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無條件的信任

顧水寒皺了皺眉頭,一抬頭,不經意的對上了一雙略顯清冷的眸子,清冷之下似乎還藏了一層淡淡的溫柔,她心頭猛地一悸,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那一句“她是本座的徒兒”。

顧水寒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胸口隱隱發澀,似乎有什麼要衝出來,可是又被自己心裏的那一層防備死死的壓住,不肯正視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

他說,因為自己是他的徒弟。

所以,他不會質疑自己,所以他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她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如同碎玉浮冰般的看著她,涼,卻也溫柔。

顧水寒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他。

寒天冥現在還在哀嚎,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嘴裏不知道顛三倒四的說著什麼,無非都是些“賤人”“不要殺我”之類的話。

顧水寒收斂的心神,冷漠的看著寒天冥,眼裏連一絲憐憫都沒有,這樣的人,不需要她憐憫,也不配她憐憫。

看台上的人都是些德高望重之人,一個個的都看著一號擂台上的顧水寒和寒天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帝座已經明確表示了自己的立場,無條件的站在他的徒弟那一邊,也就是說,不管寒天冥有沒有理,隻要有帝座這一句話,他就是必死無疑!更何況,寒天冥的罪責的確是該死,千刀萬剮都不足惜。

隻是眾人沒有想到,帝座竟然真的收了顧水寒做徒弟。

除了聖院院長之外,其他人隻是聽說帝座收了一個小徒弟,但是卻沒有見過,而聖院大比也沒有自帶師門,所以比了這麼久的賽,他們還不知道哪一個是帝座的小徒弟,隻有在剛才,帝座親口說“她是本座的徒兒”的時候,眾人才恍然大悟一般,知道了眼前的紅衣女子是帝座的小徒弟。

他們之前還納悶,怎麼聖院一水的白色校服裏竟然有一個不守規矩穿紅衣的女子,但是又礙於帝座在場沒有人敢發問,此時才算是徹底明白了。

帝座的徒弟需要穿統一的弟子服飾嗎?答案當然是不需要。

眾人看著顧水寒,眼裏都有驚豔劃過。

帝座從不輕易收徒,此時收徒卻隻是一個不曾及笄的女子,這讓眾人驚訝的無以複加,隻是今天真正的見到了才知道,帝座為什麼會收她為徒了。

這個女子太令人驚豔了,之前的幾場比試因為實力懸殊太大,所以看不出顧水寒實力有多恐怖,而現在和寒天冥的對招上,他們才發現,一個人的實力,竟能恐怖至此!

對待寒天冥這個聖院頂尖的強者,她竟然是完全的碾壓!

眾人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不愧是帝座的弟子。

二號擂台上的兩個人早就已經比試完了,兩個人都是高手過招,隻是林澤然在最後關鍵的一招上,出現了一個大的紕漏,讓離子鳶撿了空子,贏了他,要不然還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離子鳶看著台上的兩個人,嘴角扯起一個詭異的微笑,眼神掠過顧水寒,看向了看台上的帝君吾。

帝君吾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眼神一轉,看見了離子鳶,一雙眼清冷逼人。

離子鳶見他看過來,非但沒有避開,反而扯起了一個笑容,那抹笑容裏似乎是帶了些嘲諷,又似乎是一種挑釁,不過轉瞬即逝,離子鳶隻是和他對視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帝君吾眉頭微皺,看著離子鳶,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離子鳶和自己對視的那一瞬間自己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瞬間讓他有些煩躁,但是那種感覺並不真實,更像是錯覺一樣。

他移開了眸子,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

顧水寒看著台上的寒天冥,視線在台下轉了一圈,停留在離子鳶身上,發現她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眼裏閃著一絲詭異的灰色光芒。

她目光一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她在離子鳶身上感覺到了之前在寒天冥身上感覺到的古怪的氣息,而自己探查寒天冥靈魂的時候,發現寒天冥的身體裏沒有了那個古怪的東西,除了少了一魂三魄,其餘的,都很正常。

顧水寒看著離子鳶的眼神閃了閃,移開了目光。

她垂下眸子,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寒天冥,眼神冰冷。

她很久沒有殺過人了,自從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似乎都開始不怎麼殺生了呢?

顧水寒看著他,輕聲笑了笑。

難不成自己不輕易殺人,就讓他們以為是自己懦弱了嗎?

“寒天冥,後悔嗎?”

顧水寒的聲音冰冷:“後悔當初說給我留一口氣就行的話嗎?”

寒天冥甚至不輕,但是依然聽懂了顧水寒的話,失控一般的嘶吼著。

“毒婦!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其實當時你就應該直接讓人殺了我的,後悔嗎?”

顧水寒手裏的冰魂劍猛地橫在寒天冥的脖子上,聲音冷厲:“既然我活了下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

話音剛落,冰魂劍往旁邊一移,手上用力,一聲輕微的皮肉破裂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啊!”

寒天冥猛地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疼的臉都變形了,整隻的右手直接從手臂根部斷掉,切口整齊劃一,卻沒有流出一滴血,斷臂處還沒來得及留血就被一層冰藍色的冰晶覆蓋,血液瞬間凝固,看上去就像是一朵還未綻放的彼岸花。

寒天冥疼的臉色發白,都要看不出人形了,斷口處雖然沒有鮮血流出來,但是被凍結的傷口卻比普通的傷口疼上不知道多少倍。

被冰魂劍所傷的傷口不會流出一滴鮮血,因為在接觸到冰魂劍的一瞬間傷口就會瞬間結冰,而且寒氣會順著傷口不斷地往全身蔓延,無異於酷刑。

顧水寒低著頭,輕輕地笑了兩聲。

“是不是我太仁慈了,所以才給你一種可以招惹的錯覺?”

顧水寒的聲音很輕,但是被風一吹,卻傳遍了整個人聖院廣場,但凡聽到的人沒有一個不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的,覺得此時的顧水寒不異於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美麗的同時卻又奪人性命。

別人都是這種感覺,更遑論直接和顧水寒對上的寒天冥,整個人都害怕的直打哆嗦,神誌不清的頭腦都被嚇得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