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低著頭,感覺到師父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腦袋上麵,頭越來越低,恨不得地麵裂出一道縫來,自己直接鑽進去。
好在那道讓人難熬的視線持續了一會就消失了,她過了一會兒,才壯著膽子抬起頭。
帝君吾已經沒有看她了,微微逼著眼睛,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睫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光影照在他臉上,有一種朦朧莫辨的朦朧感,襯著一張好看的要命的帶著一點兒嬰兒肥的小臉,好看的讓顧水寒失了神。
她發現自己現在走神的頻率真是越來越高了,尤其是在師父麵前,總是莫名其妙的被吸引,然後就莫名的走神了。
這可一點兒都不像她平日裏的作風,不過顧水寒顯然是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好看嗎?”
清冷的聲音冷不防的傳進了顧水寒的耳中,她猛地移開了看著帝君吾的眸子,心裏有些心虛。
她趁著師父閉著眼睛,才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誰知道師父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自己在看他?
顧水寒心裏一陣悲催,不過很快這種悲催的感覺就沒有了。
她看著帝君吾比平日裏可愛親和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臉,膽子一大,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
“好看,師父最好看了。”不僅好看,手感也好。
顧水寒感歎了一句,師父這皮膚是真的好啊,比上好的羊脂玉還要細膩,比最好的綢緞還要光滑,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小姑娘呢,好的讓她都愛不釋手的想要再摸一把了。
不過顧水寒還是要命的,知道自己第一下出其不意的摸了師父一把,第二下肯定就不得手了。
果然,帝君吾被她的舉動驚到了,睜開眸子,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她,她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幹笑了兩聲。
“膽子不小啊。”
帝君吾看了她半晌,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臨了還看了她一眼,把顧水寒看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師父,我不是有意的,你太好看了,我沒忍住。”
顧水寒下意識的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然後差點兒沒一板磚拍死自己,什麼叫太好看了沒忍住?說的自己就跟個女色鬼一樣,沒見過好看的男人嗎?
“七八歲的孩子模樣,能好看到哪裏去?”
帝君吾顯然是對自己的美貌沒有什麼自知之明,挑了挑眉,給自己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的靠枕上。
“寒兒,你想不想......”
帝君吾的聲音微微壓低,低沉中透著一抹性感的磁性,但是裏麵卻又有一抹該死的清冷,聽起來又冷又欲。
顧水寒聽到他的聲音,心跳都不由得停了一瞬,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想不想......看看為師真正的樣子?”
聲音低沉,有一種似有若無的誘惑之感。
顧水寒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可......可以嗎?”
問完就立刻閉上了嘴。
帝君吾懶懶的斜靠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裏有一絲笑意。
“當然不行。”
顧水寒心裏有些失落,看來帝座的容貌不是誰都能看的。
“徒兒知道了。”
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的說道,現在她已經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心意,所以無法在心裏告訴自己並不在意他的拒絕。
帝君吾見她失落的模樣,眼裏漸漸染上了笑意。
“別人不行。”
顧水寒抬起頭,神色有些迷茫,什麼叫別人不行?不都是不讓看嗎?還分別人自己人,有區別嗎?
“你可以。”
“轟”!
顧水寒隻覺得身體所有的血液都衝進了大腦,臉一下就紅了,大腦有些缺氧,一時間對師父這大拐彎的說話方式有些適應不過來。
師父說,不行,但是師父又說,別人不行,自己可以。
師父的意思是,自己不是別人?
顧水寒的心砰砰直跳,似乎有一個答案要呼之欲出。
帝君吾此時半靠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應該是臨時的,領口有些大了,此時他半躺著,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一節鎖骨,再往下是白皙緊實的皮膚。
顧水寒眼猛地移開,心裏就像是有一隻小鹿在蹦一樣,心跳快的不正常。
她低著頭,想了有一會兒,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和師父表白自己的心意。
“師父,我......”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布料摩擦的聲音,顧水寒抬頭看去,發現帝君吾暈了過去,唇色蒼白,雙眼緊閉,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有些不安心。
顧水寒心裏一驚,也顧不得再跟他表白了,趕緊上前,把他扶好躺下,緊皺眉頭看著他。
之前她給師父把過脈了,身上除了靈力透支,經脈有些異常之外,沒有什麼額外的傷,他身上的血跡應該是強行運行靈力導致的急血攻心,吐出來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
按理說師父現在雖然虛弱,但是也不應該說一會兒話就暈過去了啊。
她還以為自己把脈把錯了,又謹慎的把了一次脈,但是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顧水寒看著昏迷的帝君吾,都快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算了,這件事以後說也不遲,更何況師父現在身體這麼虛弱,又是一個七八歲的正太模樣,自己也下不去口對著一個孩子說喜歡,總覺得自己在老牛啃嫩草。
她看著他身上被血染紅的衣服,伸手施了一個清潔術,立馬潔淨如新。
她給他蓋了蓋被子,又再次探了探他的脈搏,才離開了星落閣。
“團子。”
她前腳剛出星落閣,後腳團子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一句話也不敢說,現在聽到顧水寒開口,一個激靈的站直了。
“主人,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