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顧水寒一雙純粹的黑色雙眸,不是記憶裏的血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緩緩開口:“本座便是偏袒她,又如何?”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聖院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說,本座就是偏袒她!
又如何!
帝君吾的聲音清冷,但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滿是強勢與偏愛。
眾人都震驚了,他們沒有人不知道帝座強勢,也沒有人敢質疑帝座,但是如此囂張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卻是讓人震驚的無以複加。
就是偏袒!
那又如何!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帝座!是這個大陸的神!
眾人在震驚的同時,抽空為寒天冥默哀了幾秒鍾,別說是寒天冥是用邪術害人是不是真的了,就算是假的,看帝座話裏的意思,估計他也是死定了。
眾人低著頭,沒有人敢多說什麼,尤其是台上那幾個大元聖朝勢力範圍內的人,死死的低著頭,生怕自己一抬頭就惹禍上身。
顧水寒聽著台上那人的話,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說,本座就是偏袒她,那又如何?
顧水寒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帝君吾一雙盛滿了柔情的眸子,眼眶猛地一酸,猝然移開眸子。
她看著他眼裏的柔情心裏就一陣陣的發疼,她根本不知道他眼裏的柔情是不是為了自己,亦或者說他眼裏的柔情是給自己的,但是隻是因為自己是他心裏的那個人的替身,所以才讓他特殊對待。
顧水寒死死地咬住牙,不想讓情緒左右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看帝君吾。
“寒天冥,你非要不見棺材不流淚是吧?”
顧水寒壓抑住心裏的酸澀,冷冷的看著寒天冥,越看越不順眼,目光冷的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樣,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寒天冥覺得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一個篩子了。
顧水寒不想讓帝君吾背上不明是非的名聲:“你要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
“你的資質本來一般,可是就在近幾年,突然突飛猛進,和身為大元聖朝第一天才的寒天軒齊名,是不是?”
“而在這之前,你在眾皇子裏不溫不火,資質雖然不能說差,但是也是平庸,是不是?”
“而進入聖院之後,你的功力又大漲,一日千裏,而寒天軒卻進步龜速,一點兒也不像曾經的那個大元聖朝的第一天才,是不是!”
顧水寒盯著他,一雙眼冰霜遍布,嘴角有一抹冷笑。
“是有怎麼樣,是他自己不爭氣!跟我有什麼關係!”
寒天冥被顧水寒一環扣一環的問話逼得要瘋了,不由得大聲辯解道。
“你承認就好。”
顧水寒笑了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
“那你告訴我,現在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顧水寒猛地把冰魂劍外放的威壓收斂起來,冰藍色的冰魂劍瞬間像是一把普通的劍一樣,和之前在寒天冥手裏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與此同時,寒天冥身上被壓製的修為瞬間恢複,雖然虛弱,但是所有人都明顯的能感覺到那根本就不是玄級中期該有的靈力波動!
玄機初期!甚至更弱!
眾人震驚的看著寒天冥,他們都知道,寒天冥在這次大比上大放異彩,玄級中期的實力卻強橫到可以橫掃玄級後期,絕對不可能是現在的靈力氣息和修為!
寒天冥臉色瞬間蒼白:“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把你強取豪奪來的東西物歸原主罷了。”
顧水寒勾了勾唇,朝台下的寒天軒打了個手勢。
寒天軒現在已經從打坐完成,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訴說著舒適,這樣靈力充實的感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感受到了。
此時他看到顧水寒對他打了個手勢,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突然,眾人在人群中感受到一股強悍的靈力波動,不過那道靈力波動沒有攻擊的意圖,隻是讓人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眾人驚駭的看向靈力發出的地方,那裏站著的,赫然是一身白衣的寒天軒。
寒天軒一身白衣,背著雙手,看上去溫潤如玉,隻是身上的氣息卻可怕的讓人心悸,那是玄級後期的實力!
“這,這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有人不由得叫了出來。
“怎麼回事?這就要好好的問問三皇子了。”
顧水寒嘲諷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寒天冥。
寒天冥此時麵如死灰,但是最後掙紮著想要魚死網破一般的吼道:“顧水寒,你這個妖女!這是邪術又怎麼樣,你破解了我的邪術,你也是個妖女,帝座,她是妖女,她也會邪術!”
寒天冥似乎是豁出去了,扯著嗓子喊道,一副賭徒傾家蕩產之後的困獸猶鬥。
眾人憐憫的看著寒天冥,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帝座之前都那麼幫著顧水寒了,明擺著就是護短,他竟然還作死的跟帝座說顧水寒是妖女,會妖術,真嫌自己的命長了嗎?
帝君吾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隻是看著顧水寒。
“她是本座的徒兒。”
一句話,直接斷送了寒天冥所有的希望,他絕望的看著顧水寒,瘋了一樣搖著頭。
“你別殺我,你別殺我!”
顧水寒皺了皺眉,覺得寒天冥的狀態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突然,她往前一步,霸道的混沌之力猛地侵入寒天冥的腦海。
“啊!”
寒天冥慘叫一聲,差點兒暈死過去。
顧水寒收回混沌之力,看著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的寒天冥,臉色有些精彩。
寒天冥......缺了一魂三魄。
正常人都有三魂七魄,如果隻是缺失幾道魄還無所謂,頂多是身體虛弱,但是如果缺少一道魂,那麼那個人輕則神智混亂,重則癡傻呆滯,而寒天冥缺了一魂三魄,此時已經有些神智失常了。
顧水寒皺了皺眉頭,一抬頭,不經意的對上了一雙略顯清冷的眸子,清冷之下似乎還藏了一層淡淡的溫柔,她心頭猛地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