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吾話音淡淡的,似乎不是在承認自己害怕帝座,而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點技不如人的羞愧都沒有。
“看不出來這,大神也有怕的時候?”
顧水寒笑著說道,眼裏有一抹取笑的意味。
“本座不是怕。”
帝君吾輕輕地歎了口氣。
“是敬畏,整個琅水大陸,無人不敬畏帝座。”
帝君吾臉不紅心不跳的,一點也沒有自己口裏讓整個琅水大陸都敬畏的人是自己,臉皮厚出了一定的境界。
“隻是琅水大陸?”
顧水寒笑吟吟的看著他,一雙眸子裏盛了滿滿的笑意,隻是眸底深處,帶著些深思。
“上麵呢?”
顧老爺子曾經告訴她,琅水大陸之上還有一個天地,那裏叫,鴻蒙世界,顧老爺子就是來自那裏,顧水寒的親生父母也許也在那裏。
帝君吾臉色一頓,正要開口,被顧水寒打斷了。
“大神,就連我一個黃毛丫頭都知道鴻蒙世界的存在,您這麼大的咖位不會不知道吧?”
顧水寒優哉遊哉的說道,聲音裏笑意盈盈,像是一隻小狐狸一般,一雙眼裏透著狡黠。
帝君吾雖然聽不懂她口裏的咖位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她的話裏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琅水大陸上無人知曉上麵的事情,是誰透露的?”
帝君吾看著她,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眼裏多了一抹暗色。
琅水大陸不同於任何大陸,不受上麵的管轄,更不與上麵的人有任何來往,所以極少有人知道鴻蒙世界的存在。
“大神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已經知道了。”
這一番話說的繞口,帝君吾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大神想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大神的身份定然不同凡響,而琅水大陸根本就沒有他的傳說,所以除了上麵無從猜測。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隱隱有暗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丫頭倒是心思慎密,這麼快就猜到自己和鴻蒙世界有關係,難怪和問自己帝座在上麵的關係,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你猜呢?”
帝君吾打了個啞謎,眼裏含笑。
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暴露,隻是這樣逗顧水寒有趣罷了,如果身份什麼的都暴露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尊崇的話,估計是百般拘謹。
“不想猜。”
顧水寒收了看向他的目光,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半眯了眼,聲音裏帶著淡淡的慵懶。
反正鴻蒙世界她早晚都是要去的,現在猜這些有的沒的費腦子傷神,到時候去了鴻蒙世界,一切問題不救迎刃而解了?
“不想知道本座的身份了?”
“大神願意說?”
唔,要是願意說她也不介意聽聽。
“有什麼不願意的,隻是從來沒有人見過本座的容貌......”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顧水寒看了他一眼,既然從來沒有人見過,那就這麼把一張臉無遮無攔的放在自己眼前,是個什麼意思?變著相的說她不是人?
“那大神在水寒麵前怎麼不帶麵具?”
“你不知道本座的身份。”
“......”
這是個什麼理?知道身份的沒見過麵,見過麵的不知道身份,隻要不一起知道,就是沒人見過他的容貌了,這尼瑪的什麼神仙邏輯?
顧水寒嘴角抽了抽,看著他一臉無語。
“那大神想說嗎?”
顧水寒好奇起來了,本來她對大神的身份還不是那麼感興趣,現在興趣倒是起來了。
“說自然是能說,隻不過......”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的笑意似乎要溢出來。
“隻不過什麼?”
顧水寒好奇的問道。
“知道本座身份還見過本座的人,隻有本座的妻子。”
他看著她,眼裏帶著遮掩不住的笑意,唇角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
顧水寒:“......”
這貨跑她這裏來秀恩愛來了?刺激一個母胎單身的單身狗?
顧水寒雖然殺伐果斷,可是對感情的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覺得談戀愛都是一件麻煩事,還會占據自己的私人空間,所以雖然上一世的顧水寒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也不缺少追求者,可是都被她一巴掌把那些爛桃花拍爛在牆上,次數多了,就沒有人敢跟她表白了。
於是顧水寒一個二十好幾的大好女青年,還是單身,而且是母胎單身......
身邊的合作夥伴也說過,她長了一張渣女的臉,卻淨幹些鋼鐵直女做的事。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直女,而是真的對男人無感。
顧水寒從回憶裏出來,看著帝君吾一臉黑線。
“那還是算了,大神姿容無雙,風華絕代,想必身份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光無比,豈實我這種小小人物能窺探的。”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連帶著拍了馬屁。
帝君吾眼裏的笑意消失,臉色有些黑,看著顧水寒一臉無奈。
這個丫頭真是,古靈精怪的,讓人又愛又恨的,自己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都聽不懂?那股子機靈勁去哪了?
“若是本座想要說呢?”
“我不聽。”
“......”
帝君吾看了她一眼,眼裏高深莫測。
“是嗎?”
聲音涼涼的,像是小刀子一樣刮過顧水寒的耳邊。
“那本座就不說了。”
話落,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原地,連帶著一整套的茶具,都消失不見了。
顧水寒:“......”
她保持著端著茶杯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右手虛虛的握著,幾秒之前那裏還有一個杯子,現下隻剩下了空氣。
顧水寒整個人風中淩亂,嘴角一抽一抽的,額頭垂下幾根黑線。
大神的脾氣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剛才不是還好好的說這話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變臉了,變臉就算了,還小氣的把茶具都收走了,她嚐著他這茶入口回甘,想多喝兩口都不行?連個茶杯都給自己變走了......
顧水寒慢慢放下手,輕輕敲著桌子,在想後日的聖院招生的事情。
和大神說的都是玩笑話,不管聖院的規矩嚴成什麼樣子,那裏都是她現下最好的選擇。
正想著,突然從外麵竄進來一個白色的身影,直直的撲進她懷裏。