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子鳶”看著她,眼裏有陰沉之色,隻是語氣卻是帶著笑意的調笑意味。
顧水寒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不由得搓了搓自己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嘴角抽了抽。
這人絕對是個精分,而且看情況還很嚴重,估計是病入膏肓了。
顧水寒手裏的劍是一把普通的劍,不像斷塵劍一樣沾染不上一絲血跡,而是劍刃處染上了離子鳶的鮮血。
顧水寒看著劍刃上的鮮血,把劍拿在手裏挽了個劍花,挑了挑眉 ,笑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顧水寒特意把染了血的劍舉起來給“離子鳶”看了看。
“離子鳶”看著劍刃上自己的血跡,神色陰沉了一瞬,緊接著笑了,笑的詭異虛偽,讓顧水寒憑空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是沒想到啊,現在的你竟然也能傷到我。”
“離子鳶”看著顧水寒,黑色的瞳孔染上了一抹灰色,仔細看時還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顧水寒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她有些聽不懂離子鳶的意思,也沒明白離子鳶話裏有話的說法,不是顧水寒猜不到,而是沒發猜,沒有頭緒。
“離子鳶”看著她,搖搖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惋惜的歎了口氣。
“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副這麼完美的皮囊,就這麼被你毀了。”
“離子鳶”眼裏有一絲隱晦的光芒閃過,扯了扯嘴角。
顧水寒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然有一種眼前的離子鳶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離子鳶,反倒有一種眼前這個人是個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一樣,說話行事都不想離子鳶。
就算是精神分裂,能變成兩個不同的人嗎?再說了,就算真的精神分裂,那麼離子鳶的那個主人格也太次了點吧,連眼前的這個人格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這倒不是顧水寒的錯覺,而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明顯詭異的“離子鳶”,比那個莽撞又故作清高的離子鳶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先不說別的,就單論功夫,那個離子鳶都摸不到眼前的人的一點邊角。
至少眼前的這個“離子鳶”給她一種深奧莫測的感覺,她不得不小心對待。
顧水寒一聯想到她說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副這麼完美的皮囊”,又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離子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心裏出現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個想法一旦出現就再也壓不下去。
奪舍!
離子鳶被奪舍了!所以她的行為舉動才會異於常人,有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就算是奪舍,也不該每個人輪換著使用身體吧?
顧水寒下意識的想要問問團子,但是神念習慣性的探進混沌鐲的時候,才發現混沌鐲裏空空蕩蕩的,沒有團子的蹤影。
她一愣,這才想起來團子在自己比試之前就被自己隨手放在了一個地方,然後就不見了,她還以為團子隻是隨便跑跑,畢竟之前團子也會因為想看個新鮮離開一陣兒,但是很快就覺得沒意思就自己回到混沌鐲裏了。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
顧水寒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湧出一絲不安。
“你是誰。”
她看著眼前的“離子鳶”,聲音微涼。
“離子鳶”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掩蓋了下去:“懷疑我?”
“離子鳶”詭異的笑了笑,那裏還有之前半點裝出來的清冷模樣。
“可不要信口開河。”
“你被奪舍了。”
顧水寒看著她,一句話說出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一雙眼微微泛涼。
“離子鳶”挑了挑眉,看著她,笑了笑,笑容裏是顧水寒說不出來的詭異,顧水寒被她笑的後背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層雞皮疙瘩。
“你這是冤枉我了啊。”
“離子鳶”笑著說道,眼裏灰色的金屬色澤有些涼意。
話音剛落,“離子鳶”直接拔地而起,手中的劍直直的朝顧水寒刺來。
顧水寒眼眸一閃,沒想到她說著說著話就突然拔劍,眼神一凜,看著即將刺到眼前的劍尖,微微側身,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往後一滑,避開了“離子鳶”的這一劍。
“離子鳶”也沒以為這一劍能刺中顧水寒,於是手腕一抖,劍勢一偏,鋒利的劍刃就橫掃出去,堪堪擦著顧水寒的肩膀刺了過去。
“果然了不起,就算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都這麼厲害。”
“離子鳶”的聲音很輕,語氣中透著恨意與追憶,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魔主。”
最後兩個字輕的讓顧水寒這麼近的距離都沒有聽見,隻是聽清了之前的那幾句話。皺了皺眉頭。
“你在說什麼?”
顧水寒對“離子鳶”口裏的話一句都沒有聽懂。
“離子鳶”抽身退開,朝著她詭異的笑了笑。
“沒什麼。”
她看著顧水寒,聲音突然低了一個度:“我請你看一場好戲如何?”
顧水寒看著離子鳶眼裏的惡意,突然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離子鳶”看著顧水寒平靜的眼眸,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你沒發現自己少了點什麼嗎?”
顧水寒挑了挑嘴角,扯出一個肆意挑釁的笑容來:“是嗎?少了又怎樣?”
顧水寒隨意的站在那裏,似乎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她善於打心裏戰術,知道“離子鳶”這麼跟她說實在玩心裏戰術,自己但凡慌亂一絲一毫,“離子鳶”就會看出破綻來,然後擊潰自己!
這是顧水寒多年做殺手揣摩出來的心裏戰術,所以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理念,看著冒牌的離子鳶按兵不動。
“少了又怎麼樣?它不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嗎?”
“離子鳶”似乎是有些意外於顧水寒的反應,驚訝的挑了挑眉。
顧水寒一愣,朋友?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和寒天軒熟一點,基本上沒有朋友吧,而且自己也不需要朋友,對顧水寒而言,任何多餘的感情和關係,都是累贅,所以顧水寒不想要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她看了一眼台下的寒天軒一眼,發現他好好的站在那裏,心裏鬆了一口氣,隻是這一口氣還沒送完,突然心裏出現一個毛茸茸的身影,整個人再次警覺起來。
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