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徇私

“你......”

寒天冥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刺了他一劍。

那一瞬間,寒天冥在顧水寒身上感受到的殺意,讓他整個人都不寒而栗,有一種置身地獄的錯覺,她是真的會殺了他!

寒天冥殺過很多人,但是還是第一次這樣為人魚肉,感受這種任人宰割的的絕望。

“寒天冥,你是皇子,那又怎麼樣?你覺得自己不該殺嗎?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

顧水寒聲音冰冷,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寒天冥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裏莫名的慌亂起來。

“你,你什麼意思,我不過就是之前對你苛刻了些,你何必如此抓著不放!”

寒天冥心裏一陣慌亂,但是還是強自冷靜著以為顧水寒說的是之前他對待她的態度。

“隻是對你不好了些,你非要取我的性命嗎!”

眾人聽到寒天冥這麼說,心裏突然生出些異樣來,他們之間的事他們都有耳聞,也知道寒天冥之前是怎樣對待顧水寒的,他們並不可憐寒天冥,但是誠如寒天冥所言,罪不至死。

顧水寒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臉說這件事,那叫“不好了點”嗎?但凡他有一點偏向原主的行為,或者不說那些絕情的話,原主也不會死!更何況,他還幹了那麼多豬狗不如的事情!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先別說你之前對我做的事就足夠我殺你千次萬次,再加上你使用邪術謀害長兄太子,就是死罪!”

顧水寒話音一落,就好像在人群裏投進去一枚炸彈,整個廣場上的人都炸開了鍋!

要知道,在琅水大陸,尊卑有序,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注重長幼的尊卑之別,要不然顧水寒一開始的時候也就不會用顧家嫡女的身份壓住顧水柔喝二夫人了,正因為尊卑有別,所以顧水寒為尊,她們為卑!

“你,你胡說八道!”

寒天冥瞬間慌了,如果顧水寒隻是因為之前的事要置他於死地,那麼就算是沒人敢指責顧水寒,但也的確是顧水寒有些不占理了,可是如果他真的用邪術謀害長兄太子,那麼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

他臉上的冷汗瞬間就滴了下來,臉色“唰”的變得慘白。

“你不是說這種術法很隱秘嗎?為什麼她會知道!”

寒天冥此時心裏已經急的發瘋了,質問自己身體裏的那個東西。

“隱秘,不代表沒人知道。”

那團東西冷笑:“敢做出來就要想到有今天的場麵!”

“你騙我,你說過不會有人知道的!而且你的秘術為什麼沒有用了!我身體裏的靈力為什麼都沒有了!”

寒天冥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靈力在迅速的流失,尤其是被冰魂劍刺了那兩劍,因為對靈力的掌控變弱,失去的速度更加快了,現在已經跌倒玄級初期了。

“你的靈力?”

那道聲音沙啞,“桀桀”的笑了兩聲:“那是你的東西嗎?別人的東西當然會沒有啊。”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在騙我!”

寒天冥絕望的大叫道,都忘記了自己此時是在和那個東西傳音,直接大聲喊了出來,於是眾人就看到像是瘋了一樣的寒天冥趴在地上大聲喊叫。

“這個賤人怎麼會知道,怎麼會!”

他口裏的賤人自然是指顧水寒。

“本來這個法子是萬無一失的,隻能怪你命不好,遇上了她,要不然人皇的位子遲早是你的。”

那道聲音似乎是有些惋惜,可惜了,一國的國運可是比太子身上的龍氣要濃鬱的多,也要滋補得多,要是這個廢物真的成為人皇,自己的恢複速度還能再快點。

寒天冥此時依舊處於瘋癲的狀態,那團東西說了什麼也沒有聽清。

“嘖嘖嘖,誰讓你那個太子哥哥是魔主身邊的人的?據我所知,魔主可是個極護短的,我當年就是因為動了她的人,差點兒真的隕落在那個末世......”

那團東西喃喃道,然後沒有了蹤影,任憑寒天冥怎麼喊也沒再出聲。

顧水寒看著幾乎瘋癲的寒天冥,嘴角勾了勾手裏,手裏的冰魂劍在他肩膀上戳了兩下,戳出兩個冰窟窿,寒天冥才不再哀嚎。

“說罷,想怎麼個死法?我可以滿足你。”

似乎不是在討論他怎麼死,而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

“顧水寒,你不過是一麵之詞而已,你就是想殺我!”

寒天冥知道如果自己使用邪術害寒天軒的事情一旦坐實,那自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他還在極力的爭辯。

“帝座!我不服,顧水寒仗著是你的弟子就這麼橫行霸道嗎!我不服!”

寒天冥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頭朝著看台上的位置,竟然愚蠢到向帝座求情。

眾人聽到寒天冥的話,不由得心中一凜,心裏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寒天冥對帝座說話的時候竟然敢不用尊稱,這是活膩了嗎?

他們對帝座的尊敬已經到了骨子裏,根本就不會覺得帝座這樣高高在上不染俗塵的人會徇私,更不敢質疑帝座,從來都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隻有執行,不敢質問。

而此時的寒天冥就跟瘋狗一樣,竟然連帝座都敢質疑。

顧水寒聽到師父的名字,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緩緩看向了台上的帝君吾。

帝君吾在顧水寒手裏的那把死生之刃出現的時候,臉色就有些蒼白,一雙眼緊緊地盯著死生之刃,心裏的情緒說不出的複雜,隱隱有一種酸澀之感。

他早就知道死生之刃回到了顧水寒的手裏,隻是這一年裏他沒有見過她拿出死生之刃而是一種用斷塵劍,就忘記了死生之刃還在她手裏的事實,現在乍一看到死生之刃,似乎想起了當年的拿一劍穿心。

帝君吾捂了捂胸口,那裏空蕩蕩的,那裏本該有一顆跳動著的心髒。

帝君吾閉了閉眼,嘴角扯出一抹慘笑,是了,自己當初信了花千靈的話,生生的讓她剜去了她的心髒,後來知道之後,他把自己的心髒給了她,隻是,她不稀罕。

帝君吾現在還能想起她得知自己的身體裏跳動的是他的心髒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了下去,生生的剜出了那顆心髒,厭棄的扔掉。

他現在想起來還能想到當時她冷的令人窒息的眼神。

他緩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顧水寒一雙清冷中透著肆意的眸子,和記憶力那雙冷漠的血瞳重合,心又是狠狠一疼。

他勉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心裏翻江倒海一般,隻是竭力維持自己清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