像鳥的,不過這一身的毛發是真的好看,仙鶴嗎?
顧水寒尋思著這一身羽毛油光水亮的,做一件鶴羽大氅倒是不錯,這個顏色給師父倒是襯。
顧水寒的眼神可能是過於的直白了,那個仙鶴模樣的大鳥警惕的看了一眼,跑到帝君吾的旁邊,用脖子蹭了他的手掌。
顧水寒:“......”
這仙鶴成精了?怎麼能看懂自己在想什麼?
帝君吾抬手摸了摸仙鶴的羽毛,看向顧水寒。
“寒兒,這種鳥叫風鈴,飛行速度極快,因為性情溫和,所以很多人最喜歡拿它當臨時坐騎。”
隻是這種鳥性情雖然溫和,但是極難馴服,你要用一樣東西跟它交換才行,而帝君吾就是用的笛聲來交換。
顧水寒點了點頭,也上前想要摸摸它的羽毛,結果那隻風鈴仙鶴一嘴啄了下來,要不是顧水寒躲得快,現在手背上得多一個血窟窿。
顧水寒嘴角抽了抽,發現這還是個硬茬。
“嘿,我還就不信了。”
她擼了擼衣袖,上前用極其刁鑽的一個角度在風鈴仙鶴頭上摸了一把,然後迅速後退。
仙鶴:“......”
帝君吾看著她,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我們走吧。”
說完,率先上了仙鶴的背上。
顧水寒一挑眉,也一躍躍到風鈴仙鶴的背上,把小小的帝君吾圈在懷裏,兩隻胳膊圈在帝君吾的腰上。
帝君吾低頭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姿勢,讓他莫名的有一種被動的感覺,而且相比於顧水寒抱著他,他更喜歡抱著顧水寒。
他剛想要動作,就被顧水寒按住了,下巴在她的頭頂上摩挲了兩下。
“乖,別鬧,做好。”
帝君吾:“......”
他怎麼從顧水寒的這句話裏聽出了母性的光輝?
他現在沒有靈力,被顧水寒這麼一按,整個人也做不了什麼大動作,於是往後一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開始休息。
這些日子他有些嗜睡。
顧水寒:“......”
血域。
血域的顧水寒之前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亮瞎眼的血域沉悶,低調奢華裏透著悶騷,任誰都不會把這麼悶騷的一個城門和帝座聯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